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心甘情愿坐到領(lǐng)導(dǎo)身邊還長袖善舞的女人,那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特別是那些客商帶過來的絕色女人,萬一把自己灌醉,然后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在了一張床上,哪怕實際什么都沒干,也是黃泥巴粘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頓飯,從晚上八點,吃到了九點半。
也幸虧林方政控制著度,大家都是上了頭,并沒有喝到懵圈,不至于第二天的事情。
散場后,林方政和潘寒夢同車返回縣委大院。
兩人下了車。潘寒夢忽然道:“再聊聊天?”
林方政看了看時間,十點出頭,倒也不算晚。
“在院里走走吧,醒一醒酒!
都喝了酒的情況下,林方政可不敢隨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行!
小縣城的人都睡得比較早,就算沒睡,此刻外面也鮮有人走動了。加上縣委大院有保安崗?fù)ぶ凳,也不會有外人進來,所以此時院內(nèi)安靜得很,林蔭道下,就只有他們二人在散步。
兩人就這么并排走著,一時找不著話題,誰也沒先開口。
走了有幾分鐘,還是潘寒夢先打破沉默:“其實暫時離開也沒什么不好。賀蘭祿來了,縣長這個位置可不好坐了。她的性格你應(yīng)該見識到了,那是極其強勢的。下午她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呢!
“給你打電話?她盯上誰了?”第一天就給紀(jì)委書記打電話,林方政自然聯(lián)想賀蘭祿要拿誰開刀祭旗了。
“不是誰,而是一個群體!
“群體?”
“就是陵州幫。”潘寒夢說,“她說,必須要肅清許哲茂的流毒,對那些違法犯罪的陵州老板決不能縱容,該查的一定要查。還說之前對陵州幫許諾不追究是不對的,不能為了搞經(jīng)濟就知法犯法!
林方政聽后眉頭緊皺,這是要推翻自己之前的許諾?
“她不是國企出身嗎?應(yīng)該是懂經(jīng)濟的。這個時候再擴大打擊面,朗新的發(fā)展不要了?”
“誰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潘寒夢也有些無奈,“反正挺突然的!
“你怎么回的她?”
“和你的意思差不多,勸她暫時不要追究這件事,有些老板手里還有政府項目,不要耽誤項目建設(shè)!
“她答應(yīng)了嗎?”
“你覺得呢?”
“沒有。”潘寒夢這么反問,林方政就知道答案了。
“倒也不是完全沒答應(yīng)。她說,先摸清這些老板的底子,有項目可以緩一緩,其他的不能姑息!
“天真!”林方政生氣道,“這幫商人都是互通有無的,你查了一個,就會驚動一群。前腳剛許諾不追究,后腳又翻臉,黨和政府的信任全給毀了!
“她都這么說了,我就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不過你放心,怎么做我心里有數(shù)。而且她的最大目的不是這個!
“什么意思?”
“她隨后又做了第二個指示。說有件比查這些老板更重要的事。要我們紀(jì)委摸排許哲茂案子牽涉縣里哪些縣管干部!
林方政不解道:“這還有什么摸排的,該處理的都已經(jīng)處理完了。”
“你沒明白她的意思!迸撕畨粽f,“她要的不是那些被查的腐敗干部,而是有瓜葛但稱不上腐敗的干部名單!
這么說林方政就瞬間懂了:“呵,她要拿著你這個名單調(diào)整干部吧。那你這個名單份量很重啊,凡是列在里面的,估計都要免職或調(diào)離。”
沒錯,所謂肅清流毒,就是徹底清洗。把許哲茂留下來的干部全部換掉。
這份名單,她找組織部拿其實更方便,哪些干部是許哲茂提拔的,照著名單免職就是了。
但那樣名不正言不順,會落下“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差口碑。通過紀(jì)委這邊拿名單,就很正常了。這些干部雖然談不上腐敗要被處分,但至少有一些其他輕微問題。給他們上綱上線一下,就完全師出有名,堵住眾人悠悠之嘴了。
“現(xiàn)在你知道她的厲害了吧,那比許哲茂厲害的不止一丁半點!
林方政也嘆了口氣:“是啊,我還當(dāng)縣長的話,結(jié)局要么跪下當(dāng)狗,要么架空成吉祥物!
“差不多!迸撕畨魶]有否認林方政的話,“人家畢竟是省委書記親自點名的,背景硬的很,將來前途無量。你正好躲一躲她,不跟她結(jié)梁子,總歸是好事。她也不可能待多久,不行到時候再回來就是了!
“還能回來?”林方政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抱這個希望。”
“凡事都說不準(zhǔn)啊!迸撕畨粽f,“按理說,你這次把農(nóng)俊能得罪了,他應(yīng)該要對你從嚴處理的。結(jié)果卻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誡勉,再頂多加一個免職調(diào)離。這很能說明問題!
“說明什么?”
“說明他對你并不是絕對厭惡,甚至可能是帶有欣賞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在他那里掛了號,指不定過些時間還真讓你官復(fù)原職,甚至重用提拔也不一定!
對于前半句話,林方政是相信的,農(nóng)俊能不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否則也不會說讓自己換個縣當(dāng)書記了。但后半句話,林方政卻是不相信了,畢竟自己已經(jīng)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沒有哪個領(lǐng)導(dǎo)會死纏爛打去提拔下屬的。
“夢想是可以的有的。”林方政自嘲了一句,接著想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事情,“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從你到朗新就……”
沒錯,林方政想當(dāng)面問她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背后的靠山又是誰。
誰知潘寒夢直接中斷了林方政的提問:“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我暫時不會說。所以,你也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