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事啊,總比本地利益勾連要好。”
“兩個極端都不可取,完全是外地企業(yè),那也是一種利益勾連!绷址秸䥽烂C道,“而且,這種顛倒過來的情況,性質可能更嚴重!
“怎么說?”
林方政分析道:“你想啊,要是排斥外地企業(yè),說明本地企業(yè)和政府官員有利益輸送,但本地官員這么多,不至于做成一家獨大。權力相對來說還是有所忌憚的。可要全是外地企業(yè),那只能說明權力已經(jīng)形成可怕的集中,這腐敗存量就很可觀了!”
龐馨欣點了點頭,認為他分析的不無道理:“按照剛剛那大爺?shù)恼f法,這幾年基本上被陵州老板包圓了。說明這個領導跟陵州有莫大關系啊!
“是啊,可縣委政府班子的基本情況我都看過了,沒有陵州籍的領導啊。而且要形成這樣的強龍壓到地頭蛇的局面,那這個官員的權力是要很大,在朗新能說一不二!這樣的官員,除了他,還能有誰?”
“說不定就是他呢?”龐馨欣知道林方政說的是縣委書記許哲茂。
林方政搖頭:“許書記的情況我是了解的,一直都在西平工作,跟陵州沒什么關系!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
林方政嘆了口氣,掏出一根煙遞給她,然后自己點上:“也不能聽信大爺?shù)囊幻嬷~,這坊間傳聞總是越傳越離譜的。也許壓根就沒這回事也不一定。”
龐馨欣夾著煙低頭冥思了一會,才慢悠悠點上。
就在點燃打火機的那一刻,她忽然道:“有沒有可能,是上面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
“很簡單,有沒有可能,是市里甚至省里某位領導的權力作用呢。能壓制朗新全部本土干部的,除了書記縣長,也有可能是上面更大的領導!
林方政身體震了一下:“不排除這個可能,那就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
“呦,提到上面的領導就慫了?”龐馨欣譏諷道。
“這跟慫有什么關系,我們初來乍到,總不能因為坊間的一些流言,就妄加菲薄上級領導吧!
龐馨欣吐出一口煙:“不菲薄,但要調查!行了,你還沒坐上縣長位置呢,這事先別管吧,我暗中了解一下。”
“別亂來,擅自調查上級領導,可是違規(guī)的!绷址秸嵝训馈
“放心吧,怎么做我心里有數(shù),別忘了我是從哪里來的。”
這省紀委出來的干部就是格外自信,絲毫不帶怕的。不僅是她,或者所有帶著背景下放的干部基本都是如此,后面有大領導撐腰,對于下面的官員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畢竟,手里有尚方寶劍,又怎會畏懼這些牛鬼蛇神呢。
兩人見時間不早了,干脆往回走。
返回路上,林方政問:“剛剛突然沖進去,不是單純想下棋吧!
“我棋癮沒那么大,而且這種街頭象棋,都不太講武德,我一向不感興趣!
龐馨欣是省棋類協(xié)會資深會員,水平也是擺在那的,平時有什么大的賽事也都會去試上一試,這樣的街頭棋局對她來說,確實沒什么吸引力。
“所以一開始你就瞄上了那幾個大爺?”
“這種大爺最容易套話了,捧上幾句就完全卸下防備,一五一十跟你抖個干凈,以前下去暗訪的時候,也會經(jīng)常上街找這些人打探領導干部在當?shù)氐目诒!饼嬡靶赖靡庥谧约旱牟僮,“正所謂,知政失者在草野。你瞧,今晚不就套出一些信息了嗎?要不是最后被那個紅方大爺打斷了,指不定還能套出老王大爺身上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