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孟春竹是什么性格,全縣的人都知道,我不想說的,誰也聽不到半個字!我可以向你保證!”
“哎,都是朗新的老人了,也是看不得你們受委屈。”任康成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將兩人攏到一塊,細聲道,“我就講兩點。第一,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才有影響力。你們要團結起來,縣里、市里不聽你們意見,省里呢?中央呢?第二,撤銷村居委事業(yè)編制的事你們都知道,我再給你們透個事情,后面還要取消所有村居委干部的補貼……”
孟春竹猛地抬起頭:“取消補貼?!那些村干部不得鬧翻了天啊。”
“咳咳!比慰党裳酆钜恻c了點頭,“這段時間,瑤寨因為村支書被免職,村民被抓,村里民宿被罰款整頓的事情一直在鬧呢。還有,劉文康莫名其妙從政府辦主任調森坡鎮(zhèn)鎮(zhèn)長,我聽說他一直也一肚子怨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任康成的暗示:“任縣長,我懂了!”
任康成神色一正:“這都是你們道聽途說的啊,我可半個字沒說!
“放心,絕對不會牽扯你!”孟春竹打著包票。
任康成滿意地看了看手表:“行了,不跟你們扯了,我得上去了。”
說完便匆匆離去。
任康成走后,兩人面面相視。
“他說的沒錯,我們要團結起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這玩意本來就是省委批的,告到省里都不管用。”竇濤還是有些猶豫,覺得這種反抗注定失敗。
孟春竹說:“省委批的是機構,我們不反對啊。改革,改嘛!我們反對的是以改革之名,夾帶私貨!不信你看。他那個前秘書,最后保管是留任的!哼,年輕化,誰跟他走得近,誰就是年輕化罷了!”
“要不我們再等等?”竇濤說,“先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調整,看看房文賦留不留的住,看看他身邊那些狗腿子怎么處理?如果房文賦處理不好,那我們才能有號召力啊!
“嗯……也行!泵洗褐裼X得有幾分道理。
竇濤眼睛一轉,剛剛任縣長講的第二點,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或許還可穩(wěn)妥一些。
“老孟,我沒記錯的話,你媳婦就是瑤寨那邊的吧。任縣長剛剛提到的瑤寨民宿處罰,你們沒有被影響吧!
提到這個孟春竹就有氣:“怎么沒有?我丈母娘就在那里開了個民宿。這次文旅局搞整頓,把瑤寨的民宿全部勒令停業(yè)了。還要那些老板統統學習什么法律法規(guī),學了還不行,還要考試,通過了才準開業(yè)。托了半個多月,老子找霍鈞打招呼,他還愛答不理的。最后找的袁平文,在考試的時候放了點水才給過!嗎的!”
“霍鈞這么不給面子?”
“他那人,現在書記放個屁,他都說是香的。書記說要搞整頓,那還不得整各種幺蛾子,搞得認認真真給書記看啊。就一個狗腿子!
“人之常情,畢竟受了書記的恩情嘛。要不是書記給他調到文旅局,他還窩在朗林鄉(xiāng)呢。你看這次機構改革,人家不就沒啥事嗎?不但沒事,還把體育這個沒什么用的職能丟給教育局了。要說心里不爽的,估計老袁心里更不爽!
孟春竹點了點頭:“那是的,袁平文跟我唉聲嘆氣了好幾次,說組織上對他不公平,都54歲的人了。既不給提拔,也不給進城,幷椖扛闫饋砹,倒讓霍鈞給搶了功勞!
“嗯,是有點不公平。我聽說……”竇濤壓低聲音,“這次年齡劃線,不僅僅是對我們,好像所有正科級都要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