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朗新的排外情緒會這么強烈。許書記,恐怕這跟你也脫不了干系吧!奔热淮蜷_了天窗說亮話,林方政也不再兜圈子。
許哲茂吸了一口煙,語氣深沉:“我的一言堂,既是因,也是果吶。在朗新,不搞一言堂,那什么事都辦不成!”
“我不這么認為!绷址秸磳α怂倪@個論斷。
許哲茂并沒有糾纏這個問題:“沒事,以后你會慢慢明白的,F在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問題。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什么情況都不了解,并不想卷進來!绷址秸䦷缀跏呛敛华q豫拒絕了他的提議。
“可你不是已經卷進來了嗎?唐芝宇已經向你拋出橄欖枝了!痹S哲茂似乎預料到了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我也沒有接他的橄欖枝!
“是的,你當然可以選擇裝聾作啞。但你的棄權,會導致什么樣的結果,想必你也能猜到。”
林方政當然能猜到,那必然是唐芝宇得逞。
許哲茂也沒有步步緊逼,非得林方政現在就作出決定。他掐滅香煙,看了看時間,說:“今天就到這里吧,我下午要去一趟省城。唐芝宇給了三天時間,那就是最后通牒。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不要有任何這是在給我站臺的想法,多想想朗新的大局!
說完起身走到林方政椅子旁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想,你岳父如果知道這件事,也不希望你完全做一個事不關己的人!
林方政猛然站起身,直視著他。
“你不用感到驚訝。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我不但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孫省長的過去。當然,我也能猜到你來朗新的最終意圖!痹S哲茂淡淡道,“目前的情況,只是朗新送給你的見面禮。所以,我想說的是,或許,我們能合作!
這個時候,雷承載敲了敲房門。
“進來。”
雷承載站在門口:“書記,車已經備好了。”
“好!痹S哲茂也不再給林方政詢問的機會,而是另外說了句話,“我可能要明天晚上才回得來。關于煌家的事,你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去找季弘厚。我跟他說過了,讓他聽你指揮!”
“許書記……”林方政更加震驚了。
林方政震驚的是,許哲茂竟然能猜到自己要動煌家的老板褚龍。
許哲茂也沒再過多解釋,徑直走了出去。他離開后,林方政也就離開了。辦公室的鎖門不用管,會有專人負責過來鎖上的。
常委樓,許哲茂同一樓層的另一端,唐芝宇辦公室。
此刻他正站在窗前,凝視著林方政遠去的背影。
“要不要找他談談?”盤勝西站在一旁。
唐芝宇搖了搖頭:“等許哲茂去找他的靠山回來再說吧。有時候,越是著急找上門,效果越差。”
“你的意思是,如果許哲茂此行沒有效果,他會更加著急找林方政!
“沒錯,那樣就說明,林方政已經成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林方政也不是傻子,對于許哲茂這種走投無路的人,他會知道如何選擇的。那個時候再找他談,輕而易舉。再說了,現在的情況,就算林方政、龐馨欣都站許哲茂,也是個平局,利益沒得到,反而得罪本土干部,相信林方政不會干這么蠢的事!
盤勝西點了點頭:“有道理。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市委一趟?”
“去做什么?”唐芝宇看向他,“領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看我們表現,他只能給我們頂住上面的壓力。我們要是能這次給許哲茂重重一擊,后面的事他來收尾。要是這次我們自己失手了,那他也沒辦法!
盤勝西有點不忿:“你說市委也真是的,直接把許哲茂給弄走就行了,非得讓我們整這么一出!
唐芝宇瞪了他一眼:“那有什么意義?要的就是把朗新變成朗新人的朗新,光換主帥,基本盤沒拿回來,怕是又會迎來第二個許哲茂。再說了,領導也不是萬能的。也要綜合考慮各方面情況,不點燃全縣干部的怒火,怎么能充分掌握話語權。又怎么能保證下一個縣委書記不是許哲茂之流呢!
“嗯!北P勝西受教的點了點頭,“你說那個衛(wèi)信也是腦子有病,這個節(jié)骨眼了還跟著許哲茂混。我看他是不想再進一步了!
“他畢竟也是外來干部嘛!碧浦ビ顕@了口氣,“哪能這么輕易就變換山頭!
“對了,關于我的事情,市委有說法了嗎?”盤勝西問。
“著急什么,等這件事辦妥了。自然會安排的!
“可千萬別讓我平調出去啊,那可就丟大發(fā)了。”盤勝西擔憂道。
他知道,這件事之后,不管許哲茂最終如何,市委都會再對朗新縣委做一番調整的。盤勝西想趁這次機會,再進一步。
“放寬心,我們基本上已經是勝券在握了!碧浦ビ钆牧伺乃募绨颉
盤勝西說:“還有那個林方政,竟然敢當眾把陳建趕出會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我總覺得他是個很不穩(wěn)定的因素,不得不防啊!
“再不穩(wěn)定的因素,只要上了我們的船,就由不得他了。”唐芝宇目露兇光,“他的靠山就李咸平,能翻起什么風浪!
“龐馨欣可是支持他的,他們在省里就有交情。萬一他們動陳建怎么弄?”
“陳建?弄就弄唄,那人就是一個愣子,該拋棄的時候就要拋棄,再護著他,小心把你拖下水!”唐芝宇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