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拿起面前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了吳小燕面前,然后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我去見過袁大貴了。”
這時吳小燕抬頭看向秦川,她的表情很憔悴,很疲累,但并沒看到多大的悲痛。
那個和他結(jié)婚二三十年的男人,此刻就躺在后面幾百米外冰冷的棺材里。
“我給了他機(jī)會,本來他昨晚就可以走的,但他還是寄希望于櫻花國人身上,或者說,寄希望于你外甥女何韻涵身上!”
秦川點燃一支煙,不急不慢說道:“你女兒的命,我是和兄弟們冒生命危險救出來的,我不會想她死!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大費周章要治療你女兒嗎?”
吳小燕低頭,發(fā)出了輕微的抽泣聲,又搖了搖頭。
“你女兒很優(yōu)秀,至少我的了解是這樣的,大學(xué)四年,沒有找你們要過一分錢學(xué)雜費,都是她自己賺的!
“另外,剛剛實習(xí),就敢踏上遠(yuǎn)洋貨輪出海。”
“第三,在被壞人慘無人道折磨的時候,她都堅持下來了!
“我找的余教授,是很厲害的,她已經(jīng)向我保證了,能治好小琦!
聽到秦川的這句話,吳小燕猛地抬頭看向秦川,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
“你,我,我不知道你找我要做什么,但是,我,我女兒能好嗎?”吳小燕哭著發(fā)問。
秦川重重的點頭:“不但能好,而且,我會給她一份不錯的工作,至少保證你們娘倆這輩子衣食無憂。”
“但是,你得先告訴我,袁大貴這么一個禽獸還不如的人,你為什么……一直沉默?”
吳小燕抬手抹了一把淚,捂著嘴不斷地?fù)u頭,似乎不愿意說這個話題。
秦川繼續(xù)問道:“我想讓你外甥女何韻涵回國,有沒有辦法?”
下一秒,吳小燕抬頭看向秦川,眼神里充滿了惶恐。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
“我向你保證,我不殺她!”秦川抬手在面前茶杯上輕輕觸撫起來。
后者似乎是在沉思,秦川再次說道:“我沒有時間等你思考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她,她有一個老師,叫,叫周慈,以前救過韻涵的命,到現(xiàn)在她每個月都會給周慈老師匯錢。每,每年過年前后,都會回來探望她一次!”
秦川站起身來,俯身伸手拭去了吳小燕眼角的淚水,開口說道:“好了,把你丈夫的后事處理好了,就去醫(yī)院陪你女兒吧!
“謝,謝謝你!對不起!”吳小燕站起身,朝秦川深深鞠了一躬。
吳小燕走了,秦川走到外面的時候,伍洪星正在打電話。
見秦川出來,伍洪星立即掛斷電話轉(zhuǎn)身走到了秦川面前。
“秦先生,還有什么事嗎?”伍洪星發(fā)問。
秦川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緩緩問道:“你想去哪里?”
嗯?
伍洪星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秦川又問道:“你想坐到什么位子?”
后者表情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認(rèn)真說道:“越大越好。”
秦川臉上露出笑容,抬手在伍洪星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大步朝臺階下走去。
……
戴金墨接到秦川的電話之后就提前到了藍(lán)山湖別墅等候,秦川還沒回來的時候,大牛已經(jīng)提著一個行李包過來了。
江白也背著一個雙肩包從里面走了出來。
“呃,你們這是……要出門了?”戴金墨看向兩人的有些疑惑。
大牛咧嘴笑道:“嗯吶,去金陵。”
“那秦爺怎么沒跟我說要出遠(yuǎn)門?”戴金墨更加不理解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硪媛,黑色奔馳從外面開進(jìn)來,秦川下車之后快步朝里面走去,并朝戴金墨招了招手。
書房內(nèi),秦川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左邊是何韻涵,右邊是周慈。
“周慈是何韻涵的恩人,做個局,把何韻涵騙回來!鼻卮ㄌа劭聪虼鹘鹉。
后者立馬會意并點了點頭。
中午秦川三人在家里吃了飯,然后就驅(qū)車出門了。
下午四點,豪華專機(jī)降落在金陵馬安國際機(jī)場,秦川三人直接在機(jī)場附近租了一輛商務(wù)車,然后直奔美思卡爾頓國際酒店。
按照江白所查到的信息,薛玲瓏最后消失的位置就在這一片區(qū)域。
而更加具體一些的,則是要到了酒店之后再去找尋。
三人住的是兩個挨在一起的行政套房,簡單收拾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在酒店吃了一些自助餐后三人一同離開了酒店。
大牛駕車,驅(qū)車十幾分鐘后便來到了一個名叫忠林巷的口子旁,坐在后排的江白左右看了一眼之后,指向右邊里面黑漆漆的巷子道:“薛玲瓏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就在這里!
“什么意思?”秦川點燃一支煙也朝巷子里看了進(jìn)去。
江白指著對面的一個攝像頭說道:“六天前的晚上九點半,薛玲瓏從這個位置進(jìn)了巷子,之后就再沒出現(xiàn)了。”
“上官羽呢?”
江白又快速道:“上官羽也是一樣,她是當(dāng)天晚上七點多進(jìn)去的!
“這里面應(yīng)該有一處地方是他們的住所!
“但是這一片都是市中心老樓,沒什么監(jiān)控能看到。”
秦川抬手摸了摸下巴,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半,時間還早,倒不如去里面打聽打聽。
“分開行動吧,大牛你和小白,我一個人,一小時后這里集合!
因為巷子很長,而且外面就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店鋪,類似于發(fā)廊,茶樓,小菜館,粉面館和便利店之類的。
打聽的方式也很傳統(tǒng),就是各自拿兩張照片一家一家的去問。
畢竟薛玲瓏和上官羽及黃子賢他們?nèi)绻亲≡谶@里的話,肯定是要在這一片露面的。
半個多小時后,秦川在一家巷子中間的老舊書店里打聽到了消息。
書店只有一二十個平房,燈光也不是很亮,老板是一個戴著厚厚的木框眼鏡的老男人。
頭上禿的就剩下了二指黑發(fā),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個有學(xué)問的男人。
在秦川拿出黃子賢的照片之后,這個書店老板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唉,你打聽黃老師啊,他之前經(jīng)常到我這店里來找書看勒。不過這幾天……唉,你是那個嘛……”書店老板忽然警惕起來。
秦川笑著說道:“我是他表弟,有幾天找不到人了,只能到這里來找找看。”
“家里都擔(dān)心他出事了。”
雖然秦川很好奇書老板為什么叫黃子賢黃老師,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問。
“噢喲,你這么一說還是真的,黃老師好像有一段日子沒來過了!
“他不是在隔壁二中教高一的語文課嗎?你怎么不去學(xué)校問問勒?”
秦川嘴角抽搐了兩下,果然,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