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古正站在艙門外,看向秦川這邊,問道:“他們向櫻花國求救了?”
秦川點了點頭,問道:“那邊的人要是過來的話,最快需要多久?”
“五個小時左右。”公孫古說完,又立即說道:“這樣的話,我們需要登島了。”
“為什么?”秦川反問。
公孫古看著秦川:“你的意思是等他們的援兵來了再一起動手?你有這個把握?”
秦川將手中的煙頭扔在腳下,抬手指向右邊的海面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個位置,再往外至少一百海里,都在我們的九段線之內(nèi)。”
“外敵入侵,你們不管?”
公孫古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用什么打?”公孫古又問。
秦川指了指腳下:“大黑魚是最合適的!
“你出去一下,這件事我要先匯報。”公孫古沉吟后開口說道。
秦川直接走出了艙門,在門外等了不到十分鐘,公孫古就走了出來,并朝秦川點了點頭。
秦川側(cè)首直直的盯著島上,烈日在直曬,他瞇起了雙眼。
然后快速走進船艙,拿起對講機調(diào)頻后,快速說道:“這里是前線指揮中心,計劃有變,各單位收到后馬上回復!
很快,對講機里傳來一道道簡單緊湊的回復。
秦川朝公孫古看了一眼道:“各單位注意,從現(xiàn)在開始,對島上目標自由開火?吹饺司痛,明白了嗎?”
“一號明白,二號明白,三號……”
“什么意思?”公孫古看向秦川,這家伙怎么又改變主意了。
秦川還沒開口,右邊遠處傳來了噠噠噠的重機槍開火的聲音……
槍聲在空曠無垠的海面上傳出去很遠,正在后面盤腿而坐閉目休息的宇文皓元和卡瑟琳娜快速睜眼看向秦川。
秦川咧嘴一笑:“保險起見,先消耗他們一下!
小島北面,小山下方,四五個黑袍術(shù)士正躲在兩塊較大的礁石下面躲太陽,實際上這一小塊地方還遮不住四個術(shù)士。
陡然槍聲響起,幾個術(shù)士臉色大變,紛紛大叫著朝周圍彈開,下一瞬他們剛才站的地方被子彈打的碎石飛濺。
就連上方那兩塊突出能遮陽的大石頭也被打破了。
但子彈并未就此消停,而是追著兩個術(shù)士不停打去……
再上方一點,舒子兆緊挨著井上一流坐在一處凹陷內(nèi),頭頂也有一塊延伸出去的石頭,剛好能擋住兩人頭頂?shù)牧胰展狻?br>
下面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井上一流就睜眼了,旁邊坐著的舒子兆還沒反應過來,舒子兆突然冷哼一聲突然一下彈跳起來,緊接著便消失在舒子兆視野中。
砰砰砰……
突然,子彈打在了舒子兆身邊的石塊上,飛射出來的碎石炸開。
舒子兆尖叫一聲便抱著頭弓著腰朝外面沖了出去,一邊大喊:“救命,救命啊一流先生。”
不知是舒子兆命大還是海上的大風影響了重機槍的準度,舒子兆竟沒被打中……
一公里外的海面上,執(zhí)法船的甲板上站了五六個人,秦川和公孫古以及王鋼鐵等人都站在了一起,正抬頭看著對面島上那些抱頭鼠竄的人影。
除了左右兩側(cè)時不時響起的槍聲,島上的怒吼聲和尖叫聲亦是無比清晰。
宇文皓元目視前方無比感嘆道:“老夫活了一輩子,從未想過會有一日能見到如此場面,”
“老公孫吶,你看那高個子像不像一只跳舞的大馬猴?”王鋼鐵指向島上左側(cè),那高大的身穿黑紅色長袍的川度跳躍的最厲害。
“是有點過年的味道了。”公孫古點了點頭。
在來第七局之前公孫古一直在邊疆坐鎮(zhèn),不說大型戰(zhàn)役,小規(guī)模的軍事行動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了。
但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局面。
“秦川,你有本事就上島來與我們一戰(zhàn),八嘎呀路!”一道如獅吼般的怒吼聲從島上傳來,并和槍聲一起在海面上回蕩。
秦川哼哼一聲:“看看,急眼了!
“老板,那個大馬猴是誰?好像沒見過!蓖蹁撹F朝那不斷奔跑左右騰挪的高大身影指了過去。
“九菊神社的人,大概率,是那個川度惠子的親人!鼻卮ㄆ沧煺f道。
先前他就發(fā)現(xiàn)了,和他猜測的一樣,舒子兆和井上一流他們在島上還埋伏了人。
如果先前貿(mào)然追趕上島就中了他們的埋伏了。
那些長袍人的身份并不難,看裝扮就知道是九菊神社的。
“秦川,等天神大人來了,我要把你碎尸萬段,八嘎呀路!”又是一道怒吼聲傳了過來,但聽不清是誰的聲音。
秦川看向公孫古問道:“他說的什么?”
“說是等誰來了,要把你分尸!惫珜O古看向秦川,臉上帶著笑。
“天神?”王鋼鐵扭頭看了過來。
顯然,王鋼鐵同志的外語要比公孫古好那么一丟丟。
秦川臉上露出了有些難受的樣子:“櫻花國有神嗎?什么神?”
“鬼怪不少,神怕是沒有!庇钗酿┰矃⑴c的討論。
秦川擺擺手:“看樣子,會有厲害的人過來救他們!
“咱們大黑魚有多少?”秦川看向公孫古。
后者指了指腳下:“這片海,至少有兩條!
“那夠了!鼻卮冻隽朔判牡谋砬椤
槍聲還在繼續(xù),因為九艘滿載的突擊艇要把子彈打光,可不是一下子的功夫。
而且這并不是火力全開,基本上處于對著目標對象點射的狀態(tài)。
至于突擊艇上的戰(zhàn)士們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自己射程達到一千五百米的重機槍,接連開火了好一會兒,竟沒有一個敵人倒下。
顯然,島上的那些人并非常人。
又過了一小時,給秦川他們這邊送補給的執(zhí)法船來了,各種吃的喝的成箱成箱的搬上了秦川這邊的執(zhí)法船艙內(nèi)。
然后大家開始吃東西補充體力,這個過程中槍聲一直沒有停歇,只是響起的位置不同。
在秦川吃完一桶泡面擦了擦嘴,準備點支煙時,對講機里忽然傳出一道亢奮的聲音:“報告指揮處,報告指揮處,我船擊斃一名敵人!
嗯?
手里端著第二桶泡面的王鋼鐵,趕緊將嘴外的面條嗦進去,瞪眼道:“打死一個了?”
噠吧,秦川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滿意道:“事實證明,此舉可以消耗他們的體力!
所有人都知道,打死的人絕不可能是井上一流,也不會是東條吉吉,只可能是那些術(shù)士中的一個,或是舒子兆。
而舒子兆也不是,因為他的照片已經(jīng)發(fā)給了九艘突擊艇,被打死后會點名匯報。
但終究是個好消息。
時間在流逝,又過了兩個小時,島上已經(jīng)被打死了七個,現(xiàn)在剩下的活人只剩下九人了。
又一小時,再滅掉三個。
島嶼之上,西北方向的一處斜坡上,有一個不規(guī)則小坑,此時的舒子兆就蜷縮在這個小坑里面。
后背和腹部被尖銳的礁石凸起處刮的皮開肉綻,但他壓根就不敢露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總之他躲在這島上唯一一處能藏身的坑洞里,沒有人來和他搶奪。
但就在剛才,一個黑袍術(shù)士從身前掠過被一顆子彈被打的直接爆開,一條鮮血淋漓的小腿掉在舒子兆身上的時候,他崩潰了。
原本就是四十度的高溫一直在炙烤,汗水已經(jīng)流的近乎虛脫,剛才又被濺了一臉鮮血和抱住了一條斷腿。
舒子兆完全撐不住了,他大哭了起來,然后脫下身上被汗?jié)竦囊r衣抓在手里,再高高舉起。
舒子兆大哭著站起來,開始跌跌撞撞朝下方走去,一邊大喊:“投降,我投降了,不要殺我~”
嗖,砰~
一顆子彈打在了舒子兆身前腳下一米開外,飛濺的碎石打在他臉上和身上,嚇的舒子兆一下愣住了。
嗖,砰~
又一顆子彈打在他腳下,舒子兆哭著尖叫著,光著膀子轉(zhuǎn)身逃了回去。
執(zhí)法船上,王鋼鐵站在秦川身邊,問道:“你這是啥意思?”
就在剛才,6號艇發(fā)現(xiàn)了舉起襯衣投降的舒子兆后立馬進行了匯報,秦川卻下令不要打死他,將他逼回去。
所以就出現(xiàn)了剛才這一幕。
秦川開口說道:“他來不了的,那幾個人不會讓他活著到我們這里來!
就在這時,對講機里發(fā)出嗞嗞的聲音,江白的聲音快速傳來:“哥,在西南方向,距你們大概二百公里的位置出現(xiàn)了兩艘船,速度很快!
“是從櫻花國方向來的!
“哥聽到了嗎?”
秦川立即拿著對講機說道:“聽到了,還有多久?”
“按照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應該在一小時左右,你們就能看到了!
一小時左右能看到,就證明到眼跟前了。
放下對講機,秦川立即朝外面走了出去。
公孫古就站在甲板上看著對面,秦川低聲道:“他們的救兵來了,兩艘!
“來不了。”公孫古篤定回應。
甚至看都沒朝西南方向看一眼。
就在這時,站在甲板上的卡瑟琳娜扭頭朝秦川這邊喊道:“老板,左邊來了船!
嗯?
秦川等人立即朝卡瑟琳娜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回洪家港的方向,此時的海面上風小很平靜,只見一艘木船正朝這邊快速沖來。
而木船的船頭上站著一個老者,身穿長衫,負手而立看向這邊。
老者身后還站著一個年輕長衫男子,但看不清面容。
下一秒,公孫古語氣急促道:“是龍前輩。”
秦川扭頭看向公孫古:“龍濤?”
“沒錯。”
那木船沒有人劃槳,也沒有安裝發(fā)動機,但朝這邊掠來的速度很快,肉眼能看到就證明至少進入了十公里以內(nèi)的距離。
就在秦川幾人說話的時候,距離又拉近了許多。
不到兩支煙的功夫,木船就已經(jīng)來到了執(zhí)法船的左側(cè)并快速減速。
“怎么做到的?”王鋼鐵小聲詢問起來。
剛才這一幕像極了電影看到過的輕工水上漂的情節(jié),一艘木船怎么能在沒有動力的情況下這么快航行而來?
龍濤只是輕輕一躍就站在了船頭的甲板上,后面的徒弟安陽也隨之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