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韓明賢躺在地上之后身體在不停的抽搐,左腋下不斷地流出黑血,但出血量比常人要少很多而且很粘稠。
“兒子!”被特戰(zhàn)士抓著的韓福國看到兒子倒下,發(fā)出無比悲痛的哭吼聲。
秦川手一揮,朝嚴海明看去道:“可以抓人了。”
“行動。”等候多時的嚴海明大手一揮,周圍的特戰(zhàn)士立即呼啦啦朝拱門內(nèi)沖了進去。
里面一陣陣尖叫聲和厲吼聲傳出,原本無比寂靜的莊園內(nèi)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從保鏢到廚師,從保姆到夫人,甚至連四進院西廂房里睡覺的老太君都給戴上了手銬。
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總共兩百多人,全部帶了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蹲在了地上。
因為曾蓉珍年事已高就沒有要蹲下,她步伐蹣跚的走到了拱門外,看著倒在地上的十來個黑袍男子,還有已經(jīng)被臺上擔架的韓明賢,以及對面被控制著的兒子韓福國,老太君頓時老淚縱橫。
她緩緩扭頭,朝正在抽煙的秦川看了過去。
老太君嘴唇顫抖的厲害,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韓門,還,還會存在嗎?”許久,老太君帶著哭腔看向秦川。
“老太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自求多福吧!
周建武面色陰沉走上前吼道:“全部帶走!
這時韓福國抬頭厲吼:“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醋ノ覀?我不服,我要打電話見律師!?br>
似乎,韓門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韓福國身上,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朝他看了過去。
周建武面無表情,秦川吐出一個煙圈,朝韓福國招了招手,又看向周建武道:“來,你帶他進來,咱們私底下聊幾句!
“哦,嚴總長,麻煩你好好安置我鄭大哥,先送他和韓明賢去醫(yī)院吧!鼻卮ǔ瘒篮C饔侄诹艘宦暋
秦川,周建武,兩個特戰(zhàn)士押著韓福國朝里面走了進去。
大堂里的靈位前還燃燒著香燭,黎文九的遺體已經(jīng)換上了壽衣壽服擺在中間,只是連個哭喪的人都沒有。
幾人走到了里面的一個空置房間,秦川坐在椅子上后朝兩個特戰(zhàn)士說道:“不用抓著了,人家也是韓門的大老板,溫柔點。”
兩個特戰(zhàn)士嘴角一抽,剛才這位的兇猛,他們是看在眼里的。
在這些特戰(zhàn)士眼中,不論是韓明賢還是那些黑袍人,或是李寒,都是他們無法對付的,甚至拿著槍都沒把握。
兩個戰(zhàn)士守住了門口,韓福國冷眼看著周建武和秦川。
“老周你說吧,具體內(nèi)情我也不清楚。”秦川點燃一支煙說道。
周建武拿起了腋下的公文包,后退兩步將公文包打開,拿出了一沓資料。
然后冷聲說道:“關(guān)于韓門名下企業(yè)的諸多違法事件我暫且不說,說說最近的!
“十天前的晚上九時許,韓明賢去了海州對不對?”
“他去海州與我何干?”韓福國冷喝。
“不,跟你有關(guān)系。”
周建武繼續(xù)說道:“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韓明賢回省城時開的是一輛牌照為南A00888的黑色邁巴赫,他的車在經(jīng)過東明路的時候停留了一小時二十三分鐘!
“事后我們在一家二手車行找到了這輛邁巴赫,并在車內(nèi)檢測出了人體血液殘留。”
“一個叫王勝星的男子,此前一直是你們韓門的保鏢,那晚之后他消失了!
“車內(nèi)殘留的血液,與王勝星的DNA吻合!
“當天晚上,同樣住在東明路附近的初三女學生姜惠瀾,被人奸殺。我們有同事追查此案,但在次日晚上被人綁架!
“而綁架她的人就是你兒子韓明賢!
韓福國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難看,他厲吼道:“證據(jù),證據(jù)呢?”
啪!
周建武猛地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厲聲吼道:“證據(jù)我有,還有你兒子當時要做什么事的錄音!
說著,周建武從包里拿出了一支小巧的錄音筆,打開之后,很快便播放出了韓明賢當時綁架寧菲菲之后說的那些污穢之言。
沒有人知道,寧菲菲被綁架的時候,她的襪子里藏著一支錄音筆。
因為在知道奸殺女孩的兇手是韓明賢之后,寧菲菲就給自己留了一手,她擔心自己查出點什么之后,韓門會報復自己。
“所以,你,韓福國,當天晚上派了你的心腹周堅去海州給你兒子擦屁股!
“你,協(xié)助殺人,就這一條,你后半輩子就不用出來了!
韓福國雙眼死死的盯著周建武,他沒料到省里竟然在背后查了這么多東西。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寧菲菲,她并不是普通的執(zhí)法者,她的父親,是現(xiàn)任執(zhí)法部部長!”
轟!
韓福國雙眼瞪的滾圓,他的手下曾說過寧菲菲的背景在京城,他以為這女的可能只是個普通的二代子弟,或許家里頂多不過與副省主相當。
沒料到……
秦川擺擺手,他覺得周建武有點啰嗦了,便起身說道:“簡單點說吧,韓門很牛逼,但干了不該干的事!
“嗯,這叫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說著,秦川拿起手機走到了韓福國面前,后者已經(jīng)面色蒼白,汗如雨下。
“你,你要干什么?”韓福國見到秦川猛地后退了一步。
“交代后事吧,不是,交代以后的事情吧!鼻卮ㄆ沧煺f道。
見韓福國死死的盯著自己,秦川笑道:“當然,你不交代也沒關(guān)系,秦昀哲跟我說集團總部想搬到省城來,正好能一把吃飽!
韓福國呼吸立馬變得急促起來,秦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海州的巨無霸,如果到省城來,加上自己和兒子出事。
韓門下面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會保不住,還有那些伺機而動的曾經(jīng)的對手們。
“我,我交代,你,你打開錄音。”韓福國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了起來。
在秦川打開手機錄音后,韓福國對著手機緩緩說道:“我,韓福國,男,五十二歲,身份證號碼XXXXX……,以下錄音是我自愿的,且具有法律效力!
“在我韓福國入獄之后,韓門名下所有企業(yè),及我個人所有股權(quán),都轉(zhuǎn)交給我的四弟韓勤。”
“并將所有管理權(quán),一并移交給四弟韓勤。”
“四弟……”
“大,大哥對,對不起你,對不起死去的四妹。 表n福國說著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秦川按下了錄音結(jié)束,文件保存后,他轉(zhuǎn)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韓福國很清楚,如今,唯一能夠讓韓門繼續(xù)下去的只有四弟了,也只有他,秦川才不會反對。
所有人都離開了,整個山水莊園無比冷清,秦川站在園林之中,聽著不遠處池塘里的魚兒翻出水面的水花聲,聽著周圍的蟲鳴鳥叫,內(nèi)心忽然有些感慨。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拿出一看是嚴海明打來的電話。
秦川接到耳邊,里面?zhèn)鞒鰢篮C骷贝俚穆曇簦骸扒,秦先生,那,那個老先生跑了!
“跑了?你說鄭逍遙跑了?”
“對,他,他從救護車上跳下去然后就不見了,我剛剛收到消息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來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救護車當時的速度很快,那老先生直接推門跳下去,會,會不會出什么事啊,他還有傷在身吶!
秦川嘴角一抽:“死到不會死,就是不知道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