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國主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短短一句話,卻讓她說出了千軍萬馬之勢。
從中不難看出,對付烏坦城的決心有多強。
靈堂之上,一時間沒人說話,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呼吸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突然。
咚!
棺材里傳來敲擊的聲音,站著的三個人一激靈。
同時望向棺材,同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但是丁山和她倆的心態(tài),又是不一樣的。
丁山認為,李昱暴露了。
不知為什么突然露出聲響,想干嘛?
雪國國主和薛柔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里的緊張清晰可見。
因為薛柔曾說她大白天看見李昱,不知是詐尸了還是變成厲鬼,總之心里面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突如其來的敲擊棺材的聲音,是真的嚇到她倆了。
“他又要詐尸?”
臥龍軍師和鳳雛國主背脊發(fā)涼,口干舌燥。
屏住呼吸,凝神聽著棺材里的動靜。
好一會兒,再沒響聲傳來,她倆才稍稍松了口氣。
對于進化者來說,死人和喪尸其實已經(jīng)是兩種概念。
喪尸更多的,已經(jīng)成為一種怪物,見的多了習慣了。
人不一樣,死人詐尸,更不一樣。
她倆可沒見過詐尸。
尤其是疑似被她倆殺掉的人詐尸,心里承受的壓力是不同的。
為什么說疑似?
因為丁山并不承認是他殺的李昱,她倆也不會承認。
不過是誰殺了李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昱死了,死在火焰城的地盤上。
丁山打破沉寂:“雪國南征,那游牧真族怎么辦?”
他是不會相信,雪國敢大軍南下,丟一個殼子給游牧真族。
那游牧真族的鐵蹄,不得把雪國踏平?
別到時候,說是合作,共同舉兵。
最后還是變成火焰城和烏坦城之間的戰(zhàn)爭,既然如此,與雪國聯(lián)合之舉將變得毫無意義。
要是戰(zhàn)敗,那沒得說,怪自己沒實力。
若打贏了呢?
雪國既不用怎么出力,還要分一杯羹,哪有這樣的好事。
雪國國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和自家臥龍軍師交換了一個眼神。
臥龍軍師點頭之后,雪國國主隨即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游牧真族內(nèi)部已經(jīng)分裂,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誰也不服誰,加上我們雙方打了一年多也沒分出勝負,反而導致自己內(nèi)部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主和派已占據(jù)上風!
這真是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因為游牧真族是在馬背上建立的城邦,驍勇善戰(zhàn),好斗是刻在骨子里的。
印象當中,游牧真族向來上下齊心,對周邊城邦討伐不斷。
從來沒有主和的聲音出現(xiàn),全城上下都是打打打。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代表內(nèi)部分裂成兩派,也就給了外人可趁之機。
難怪雪國國主敢說聯(lián)合蕩平烏坦城的話,這是有底氣的。
“我已與主和派首領(lǐng)取得聯(lián)系,他們會替雪國拖住主戰(zhàn)派,幫雪國南征爭取時間。”
雪國國主眼神里帶著憧憬:“只要丁城主舉全城之力,不計一切代價與烏坦城死戰(zhàn),我相信最多三個月就可以結(jié)束戰(zhàn)斗。屆時雪國什么也不要,甚至可以提供養(yǎng)殖技術(shù),技術(shù)人員,在烏坦城建立養(yǎng)殖基地,幫火焰城建設(shè)大后方!
她把所有的利益都拋出的時候,李昱和丁山終于確認,她是認真的。
要知道,這些條款肯定是要落于紙張,形成類似于合同或者協(xié)議,不是嘴上說著玩的。
丁山瞄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李昱,心想你還不詐尸?
雪國鐵了心要烏坦城消失,你家不要啦?
棺材里的尸體無動于衷,丁山的舉動,也被軍師薛柔看見。
“丁城主望著棺材……”
薛柔此話一出,丁山瞬間緊張,連帶著里面躺著的李昱也下意識扣緊jio指姆。
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薛柔把話說完:“……是擔心大少聽見桑心嗎?”
“啊?哈哈哈……”
丁山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說玩笑話。
但是他笑了。
畢竟不笑的話,也太尷尬了。
笑過后,丁山解釋:“我是在想,我們當著烏坦城大少的面談?wù)撘阉页,他會不會生氣詐尸……”
他忽然壓低聲音,帶著壞笑:“我聽說被人算計殺死的人,死后怨氣很大,說不準大白天都會出來尋找仇人!
雪國國主和薛柔聞言,心里面咯噔一下。
緊張的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身體有些許僵硬。
隨著一陣沉默,丁山趁機道:“那要不今天到這兒?容我考慮考慮,畢竟這么大的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法給你們一個交代!
雪國國主和薛柔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告辭離開。
靈堂只剩下丁山,和躺在棺材里的李昱。
丁山?jīng)]叫李昱起來,而是趴在了棺材頭,兩人錯臉相對。
“很劃算的買賣,但是最大的問題在于,烏坦城現(xiàn)在的實力是個未知數(shù)!
如果打不過,這樣的合作沒有絲毫意義。
何況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沒有十足把握,丁山不會賭上全部身家。
說不得,還要拉上第三方。
棺材里,傳來李昱的聲音:“你們是不是把戰(zhàn)爭想的過于理想化了?”
丁山聞言一愣,“怎么說?”
“游牧真族真的有主和派?確定不是迷惑手段?”
“對!”
丁山一拍腦門,懊惱道:“我被雪國的娘們兒帶偏了,女人會打什么仗嘛。聽她說的慷慨激昂,搞得我也熱血上頭,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李昱可不相信,丁山會失去判斷力。
上頭肯定會,哪個頭不好說。
多半是存了考校之心,試探李昱懂不懂戰(zhàn)爭。
“那大少的意思,是不打嗎?”丁山繼續(xù)問道。
“這跟我可就沒關(guān)系了,我的任務(wù)已完成,你答應(yīng)我的事什么時候兌現(xiàn)?”
幾個城邦打仗,李昱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
反正沒他什么事,他既不會幫烏坦城,更不會幫火焰城。
至于雪國,她們對自己起了殺心,且付諸行動,還得讓她們付出代價,更不可能幫雪國。
“給你可以,必須分期,或者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一次性付給你。”
“老登,你最好別逼我!”李昱怒了。
說好了以假死的方式,讓丁山在和雪國國主談判中獲得主動權(quán)。
達成目的,丁山給大量資源。
現(xiàn)在卻說分期,能不生氣?
見李昱生氣,丁山拿他沒辦法,畢竟現(xiàn)在還需要他。
“好好好,先給你一半,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明天我就會對外宣布,你已經(jīng)死了。以后你便成為黑暗中的一員,要想不被發(fā)現(xiàn),只能找個秘密的地方藏身了!
“說吧,你想把我關(guān)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