長睫下壓,她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似的移開了視線。
小手推搡著聞澈不斷壓過來的臉,語氣淺淡平常的說道:“我餓了!
聞澈動作一頓,視線往著墻上的時鐘一瞥,發(fā)覺時間不早了之后便又甜膩膩的親了親陶燃的鼻尖。
“乖寶待會先吃一點水果好不好,我馬上去做飯!闭f完這話,他又無奈寵溺的加了一句:“但是不可以像是上次一樣吃那么多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碧杖嫉闪怂谎。
“是是是,我的乖寶成熟可愛美麗大方!
聞澈咬了一口她的唇瓣,眉眼彎著笑道:“上次吃水果吃到撐得和豆丁一起躺在沙發(fā)上的事情一定只是一個意外!
陶燃:“……”
抱著人又親了好一會兒,聞澈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動作熟練的切了一小盤水果端過來之后,他又叮囑了一遍:“不可以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去偷吃水果,不然待會你又吃不下飯了!
陶燃:“……知道了!庇植皇墙(jīng)常,只是偶爾忍不住而已。
她微微抿著唇瓣,清冷的模樣摻雜了幾分孩子氣的任性,矜持的端起那盤水果小口的吃著。
這般模樣看得聞澈好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才轉(zhuǎn)身去做飯。
在他轉(zhuǎn)身后的沒多久,才睡醒的豆丁便晃晃悠悠的從貓窩里面跳了出來。
在看見陶燃之后便軟呼呼的叫了一聲,直直往著她跑來。
但是還未近身,陶燃便忽然站了起來。
她的視線掠過頓了一下的豆丁,而后又轉(zhuǎn)向在廚房那里忙忙碌碌的聞澈。
窗外的陽光很好,從落地窗拖曳著進來的時候,讓那個系著圍裙的大男孩溫暖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您該走了。】333忽然豪氣萬丈地開口:【咱的征程是星辰大海好吧,區(qū)區(qū)男人,何足掛齒!】
陶燃:“……”
被333這么一攪合,離別的愁緒瞬間就不剩下多少了。
甚至有些好笑,忽然深深覺得,001任重而道遠啊。
斂了眼底的笑意,她蹲下揉了揉豆丁敞開打滾的小肚子,輕輕笑著小聲說道:“再見了!
小家伙什么都不懂,見陶燃摸它了,便像是它主人一樣黏糊糊的撒著嬌。
待陶燃將手收回去的時候,毛茸茸的小腦袋還下意識的跟著那只白嫩的小手轉(zhuǎn)了一下。
看到陶燃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時,豆丁翻了一下圓乎乎胖嘟嘟的身體,不太明白的看著陶燃。
它看到她在門口頓了一瞬之后,還以為她是在和它玩游戲,于是便興沖沖的爬起來就要沖向她。
只是在它跑了沒兩步之后,門忽然被拉開又關(guān)上了。
……
一個小時之后,聞澈看著桌子上味香色俱全的菜肴滿意的彎了彎唇角。
他的乖寶嗜辣,卻總是沾到一點辣椒就要噸噸噸的喝水。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會輕輕的吸著氣,小口小口的吃她最愛的剁椒魚頭。
被他抱在懷里面不要被喂的時候,總是自己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抱著冰水,吃一口魚肉就要渴一口水。
就算被辣到唇瓣微腫,雙眸沾水的時候也毫不放棄。
被他哄著挪開那道菜之后,還氣呼呼的瞪著他。
在之后吃飯的時間,一雙眼睛就那樣眼巴巴的盯著那道菜。
怎么會有那么可愛的人呢?
聞澈忍俊不禁,心里面軟成一片。
自從兩周前她胃病又犯了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沒給她做過這道菜了。
但是今天他總覺得她似乎有些不開心,就多花了一點時間加了這道菜。
在將這盤剁椒魚頭端上桌子的時候,聞澈還在想著,只給她吃一點點。
但若是給他親親的話就再多一點點。
還有還有,倘若她像是昨天夜里那樣軟乎乎的叫自己“老公”的話,就,就勉為其難的再再多一點點吧。
聞澈哼哼,壓不住唇角的笑意,心情像是被放在云端上一般,開心得小聲哼唱了起來。
絲毫沒有想過,昨天晚上陶燃會喊出那兩個字眼究竟是誰的鍋。
“乖寶,過來吃飯。”
壓住旖旎的心思,聞澈頭也不抬的喊了一聲。
只是在他話音落下之后,背后還是一片安靜。
聞澈回頭看了看,有些疑惑。
是睡著了嗎?
還是又在和以前一樣和蠢豆丁玩得忘乎所以?
聞澈一邊摘掉圍裙,一邊往著客廳那邊走。
沒有人。
他微微皺著眉頭,又轉(zhuǎn)到臥室里面看了一眼。
還是沒有。
“霜霜?”聞澈步伐快了起來,語氣有些急躁,衛(wèi)生間書房都找了一遍。
可還是沒有。
他抿緊了唇瓣,下頜繃得極緊,黑沉沉的眸子里面全都是翻涌的不安。
快步跨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注意到了趴在門口的豆丁。
它像是在等人一樣,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
她走了?
為什么不跟他說一聲就走?
不安蔓延開來,聞澈眼睫顫得厲害,就連呼吸都有些急躁。
只是頓了一瞬,他便沖過去想要拉開門去找人。
可是那門像是被人從外面鎖住了一樣,根本拉不開。
意識到某些東西的時候,聞澈瞳孔都急急的縮了起來,指尖抖得厲害。
“霜霜?霜霜?!”
他嘶啞著聲音叫人,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就連眉眼之間都是一片灰敗,不斷的用手拍著門。
旁邊的豆丁被他嚇了一跳,炸著毛跑開了。
留下幾乎快要急瘋了的聞澈在那里歇斯底里,他眼里掙出血絲,固執(zhí)的想要打開那道門。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你不要嚇我,你回來好不好,打我罵我罰我都可以,不要丟下我……”
聞澈的聲音幾乎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可并沒有人再來心軟了。
許久的不見應(yīng)答,他終于爆發(fā)了。
像是一頭被關(guān)在籠子里面的困獸一般,他焦躁的走來走去,嘴里面念念有詞,神經(jīng)質(zhì)的咬著指尖。
在某一個時刻,所有的惶恐被盡數(shù)轉(zhuǎn)化成了憤怒。
“砰!”當(dāng)?shù)谝粋花瓶落在地上的時候,事情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聞澈紅著眼睛,心里面毀滅欲如何都壓抑不住。
那種可怕的猜想折磨得他幾乎快要瘋掉!
不可以離開!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