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其他的沈浩咬死不說了!
“呵呵,還心存幻想呢。”
“就他交代的這些問題,再加上他的詐騙金額,怕也是個無期了,還能有什么幻想?”季弘厚說。
“當然有幻想。哪怕是被判死刑,有些人他也是不能咬出來的。只要自己一個人抗住,自己的家人和財產就還有人能去保全。要是全交代了,那不是把自己的退路全斷了嗎?”
“也是。那現在我怎么弄?”
林方政指示道:“把人和材料都帶回來,然后交給調查組吧。”
既然沒有亂攀咬,出現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供詞,林方政也沒什么多慮的了,直接交給調查組就是了。后續(xù)他們怎么處置許哲茂,是他們的事了。只是,如何對付沈浩背后的人物,林方政還沒頭緒。
“好的。我馬上就返回!
“注意保密,材料暫時不要給其他人!
“呃……”
“怎么了?”
季弘厚回答:“審訊全程都有市局的人參與,沈浩交代后,市局就復印了一份過去,說是黃書記要親自過目。”
林方政暗笑了一下,這個黃英典,動作挺快啊。
也好,正好讓他先看看,對匡偉等人怎么弄。
“嗯,路上注意。”林方政叮囑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下午,季弘厚將沈浩押送回來,并且通知肖成化到場。沈浩是犯罪嫌疑人,當然是暫時關押在看守所。調查組需要談話時,可以到看守所進行,或者由警察押送到酒店談話。
按照林方政的指示,季弘厚也將審訊出來的結過復印一份交給了肖成化。
肖成化隨意翻了翻,見林方政的責任已經撇得一干二凈,冷笑了一聲:“人抓了兩天不給我們,這份筆錄還有可信度嗎?”
季弘厚懶得跟他們多打交道:“肖主任,這是我們審訊出來的,都是沈浩親口交待。您要是有疑問的話,可以再問話的!
“我們當然會再調查!”肖成化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晚上,林方政接到了龐馨欣的電話。
對于龐馨欣,林方政一直都沒有釋懷。她這段時間太詭異了,讓林方政已經失去了信任。
而這個時候,林方政正準備上床休息了。說實話,這么長時間以來,他感覺今天事最放松的,就像一直堵在心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石頭被搬開了。
雖然還不能直接影響到沈浩背后的勢力,但至少,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還了朗新一個真相。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而龐馨欣這么晚來電話,肯定不是匯報工作,聯想到沈浩今天總算全吐了,許哲茂基本宣告了“死刑”,她這個時候來電話,不是還要說情吧,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
出于這種擔心,林方政決定不給她“自尋死路”的機會。
他把手機扔向一邊,任它響個不停,徑直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出來,正拿毛巾擦拭著頭發(fā),拿起手機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龐馨欣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這是什么情況?龐馨欣很少有這種反常舉動啊。連打三個電話,為了求情?怕不是瘋了吧。
林方政再怎么不信任她,也不相信龐馨欣能干出這種蠢事。
正當他準備回電話時,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拿著電話打開房門,外面赫然站著的是龐馨欣。
“你怎么過來了?”
“給你打電話沒接,我只能親自上門了!”龐馨欣氣沖沖的走進客廳,靠著沙發(fā)背,雙手抱胸,望著林方政。
“出什么事了……”
“關門!”
林方政愣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回過身把門關上。
“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現在是不想接我電話了是嗎?還是說要跟我一刀兩斷了?”龐馨欣劈頭蓋臉三個問題。
這倒是把林方政搞懵了,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扯到一刀兩斷上去了?弄得跟情人之間鬧分手似的。
對于她的質問,林方政也煩了起來,誰規(guī)定了必須接你的電話。
“忙著,沒看到!绷址秸淅浠亓艘痪洌S后到餐邊柜為她倒了一杯水。
等到把水遞給龐馨欣時,她卻氣憤的將頭轉向一邊,沒有伸手來接。
林方政搖了搖頭,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坐了下來。
“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就說吧!
龐馨欣還在生氣,沒有接話。
林方政不耐煩了:“你要沒什么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是你要有事!”龐馨欣忽然激動起來。
“我有什么事?”
龐馨欣這才有了說話的興致,只見她一屁股坐在對面,拿起水杯“咕!焙葌精光。
“我先問你,你百分百確定和沈浩、謝正豪之間有腐敗吧!
“你是在懷疑我嗎?”林方政似笑非笑望著她。
“我在問你話!你只需要回答就行!”龐馨欣變得異常嚴肅,不給林方政任何打岔的機會。
在紀檢工作多年的人,特別是省級及以上紀委工作多年的,不能說全部吧,大部分都會變成一種性格。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一定要有個準確答復,否則就會問到底。你如果一直避而不答,他的聊天興致也就淡下來了,最后可能不歡而散。這樣的職業(yè)習慣,有時候不及時切換角色,會導致朋友聚會尷尬冷場,甚至不愿意叫他,還是會產生一定生活影響的。
為什么是省級以上呢,從機關作風來說,市縣相對人情味濃一些,競爭小一些。紀委也不例外,同事之間關系還是相對輕松和單純的。但到了省級以上,基本上就是純同事關系了,很多人都關上了自己的心門。所以,在省紀委,如果不是私下要好的關系,你可能基本聽不到什么歡聲笑語。久而久之,都是一副面孔,千人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