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鄭逍遙的角度去回想,當(dāng)時蘇長青出現(xiàn)之后,眼神里帶著很濃的怒氣,他要往包廂里進(jìn)去。
而鄭逍遙是下意識的提刀撲向蘇長青,或許對方也沒料到鄭逍遙會對自己一個先前被他打傷的人再次出手。
“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砍他?”秦川也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蘇長青先前已經(jīng)被鄭逍遙“打傷”了,后來出現(xiàn),也是面色慘白虛弱不堪。
就連秦川都沒發(fā)現(xiàn)異樣,鄭逍遙為什么要突然松開那個被摁住的主廚,而朝他發(fā)難?
鄭逍遙表情有些回味,喃呢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感覺他那眼神看著不舒服,就是想砍他。”
“誰曉得一刀下去,那家伙就還手了,還很強呢!”
王鋼鐵看向副駕駛上的秦川道:“那這個家伙為什么要裝成普通人?我先前也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秦川瞇眼看向窗外,輕聲道:“或許,我們還沒進(jìn)門,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至于他為什么要隱藏自己的實力,為什么裝,讓小白去查吧。”
“老家伙,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關(guān)于為什么要和一條魚較勁,鄭逍遙再次閉上了眼睛,似乎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王鋼鐵卻提出了一個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開口道:“要不這樣吧逍遙老兄,咱就多花些錢,把整個臨安城的能做醋魚的大廚都請到家里來!
“你挨個兒品嘗,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味道。”
就連開車的伍洪星都覺得這個建議很好。
這對普通人來說,或許這樣有些奢侈和浪費,但對秦川來說,這并不算什么事。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并不是來吃魚的。
“不吃!”閉著眼睛的鄭逍遙哼出了兩個字,似乎還在生氣。
秦川倒不覺得問題是在魚身上,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吃到最好吃的西湖醋魚,完全可以換著館子去吃。
畢竟這東西不是這一家能做。
問題應(yīng)該還是在這家樓外樓里面。
“你不說也可以,我只是多費點功夫查一查。但先說好,你不能壞我的事!”
對于先前鄭逍遙表現(xiàn)出來的對于九陽門的好奇和敬畏,到了這里之后,他似乎已經(jīng)把這事兒給忘了。
后面的鄭逍遙依舊不吱聲。
王鋼鐵笑了笑,這下子總算看到了連秦川也沒辦法的人了。
入夜之后,幾人在附近的飯館里隨便吃了些東西。
王鋼鐵接到電話去執(zhí)法局處理樓外樓的賠償事宜了,去的時候,還拿了一份天慈醫(yī)院給鄭逍遙開具的精神病證明文件。
伍洪星則是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擦車。
秦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后天,就是婁沖之前所說的一個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了。
但是現(xiàn)在,自己到了臨安城反而沒出現(xiàn)什么情況。
睡不著的秦川又下來走了一圈,走到前坪里看夜色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了右前方樺尖處的一道人影。
別墅正前方就是西湖西南角的一片水灣,大門是從右側(cè)一條柏油路進(jìn)來,兩側(cè)和別墅后面都是林子。
加上這別墅被人叫做兇宅,實際上入夜之后更加沒有人敢到這里來。
畢竟秦川眼里的幽靜隱蔽,在外人眼里可能就是陰森恐怖。
隨著秦川步伐走近,站在右前方人影也逐漸清晰,正是鄭逍遙。
先前的原別墅主人的確是一個有風(fēng)雅情懷的人,從前坪到樺尖這一段都鋪上了水泥,還分割成了三個不同方向的鵝卵石路。
鄭逍遙就是站在最右側(cè)的鵝卵石路的盡頭,距離水面可能只有一米多,而遠(yuǎn)眺湖水之上,夜景非常之漂亮。
對岸是異常熱鬧的風(fēng)景街,燈光絢爛奪目,右側(cè)的大湖面上還有掛著彩燈的游船在緩慢移動。
鄭逍遙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但沒動。
秦川點燃一支煙朝他身側(cè)走去,不知道這老家伙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便上前打趣道:“是在看彩船上的美女嗎?”
下一秒,秦川扭頭時卻看到了鄭逍遙臉上的淚痕。
嗯?
秦川嘴里的煙都差點掉下來了,他抬手拍了拍鄭逍遙的肩膀道:“喂,老兄,你這是怎么了?”
鄭逍遙卻緩緩抬頭,目光看向夜空,喃喃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
咳,咳咳咳……
秦川一口煙嗆進(jìn)了肺管子里,劇烈咳嗽了起來。
“想聽聽老哥的故事嗎?”鄭逍遙看著天空發(fā)問。
“嗯,你說!
“可我感覺這樣,氛圍還不太夠!编嶅羞b又補了一句。
秦川扭頭朝別墅前坪那邊大喊:“洪星,弄點酒水鹵味瓜子花生來!
二十來分鐘后,伍洪星就站在兩人身后的不遠(yuǎn)處。
他搬來了小板凳,小桌板,上面用餐盒放著鹵肉和炸花生等下酒菜,兩瓶高度白酒放在旁邊。
他還貼心的給自己“老板”旁邊點上了蚊香。
而秦川和鄭逍遙就像普通的長輩和晚輩一樣相對而坐,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
前面喝完大半瓶酒,鄭逍遙一直都在說他的年輕時期。
說他出生在舊社會的動蕩年代,人吃人,畜牲吃人的年代,后來戰(zhàn)火紛飛他參加了游擊隊打鬼子。
認(rèn)識了一個同鄉(xiāng)老大哥教他基礎(chǔ)的煉體術(shù),再后來就遇到了他的師父,那一年他十七歲。
鄭逍遙跟著師父上了山,這一去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后下山,開始游歷山河。
在那個一窮二白的時代里,人吃人的現(xiàn)象基本上看不到了,外寇也被趕出去了。
他游歷到了臨安城,那個時代戴著紅袖章的小鬼特別厲害,四處搞破壞。
因為一次路見不平,年輕的鄭逍遙遇到了一個和他一樣拔刀相助,實力不錯的姑娘。
兩人一見如故,懲罰教訓(xùn)了那些壞家伙后便夜游西湖,暢談人生。
之后一個月,鄭逍遙都和那姑娘待在了臨安城,四處行俠仗義,四處游玩,因此產(chǎn)生了感情。
再之后,鄭逍遙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姑娘了,便有了向她家里提親的想法。
可在他和姑娘說完自己的想法后,姑娘就消失不見了。
他就日日站在西湖畔等,等了半個月,那個姑娘來了。
兩人約在了樓外樓,那個靠窗賞湖的桌旁,吃了最后一次飯。
那天晚上,姑娘和鄭逍遙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