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剛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從身材和側(cè)臉看,有七八分像皇龍的跟班——戰(zhàn)死的毒罌粟。
就在秦朗打量女孩的時候,女孩敏銳察覺到異樣目光,她轉(zhuǎn)過身看向秦朗,雙手一掐腰道:“小色批,你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嗎?”
“是她沒錯!
秦朗忍不住樂了,這種盲目自信和自戀,除了毒罌粟真找不到第二個人,最重要是她說話帶有一種特殊的口音,類似于湖普。
“想不到這時候她還這么嫩!鼻乩枢,不過他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收回目光,拎著竹筐魚竿就往前走。
“靠,視奸完我,還敢無視我?看招!”
櫻桃勃然大怒,三步并兩步?jīng)_到秦朗身后,跳起來就是一腿。
這是她最拿手的腿法,她曾用這招制服了不下百名猥褻自己的色批。——當然,家里前前后后賠了幾百萬這是后話,不在討論范圍內(nèi)。
砰!
只聽一聲悶響,櫻桃被股怪力掀飛,重重落在草地上。
秦朗歪著腦袋打量她,“看什么招?歹徒亢奮腿嗎?你這種花拳繡腿怎么好意思秀出來的?”
作為后世戰(zhàn)友,秦朗自然不會跟毒罌粟一般見識,但是嘴上DISS幾句肯定少不了。
“你說誰花拳繡腿!”
櫻桃站起來,惱羞成怒道:“剛才是我自己沒站穩(wěn)!死色批,看拳!”
話音落,又是一拳襲來。
砰!
沒有任何懸念,櫻桃又又被掀飛。
“這是什么?氣功?”
櫻桃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個年輕色批看上去才十七八的樣子,內(nèi)功怎么可能身后到如此程度?哪怕爺爺施展出了護體氣功,也沒有如此大的威力。
“我還就不信了,今天拿不下你!”
櫻桃狠狠一咬牙,氣灌雙拳。
但!
就在拳頭即將砸下的時候,爺爺雷正沖的聲音響起,“櫻桃,快住手!”
“爺爺!”
櫻桃眼睛一亮,“這個小色批欺負我!爺爺你快幫我教訓他!”
雷正沖快步來到秦朗身前,眼神無比激動,猛地一鞠躬,“大師,我總算找到你了!”
“爺爺你...。俊
櫻桃愣住,大...大師?難不成這個少年,就是爺爺這幾天一直在尋找的‘超級高手’?
秦朗看了看雷正沖,“她是你孫女?”
“正是,她是我孫女雷櫻!”
雷櫻...罌粟,倒也合理。
秦朗嗯了聲,“找我有事?”
“大師!”雷正沖眼神無比激動,“我想拜您為師!”
雷櫻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華夏武道協(xié)會會長!
公認,屹立在華夏武道巔峰的爺爺,竟要拜一個毛頭小子為師?
“爺爺?你干什么啊,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就算再強,也不至于強到讓你拜師的程度!況且,他用的也未必是氣功吧?”雷櫻急忙阻止。
“你閉嘴!不準對大師無禮!”雷正沖大喝一聲。
“啊……”雷櫻呆立當場,從小到大,爺爺還從未對她兇過,委屈的眼眶里充滿了小珍珠。
“沒興趣!
秦朗一口回絕,他只想回家,不想當人師父。
他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想有太多羈絆。
至于收呂玲玲為徒,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太蠢萌了,接受能力太強。
“大師!”
雷正沖激動的跪倒,“無論您是否收我為徒,我雷正沖都將以弟子自居,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矣!能在垂暮之年見到大師這等高手,死也值了!”
“隨便你,這是你的自由!
秦朗不想跟這個神經(jīng)病多說什么,扛著魚竿漸行漸遠。
如此又過了幾天。
鑒于公園附近的人工湖有雷正沖這個癡漢在蹲點,秦朗煩不勝煩,索性換了個垂釣點。
這天晚上,夜明星稀。
正在釣魚的秦朗突然福至心靈,抬手召出千百道劍氣。
看著半空中不斷隨心盤旋的劍氣,秦朗自己都覺得納悶。
自己只是釣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領悟了劍招?
難道自己真是個天才?
“不管怎么樣,總算有點收獲了!
秦朗露出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既是在紅塵俗世中領悟的你,那就叫你——落紅塵!
千百劍氣如鉆石般墜入水中,等再浮現(xiàn)的時候,每道劍氣上都插著條活蹦亂跳的鯉魚。
魚:你清高,你了不起。媽,我不回去吃飯了。
魚媽:我也不回去做飯了。
今夜,釣魚佬們注定要空軍了。
“秦朗,是秦朗嗎?”
秦朗往前走,不斷在腦海中為新的劍法添磚加瓦,身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輛保時捷,副駕駛的位置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涂有厚重胭脂的艷俗面孔。
看著這個女人,秦朗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當然記得這個女人,或者說——初戀。
他與蕭秋喻在大學相識相戀,畢業(yè)后秦朗留在星市奮斗,在兩人即將談婚論嫁的年齡,蕭秋喻父母提出要38.8萬彩禮,否則就不同意這樁婚事。
此時的秦朗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社畜,哪怕不吃不喝也得四五年才能攢夠這彩禮錢,他原本以為蕭秋喻會給他時間,萬沒想到,蕭秋喻只用一句話就徹底澆滅了他對愛情的向往——連38.8萬彩禮都掏不出來的男人,肯定不是愛我的男人,既然你不愛我,那咱們分手吧。
于是,秦朗被斷崖式分手,渾渾噩噩過了一年多才緩過來。
秦朗沒想到會在這見到蕭秋喻,微微皺眉,“有事?”
蕭秋喻笑呵呵道:“看來,我當初離開你一點也沒錯。本來家境就不好,年紀輕輕還一點都不知道努力,竟然當起了釣魚佬,哪里比得上我家寶貝,明明有一家上市公司,還在公司加班到現(xiàn)在。”
駕駛保時捷的男人淡淡道:“只有努力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人生。”
“秦朗,我現(xiàn)在要跟我家寶貝去帝豪夜總會喝酒,你要不要一起來,看在我們兩個談過的份上,帶你這個小土鱉開開眼界,放心,不用你花錢,你一個月的薪水甚至都不夠買里面的一瓶酒,哈哈哈哈!
“他月薪這么低嗎?”
“是啊,好像是6000多吧,扣完五險一金估計只剩5000多了...”
“很難想象,在當今這個社會,5000塊月薪夠干什么,我一頓早餐都要上萬!蹦凶訐u頭,看向秦朗的目光中滿是憐憫。
“666!”
秦朗真是做夢也不會想到,真的有所謂的‘成功人士’會對人貼臉開大,他一直以為這都是那些網(wǎng)絡寫手胡編亂造,顯然‘藝術來源于生活’這句話是真的。
“你們這么一說,我還真得去開開眼界了!
秦朗不由分說的拉開車門,把竹筐往位置上一扔。
“哎,你弄臟了我的法蘭西羊羔絨座墊!蹦凶有奶蹓牧。
“反正你那么有錢,也不在乎這點了不是么?”秦朗彎起眼角。
“你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你怎么還當真了?”蕭秋喻相當無語,掏出手機在閨蜜群里發(fā)道:“集美們,大無語事件,我遇到了超級無敵下頭男……”
帝豪夜總會,最近新開的夜總會,據(jù)說幕后老板是一位來頭巨大的神秘人物,與星市首富馬騰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關于他的姓名,無人知曉,仿佛是橫空出世的一般。
此時正是晚上十點,夜總會最熱鬧的時候。
無數(shù)身材妖嬈的舞者在魚缸中瘋狂扭動身材,最大程度上能勾起人類基因里的荷爾蒙。
蕭秋喻的男朋友,顯然是有點實力在的,選擇的位置很靠近中間的舞池,這種臺一般都是留給有錢人的,土大款想訂都訂不到。
“好煩這個下頭男,我真不應該多嘴的,寶貝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笔捛镉髟谀杏讯蠇傻蔚蔚恼f道,“我只想嘲諷他幾句,誰知道他聽不懂好賴話,哎,好膈應啊。”
男友很紳士的笑道:“沒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咱們當他不存在就是了,你覺得我會心疼那萬八千的酒水?”
“老公最好了,我最愛老公了,MUA~~”
蕭秋喻在男友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既然來了夜總會,那自然是喝酒看表演。
不一會,這張臺上就擠滿了蕭秋喻男友的朋友和她的閨蜜們,有一些是大學里的同學,秦朗甚至還見過。
他們見到秦朗都露出震驚表情。
“秋秋,你說的下頭男,竟然是前任?這誰能想到!”
“前任和現(xiàn)任坐一桌,這種事就算擺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啊!
“當初你要跟這個窮酸在一起,我是不同意的!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言語中充滿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飾的嘲諷和譏笑,在她們看來,秦朗的存在甚至拉低了整個場子的逼格。
“光這么干喝酒沒意思,咱們不如玩?zhèn)游戲,真心話大冒險吧!庇腥颂嶙h玩游戲。
眾人都表示接受。
“酒瓶指到誰,要么說真心話,要么大冒險,敢不敢玩?先說好,玩不起的別來!迸珠|蜜興致頗高。
“誰怕誰。
“干!”
“秦朗你敢不敢玩?”
“好啊!
秦朗聳聳肩,說來慚愧,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來這么多人類的夜總會,他并不覺得這里多有趣,只覺得吵鬧。
很快游戲開始了。
秦朗抬起手指,“在游戲開始前,我想加個條件!
“丑人多作怪,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笔捛镉鬈浽诂F(xiàn)任懷里鵝鵝的笑。
“所有人都不能撒謊,不能不說話哦,否則會死全家!
秦朗手指一彈,瞞天秘術的波紋小小的擴散開來。
所有人都毫無察覺。
游戲開始。
洋酒瓶在桌上旋轉(zhuǎn)了十幾圈,最終瓶口指向了現(xiàn)任男友。
現(xiàn)任紳士的扯了扯西服,“我選真心話!
蕭秋喻笑道:“我來問,我來問。你到底有多愛我,從1到10,1是不愛,10是超級愛,你在中間取個值。”
“哎喲喲喲!”
“哈哈哈!”
“一猜秋秋就會這么問!
現(xiàn)任笑著脫口而出,“你啊,怎么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我怎么可能愛你,當然是1!
“?”
“??”
“???”
周圍人驚呆了。
現(xiàn)任猛地捂住嘴,出鬼了,我在說什么?
蕭秋喻使勁拍了男友一下,“你……你別跟我開玩笑!真心話大冒險!你必須得說真心話!”
“我說的就是真心話!撒謊死全家!你這種拜金女,我怎么可能愛?愛不了一點好嗎?我只是把你當成免費送上門的床伴,至少你床上功夫不錯!爆F(xiàn)任梗著脖子開口。
“你,你你...你說什么!”蕭秋喻臉通紅,羞愧難當,“你這么努力工作,難道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現(xiàn)任想捂嘴,不想說話,但在瞞天秘術的效果下,只能和盤托出:“別傻了,有的人注定一輩子是牛馬,有的人注定一出生就在羅馬,像我家境這么優(yōu)渥的男人,根本用不上努力這個詞,我之所以留在公司這么晚,只是在跟剛召進來的秘書啪啪啪,只有你這種蠢女人才會信我的話。”
“天吶,錢少,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去廁所洗個臉清醒清醒吧。”胖閨蜜擔心的道。
“我沒喝多,清醒的很!卞X少面紅耳赤,脖子都快被自己抓爛了,抬手一指蕭秋喻身邊的閨蜜,“當然你也不用自卑,她,她,她還有她,我都睡過,她,她,她我們四個是一起睡的,你是他們這群人里功夫最好的一個!
“嘩!”
整張臺瞬間炸窩。
不光蕭秋喻,那些所謂的閨蜜都想找地縫鉆進去。
這邊的喧鬧引起后面幾個老板模樣男子的側(cè)目,聽到炸裂內(nèi)容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臥槽,這年輕人!
“你,你怎么能這樣...”蕭秋喻哭的梨花帶雨。
“是她們先對我動手的,你所謂的閨蜜,其實都背著你有幾個小群,專門用來罵你的!
“你別說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蕭秋喻爆哭,一把抓住秦朗胳膊,“秦朗,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但我暫時想要有個依靠,繼續(xù)回來當我的舔狗吧,求求你了。”
“大可不必,我先告辭,你們玩!
秦朗哈哈大笑,起身要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名雙鬢染霜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出現(xiàn),吸引了場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