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縣長要你參與的?”唐芝宇問了一句廢話。沒有林方政的指示,房文賦能輕易參與到辦案中嗎?
不過,這也讓他萌生退意了。本來盤勝西給他打電話,請他以政法委的名義把案子中斷時,他就不太想管這事。褚龍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眼見褚龍這么著急,說明公安辦案并非空穴來風(fēng),很可能確實犯了案。
他早就提醒過盤勝西,要和褚龍盡快切割。前有許哲茂虎視眈眈,后有林方政眼不容沙,小心引火自焚?杀P勝西卻沒聽進去,剛剛給自己打電話時,自己還訓(xùn)了他一頓。
但盤勝西卻說褚龍出事,他就完了。唐芝宇瞬間明白了,盤勝西犯的事,恐怕比自己想得更深。已經(jīng)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自己還有拒絕的可能嗎?就自己和盤勝西的密切關(guān)系,還容得了拒絕嗎?
無奈之下,即便知道這里面是個雷,唐芝宇也必須出面了。至少,要暫時保住褚龍,下一步再做打算褚龍滾蛋。
自己在朗新的基本盤,不能被一個褚龍給毀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林方政的布局比他想得還要更早。他怎么也不會相信,林方政只是單純?yōu)榱诉@么個“殺人線索”就動用自己的秘書,讓房文賦參與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全程監(jiān)辦,防止這里面被人干預(yù)中斷線索。
在聽到房文賦聲音的這一刻,他猛然明白了。林方政拿下陳建,并非簡單出于報復(fù)對方的不尊敬行為。很顯然,一開始就是針對褚龍,或者說,是針對與褚龍密切的官員去的。
面對唐芝宇的問題,房文賦不卑不亢:“唐書記,我也不敢隨便插手公安辦案,在這里也是經(jīng)過季縣長批準(zhǔn),過來協(xié)助一下的。目前這個案子可能關(guān)系到一起謀殺,對我們朗新來說,應(yīng)該非常罕見的惡劣刑事案件。季縣長指派韓隊親自調(diào)查,目的也是想盡快破案,伸張正義。如果唐書記這邊事情很著急的話,可能還是先跟季縣長溝通一下,及時做出工作調(diào)整才行!
唐芝宇聽得一陣惱火,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示我怎么做了?你算什么東西。
可房文賦的話就是軟刀子,柔和且堅定,讓他無從發(fā)難。再加上已經(jīng)判斷林方政插手,跟季弘厚溝通還有什么用?
在房文賦這里碰了軟釘子,唐芝宇只能忍著怒火:“把手機給韓天驕!”
“唐書記,實在抱歉!表n天驕接過電話。
“調(diào)查到什么程度了?”
“胡和靜還在休息,等她睡醒后我們會開始詢問。”
“好,不要采取過激手段,刑偵規(guī)定你是知道的!
“明白。”
“你那邊也不要太著急,這個案子事關(guān)重大。我馬上從委里派人過去進行指導(dǎo)!
韓天驕一驚:“唐書記,沒這個必要吧!
“非常有必要!就這樣,等委里的人到了后再開始。這也是為了你著想,不要因為立功耽誤自己的前程!”唐芝宇的話已經(jīng)很重了,韓天驕要是不聽指揮,肯定會遭到報復(fù)。
“好……好吧。那請?zhí)茣浛禳c派人過來。”無奈之下,韓天驕只能先行答應(yīng)。
“急什么?一個胡和靜,還能跑了不成!”唐芝宇狠狠掛斷了電話。
其實,韓天驕之所以答應(yīng),也是因為胡和靜暫時是不可能交代什么的。這一系列的舉措,無非是在逼迫褚龍自己露出馬腳或者給胡和靜一點刺激而已。
果然,等胡和靜醒來后,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眾警察,冰冷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受傷不是誰干的,而是我自己自愿。我也不知道褚龍和陳建的任何其他事情。你們還要糾纏做什么?”
韓天驕只是平靜的回應(yīng):“胡女士,不要誤會,我們只是來保護你的!
“呵呵,保護我?難道還有人想害我不成?”胡和靜諷刺道。
“那可不一定。”韓天驕忽然嚴(yán)肅起來,“你自己想想,你的受傷究竟是怎么來的,你又知道別人的多少秘密。反正,從我這么多年辦的案子來看,像你這種人,遭到迫害的可能性非常高。”
“你這是在嚇唬我,想讓我跟你說什么吧!焙挽o也有些心虛慌張,畢竟下體的撕裂感才恢復(fù)不久,褚龍惡魔般的恐懼感已經(jīng)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消除危險的唯一辦法,就是將危險源控制住。任何妥協(xié),都是縱容危險對自己的傷害!表n天驕也不跟他多說,獨自出去找地方抽煙去了。
房文賦看了一會陷入沉思的胡和靜,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跟坐在病房兩角的警察輕聲說了幾句。那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考慮是縣長秘書,也就沒說什么,起身出去了。
房間內(nèi)就剩房文賦和胡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