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站在第一個車隊后面靠右側(cè)的路邊,朝著下方的一片漆黑中看去,喊道:“鐵蛋,已經(jīng)沒事了!
他并不知道王鋼鐵在哪里,但他知道王鋼鐵一定受傷躲起來了。
很快,在河溝底部,距離路面上三四百米的位置,漆黑中一道人影緩緩站了起來。
王鋼鐵佝僂著,捂著腹部一步步從草叢中走來。
路邊兩側(cè)斜坡的草都是野生的,沒人管,但大部分地方的草都只有巴掌深,都是那種生命力頑強且長不高的蓼科植物,還有狗尾草之類的。
但河底有幾處地方有坑洼,周邊長滿草的話,就會形成三四十厘米高的落差。
人蜷縮著躺在里面,夜晚站在上面看是很難看到的。
這也是王鋼鐵他們白天時就已經(jīng)看好的藏身之地。
王鋼鐵捂著腹部和秦川來到了第一個車隊前面,蹲在兩具金發(fā)尸體旁看了看,確定了他們后脖子上的折翼天使紋身。
“老板,你不是說不能出手嗎?那個家伙跑掉了,家里肯定會有危險的!蓖蹁撹F皺眉說道。
“那就眼睜睜看著你們被弄死?”秦川看向王鋼鐵,又看向了一旁的昂山斌兩人。
在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中,秦川的出現(xiàn)并不是掐指算好的,而是他在看到僅剩的十幾個敢死隊員玩命的往家里跑時,就知道情況不對了。
要么是昂山斌的援軍還沒趕到,要么是對方藏有高手。
所以秦川在朝這邊狂奔而來的時候,就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了身體內(nèi)的力量和殺氣,從而引起了史丹利他們的警覺。
很快,老黑帶著十來個敢死隊來這邊打掃戰(zhàn)場,剩下的都已經(jīng)負傷躺下了。
這一戰(zhàn)損失了十個兄弟。
秦川幾人回到家里的時候,金玉雄一家人已經(jīng)從地下室出來了。
因為兩公里外要處理的尸體太多了,金玉雄和兩個年輕外甥也被一起叫過去了。
客廳里,秦川和昂山斌以及副官三人坐在沙發(fā)上。
昂山斌的心理素質(zhì)還是比副官強很多,他手里夾著香煙,皺眉說道:“秦先生,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么?”
秦川知道,昂山斌是在責(zé)怪自己,如果有隱瞞的話。
畢竟他帶來的手下全部死了。
“如果我知道那些家伙會來,就會叮囑你不要過來了。而我,也不會出手了!”
“他們現(xiàn)在確定我在這里,一定會去華國對我的妻子和家人動手!鼻卮嫔聊f道。
昂山斌表情未變,秦川繼續(xù)說道:“這是一個很強大的組織,其勢力遍布全球。我也不確定他們有多少人在緬國。”
“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和蘇南勾結(jié)的很緊密。”
“又或者,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
昂山斌眉頭緊皺,然后起身說道:“我得先回去一趟。”
“對了,省府明天會聯(lián)系你們,應(yīng)該是對你們大力支持!卑荷奖笥殖卮ǹ戳诉^去。
另一邊,一輛皮卡車正朝著妙瓦方向瘋狂疾馳,即使路面不平也全然無視,直接沖了過去。
史丹利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他的表情猙獰且興奮,用極快的語速說道:“確定了,華國南省的秦川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
“我需要支援,我現(xiàn)在馬上安排去華國。對,告訴,他們,這是我們復(fù)仇,這是我們除掉秦川的最佳機會!
“他來這邊一定要搞事,會壞了我們的事業(yè),這次必須除掉他!
掛斷電話,史丹利又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后,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蘇南將軍,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派來的人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我知道,我還知道昂山斌帶人過去了。”
“可我不明白,連你親自去了,都不能改變結(jié)果嗎?”
蘇南這話里帶著些許責(zé)怪的意思,那可是自己手下三百多個士兵啊。
下一秒,史丹利沖著手機咆哮起來:“因為那個家伙也在,我跟你說過的,他是一個很強大的家伙。”
“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來責(zé)備我,而是要想辦法拆散他們,明白嗎?我的蘇南將軍。”
“你絕不可以讓他和本土力量結(jié)合起來,不能像我們一樣,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說了一個好字,然后掛斷了電話。
……
實際上,剛剛晚上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驚動了周圍的一些村民,但他們都很默契,沒有一個人跑到這邊來打探情況。
而三百多具尸體處理起來并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一直到后半夜,才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
那幾個受傷的敢死隊員已經(jīng)送到鎮(zhèn)上的醫(yī)院去了,秦川擔(dān)心這邊條件不行,還特意叮囑金玉雄想辦法聯(lián)系城里的醫(yī)生過來幫忙。
金玉雄帶著兩個外甥回來的時候,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兩個年輕外甥還沒進門就在前坪旁邊嘔吐了起來。
他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血氣方剛,但可能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血腥恐怖的畫面,所以一時間還接受不了。
金玉雄在外面脫了鞋子,洗了手和臉,光著腳走進了客廳。
金珂芹沒有去現(xiàn)場,但她先前也聽到了激烈的交戰(zhàn)聲,只是在看到進來的叔叔臉色很難看之后,大概猜到了現(xiàn)場一定很恐怖。
“秦老板……那邊……”金玉雄指了指外面,似乎有很多話要問。
秦川看向他說道:“以后,像這樣的戰(zhàn)斗可能經(jīng)常會發(fā)生。所以,你們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
金玉雄點點頭,苦笑了一聲:“好在河溝底部很寬,可以埋不少人!
秦川起身朝金珂芹和金玉雄看了一眼道:“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天亮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秦川去樓上看了一眼王鋼鐵,后者已經(jīng)入睡了,然后他才回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秦川還沒起床,房間門就敲響了。
“秦老板,秦老板!”門外傳來了金珂芹的喊聲。
秦川打開門,金珂芹一臉興奮站在門外說道:“剛剛,我接到省府的電話了,說是要請我們過去談一談,他們要全力支持我們這個建造海港的項目!
“哦,昂山校官也會參加!
“官面上的事情你去處理吧,我就不去了!
秦川的拒絕讓金珂芹有些失落,她覺得如果有省府的支持,會少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