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話,和送人頭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去放狠話,本來不斬來使,放狠話駁斥人家面子,那不是找死么。
李紅文還不如像剛剛在天上那樣砍別人腦袋,把自己給砍了。
死之前,毫無心理準(zhǔn)備,不用經(jīng)受煎熬。
未嘗不是喜喪。
現(xiàn)在是知道自己要死,還不得不去,這才是最憋屈的。
朱城主還想爭取一下:“佛公您看,聯(lián)合軍這么大的隊伍,您一個人也指揮不過來不是?而且還有那么多的瑣事,得找個有經(jīng)驗的人幫您,我就有經(jīng)驗啊,我一直在帶著他們呢……”
“我也有經(jīng)驗!”
“我也有!”
“還有我!”
……
誰都知道這個差事不能落自己頭上,所以全在證明自己有用。
搶話的時候,勇多了。
朱城主瞪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叫你們上的時候,一個兩個也沒見這么積極啊,也沒見你們有用啊,現(xiàn)在都行了?”
其他人不說話,并與朱城主拉開了距離。
仿佛在表示,跟他不熟。
朱城主更氣了,可是又沒辦法發(fā)作。
雖然剛剛想著,要李紅文給他一個痛快,真到了這個時候,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慫了。
不過他在心里面已經(jīng)做了個決定,便領(lǐng)命道:“佛公,我這就出使白銀城,把您的話帶到。我那些兄弟,還請善待!
最后這句話,朱城主知道沒什么用。
李紅文如今實力不同,心態(tài)不同了,根本沒把他們當(dāng)人看。
連朱城主這個一城之主都漠視,更何況其他人。
但明知不可為也要為,只能說盡力了,問心無愧。
李紅文連看都不看他,更不可能有任何回應(yīng)。
去白銀城的路,朱城主從來不知道如此難走,堪比跋山涉水。
是的,他沒有飛過去。
李紅文只說把話帶到,又沒說怎么帶,也沒說多久帶到。
就走路過去唄,慢慢走,慢慢搖。
反正他不著急。
相信李紅文也不著急。
要是著急當(dāng)下,就不用下戰(zhàn)貼這么麻煩,直接打過去就好了。
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李紅文還要干嘛。
朱城主走后,李紅文也沒干別的,繼續(xù)問了其他幾個城主。
他們的話和朱城主說的都對得上,也就沒什么繼續(xù)聊的了。
“你們幾個整備一下,帶些人,隨我去喪尸之淵。”
聽到去喪尸之淵,他們突然覺得,朱城主那個差事反而不錯。
朱城主此去,起碼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比如說叛變什么的,直接加入敵方陣營,說不定還能活。
去喪尸之淵那就是九死一生,里面有尸皇啊。
別說李紅文是S級進化者,可以對付尸皇。
他能對付,但不代表他會保護他們。
按照目前李紅文的行為來說,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雖說之前隨手殺三人,又派遣朱城主去送死,有殺雞儆猴的意思,但是這殺的也太兇了,所有人已經(jīng)膽寒,只想要逃。
沒有一個人想著,要為李紅文賣命,哪怕是臣服,都做不到。
對李紅文,有的只是恐懼。
但是又不得不去,不去立馬死。
李紅文一行人趕往喪尸之淵的時候,路上遇上了朱城主。
把朱城主嚇壞了,以為是抓他來了。
趕緊加速往前狂飛了一段,很長時間內(nèi)連頭都不敢回。
可眼看白銀城越來越近,距離死亡也越近,朱城主于是壯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李紅文等人左拐,進了喪尸之淵。
朱城主趕緊停下腳步,原地一坐,休息了。
同時也很奇怪,李紅文他們?nèi)适疁Y做什么?
“喂,李紅文去喪尸之淵干嘛?”
“臥槽!”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朱城主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一看,發(fā)現(xiàn)白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
“老白!”
朱城主驚喜地喊了一聲,然后拍拍胸口:“嚇?biāo)牢伊耍氵是這么調(diào)皮,下次不要這樣啦,把兄弟嚇壞了……”
他嘴里一邊稱兄道弟,一邊走上前去像兄弟那樣伸手去攬白鶴的肩膀。
白鶴靈活的躲開了,朱城主撲了個空。
“哎,老白,你這人怎么這樣,生分啦!敝斐侵髟俅芜^來攬肩膀,還是被白鶴躲開。
他準(zhǔn)備來第三次的時候,白鶴伸出手指著他的鼻子。
“你夠了啊,再這樣,我真翻臉了!
聽到這話,朱城主喜笑顏開。
“啊哈,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你也知道,我是被逼的。在那樣的處境下,為了活命,我又有什么錯?”
“你為了活命,就可以把我賣了是吧?”
“換了是,你怎么做?”
“我這不是在做嗎?硬剛啊!
“……”
這顯然不是朱城主擅長的,更不是他會做的。
所以除了沉默,他沒別的話可說。
“我也懶得跟你說這些,你來做什么?李紅文去喪尸之淵做什么?”白鶴直奔主題道。
在紅色光柱消失之后,丁山已經(jīng)回去看望寶沁了,只有白鶴還留在城頭。
他擔(dān)心李紅文會突然殺來,所以留在這兒警戒。
卻沒想到李紅文沒等到,先等來了朱城主。
兩人是舊識,不過已經(jīng)多年沒來往,而且彼此之間也沒交心。
說好聽是舊識,難聽的只能算酒肉朋友。
“我不知道啊……”
“你別給我裝傻,兩個問題,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了?”
白鶴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我直接動手了。反正你擅闖城邦,我懷疑你是敵方派來的間諜,殺你根本沒有心理負擔(dān)!
沒想到朱城主突然一挺胸,忒硬氣道:“來吧,你殺吧!
白鶴:“……”
丁山趕回別墅,剛到門口,急匆匆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站定之后,側(cè)了側(cè)身,耳朵對準(zhǔn)了別墅里面,寶沁住的那個房間。
“嘶~~~怎么有奇怪的聲音?”
很快他就有了判斷,這聲音他可太熟悉。
這不是在為愛鼓掌嗎?
難怪李昱要支走他們,原來是要……
“禽獸!”
丁山?jīng)_著房間低聲罵道:“別讓老子逮到機會,非殺了你這個兔崽子不可!”
這一刻,老父親心如刀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