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言重了。我也希望她能早點找到好對象,畢竟年紀也到了!
“唉,怎么就沒早點遇上你呢……”李九同又嘆出了這句話。
林方政沉默不語?吹贸鰜,李九同對他很是喜歡。
李九同松開了手,問:“嘻嘻那孩子怎么樣了?在東江還習慣嗎?”
“她歡快著呢,前幾天我去了一趟東江,她還問到了您!绷址秸隽藗謊,林勤惜只是問到了李寶璐,沒有半句提起李九同。對這樣的小孩子而言,李九同這樣的老頭,在她心里是很難有專門位置的。只是李九同的單相思罷了。
“是嗎,有機會把她……”
李九同想說有機會帶她回來看看,想見一見林勤惜?稍掃沒說完,李寶璐推門進來了。
哪怕她極力掩飾,林方政還是從她紅腫的眼睛中看到了答案,明顯剛剛經(jīng)歷一場痛哭。
“醫(yī)生怎么說?”李九同問。
“沒什么大事,說先住院一段時間,然后沒什么事的話就可以回家,然后吃藥就行了!
李寶璐是小提琴藝術(shù)家,不是表演藝術(shù)家。神態(tài)、語氣中的不自然,很容易就被李九同看穿了。
“不要瞞我了,我承受得!是不是情況很不好,還有多少時間。”
“醫(yī)生就沒什么大事,你好好養(yǎng)病,別東想西想了!
李九同拍了一下床沿:“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你不說,我就自己去問醫(yī)生!”
“我是你孫女,你還不相信嗎!”李寶璐情緒本來就很痛苦,此刻也煩躁起來,“你要問就去問吧!”
“好了,老爺子,要問也不急這一時。您剛剛做了那么久檢查,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說完就拉著李寶璐出去了。
“結(jié)果不樂觀?”
門外,林方政剛問出這句話,李寶璐那緊繃的情緒一下開了閘,淚水肆意奔涌出來,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起來。
“別哭別哭,可以跟我說說!绷址秸恢氲倪f上紙巾。
“醫(yī)生說,爺爺癌細胞已經(jīng)血性轉(zhuǎn)移,在腎、肺甚至骨頭上都發(fā)現(xiàn)了癌細胞……”
林方政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雖然不懂醫(yī)學,但也聽懂了情況的嚴重性。一旦肝癌細胞進入血液,就會迅速擴散全身,如今通過CT發(fā)現(xiàn)了腎、肺轉(zhuǎn)移,下一步轉(zhuǎn)移到其他器官甚至腦部,也就是時間問題了。癌癥最怕的是就是擴散,完全治療不過來,基本宣判了患者的死刑。
“醫(yī)生不建議手術(shù)了,說只能中醫(yī)保守治療,繼續(xù)放療只會更遭罪……他們放棄爺爺了,說樂觀一點還有半年,也可能只有不到兩三個月了……”
林方政張著嘴,想說什么,卻在如此慘痛現(xiàn)實面前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輕拍著她的背。
李寶璐忽然一把抱住林方政,趴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為了不讓李九同聽到,仍在壓抑著哭聲。
“我快沒有親人了,我該怎么辦啊……”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林方政輕輕拍著她,任由她宣泄著悲痛情緒。
那個樂觀、豁達、天真爛漫、不可一世的任盈盈,在這樣的人間大悲、生離死別面前,完全被擊潰了……
哭了好一會,李寶璐忽然擦掉眼淚,堅定道:“我不能放棄爺爺,我要帶他去北京,帶他去國外。對,帶他去北京、去國外,只要能治好他,什么代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