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細(xì)長的臉,尖尖的下巴蓄了一撮毛。
這長相,跟他的名字倒是絕配。
眼睛里面流露出來的,也都是陰險(xiǎn)狡詐。
他這個人,幾乎把壞寫在了臉上。
當(dāng)然了,這也就是私底下。
公開場合還是需要裝一下的,好歹一城之主,十級進(jìn)化者,不能失了風(fēng)度。
丁山不緊不慢的說道:“白兄,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別急!
“我能不急嗎?”
白鶴攤著雙手,抖了抖:“咱們計(jì)劃了整整五年,三年前差一點(diǎn)就成了的……”
“少說兩句,也不怕被組織聽見!
丁山心虛地瞅了眼外面。
外面沒人,天氣很好,是晴天。
白鶴無所畏懼:“組織也就那樣了,遠(yuǎn)在無名城,鞭長莫及,有什么可怕的!
“那上次,不就是組織救了烏坦城?”
“……”
丁山一句話,把白鶴干沉默了。
接著,白鶴就暴跳如雷:“我就奇了怪。明明你的火焰城和我的白銀城更好,要人有人,要資源有資源。偏偏組織就比較青睞他李洪文,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
丁山也不言語,拿手指沾了一下面前的茶水,在桌子上挨個畫了三個圈。
畫完指著中間那個圈道:
“烏坦城在中間,左邊可擋我的火焰城,右邊可擋你的白銀城!
“這三城之間,又有魔都廢墟、黃沙地、喪尸之淵這樣的天險(xiǎn)!
“你真以為,光靠組織出手就能拯救得了烏坦城?”
白鶴瞄了一眼,不知是看不明白,還是怎么。
他立刻急躁地?cái)[了擺手,道:“我不管什么天險(xiǎn)地險(xiǎn),我只知道上次精心策劃竟然失敗了,李洪文是真他媽的命大。我倆聯(lián)手都沒弄死他,以后只怕越來越難。”
白鶴和丁山,都屬于急性子。
但是又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白鶴急,是真的急,不動腦子的那種。
丁山遇到他這樣的人,頭腦反倒變得清醒。
“難倒不難,只要我們分析清楚上次失敗的原因,完善之后再來一次,成功的幾率就大了。”
“上次失敗是什么原因?”白鶴撇嘴,拍大腿道:“他媽的,尸潮都已經(jīng)到城下了,愣是攻不進(jìn)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錯!
這個時(shí)候,丁山又指了指中間圓圈,靠火焰城方向的邊緣位置。
指完以后,他又沒立刻說話。
白鶴一頭霧水:“咋了,你要把我桌子捅穿?嫂子那么能干都滿足不了你?”
丁山立刻怒瞪他:“閉上你的鳥嘴,好好看清楚老子指的地方!
“你指的我桌子啊,咋了?”
“……”
丁山無語凝噎。
他搖了搖頭,“難怪你一空間進(jìn)化者,會跟李洪文勢均力敵。就你這腦子里裝的,喪尸見了都要搖頭!
白鶴被懟了,卻沒生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那是什么?”
“一喪谷,知道嗎?”
“不知道!
“你老師沒教你地理嗎?”
“我地理是體育老師教的,你覺得能有多好?”
“……”
讓丁山無語的是,白鶴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他他媽的還挺自豪。
丁山不明白,這尼瑪有什么可自豪的。
“算了,我不跟你閑扯!
丁山敲了敲桌子:“就這里的喪尸,在尸潮兵臨城下之際,突然殺了出來,我以為也是尸潮的一部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白鶴聽著聽著,一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便進(jìn)入了狀態(tài)。
他一臉認(rèn)真地接話:“怎么著?”
丁山破口大罵:“他他媽的把尸潮的一部分收編了!
白鶴:“???”
白鶴提溜著豆豆眼兒,努力地眨了又眨,還是只有那么大。
“把部隊(duì)收編,我是知道的。把喪尸收編,那得是馭尸者才能干的事吧?”
白鶴還是聰明的,很快就把自己的話給否了:“可你說的那么激動,很明顯不是馭尸者干的……總不能是喪尸干的吧?”
丁山猛點(diǎn)頭:“你猜對了,就是喪尸干的。里面誕生了一只尸王,而且智商很高,坑了不少進(jìn)化者!
“智商很高?能有多高?”
白鶴殺掉的喪尸,沒有十萬也有一萬了。
智商高的、低的,他都見過。
可他覺得,也就那么一回事,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丁山想形容詞,想不出來。
突然盯住了白鶴的臉,便有了答案。
“比你高!
“丁山,你過分了!”
白鶴猛拍桌子,咆哮道:“你三番五次諷刺我,有意思嗎?”
“事實(shí)不讓說?”
雖然在白鶴地盤上,但丁山絲毫不怵。
并且,還貼臉開大。
丁山又道:“對你的評價(jià),我哪次有說錯過,你指出來,我們掰扯掰扯!
“放你媽的屁,能不能好好聊天?不能聊趕緊散,反正跟你也聊不到一塊兒去!
白鶴嘴上喊著散,屁股卻挪都不曾挪一下。
丁山繼續(xù)道:“要不是那一喪谷的喪尸攪和了一下,給李洪文爭取了一點(diǎn)時(shí)間,讓他反應(yīng)了過來,并撐到組織的支援,那次烏坦城就被攻破了!
白鶴這下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只高智商的喪尸成了勝敗的關(guān)鍵?”
“沒那么夸張,但是影響肯定是有的。”
“你不是在烏坦城呆了挺長時(shí)間,沒去看過?”
“去了,借著尋找李洪文兒子的機(jī)會,我在一喪谷觀察了好久……那個地方有點(diǎn)兒邪門。”
“你他媽看到的門是斜的吧?”
白鶴呵呵笑道:“這世界都變成這鳥樣了,還能有多邪門?”
丁山不跟他嗆,繼續(xù)道:“我說不上來,總感覺那里怪怪的。那只喪尸的智商高得可怕,跟人類差不多了,會玩戰(zhàn)術(shù)的喪尸,你見過幾個?”
“會玩戰(zhàn)術(shù)?真的假的?”
“我能騙你?”
“三年前你他媽說肯定拿下烏坦城,拿下了嗎?騙沒騙我?”
“……”
丁山啞口無言,一臉尷尬。
那次他可是夸下?,說什么半月之內(nèi),必定拿下烏坦城。
還提前開了香檳,結(jié)果慘遭打臉。
“這不是說了嘛,出了一喪谷的意外,不然鐵定拿下!
“那這一次呢,我可聽說了,一喪谷的喪尸被清干凈了的。意外沒有了,還能不能拿下?”
白鶴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對烏坦城的興趣并不大,烏坦城比白銀城差太遠(yuǎn)了。
之所以執(zhí)著于對烏坦城下手,是因?yàn)樗屠詈槲氖乔閿场?br>
當(dāng)然,這事他是不可能對外說的。
丁山還以為,白鶴只是想把身邊的威脅鏟除。
卻沒想過,他想一石二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