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何天縱冷笑了兩聲,“狗咬我一口,難道我還趴著咬狗一口嗎!
“你再罵一句試試!”聽對方罵自己是狗,李正氣得不行,被林方政擋了一下,才沒有再次沖動。
李正現(xiàn)在沒想太多,從他的身份視角來看,確實不怕何天縱,他一個基層干部,你何天縱再怎么整,也整不出更多的下降空間了。至于什么開除……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譚,開除一個公務(wù)員,除了被判刑之外,其他的情況簡直是難如登天。
“鐵”飯碗的含金量雖然在持續(xù)下降,可含“鐵”量可是沒打什么折扣的。
但林方政想的卻比他冷靜一些,正如之前說的,如果何天縱選擇報警,最終李正被拘留幾天。他作為黨員,按照規(guī)定,是可以給予紀律處分或組織處理的。這樣一來,必然會有負面影響,也會有影響期,對他調(diào)至省自貿(mào)辦有著致命影響。
果不其然,何天縱冷冷道:“什么都不用說了,老李,幫我報警。我這個人最講究依法辦事了!
“好!币恢闭驹陂T外的老李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等等。”白雪出聲制止住了老李,然后對何天縱道,“何廳,李正他也是一時沖動,您大人大量,就放過他這一次吧。他也是我們自貿(mào)專班最懂業(yè)務(wù)的人,如果因為這個最后來不了,對我們的事業(yè)也是一種損失!
很顯然,這樣的話對何天縱沒有一點作用。
“我說過了,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沖動負責。自貿(mào)專班不止有他李正,如果一個這么重要的項目,變成了缺誰就轉(zhuǎn)不動的話,那就是我和黨組用人上的嚴重失職!別說他李正,就算是林方政,只要我愿意,明天提請黨組把他撤下來,馬上就有人能頂上去!”
白雪的話全部被駁了回來,她有些著急:“何廳!李正跟別人不一樣,他…他是叢廳要過來的人。”
情急之下,白雪搬出李正的背景來說情了。
這倒讓何天縱一直輕敲膝蓋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可接下來他抬起手,搖了搖食指做出“否定”的手勢。
“白雪。你們專班誰是誰的背景,我比你要清楚。不用想著搬出某位領(lǐng)導(dǎo)來嚇我,就算是他親自打電話說清,我還是那句話,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后果!庇种赶蛄址秸鞍,也免開尊口,你搬出誰來都沒用!
“老李,給王所打電話,請他帶人過來一趟!
聽何天縱直接要叫熟人“王所”,林方政暗道不妙,剛剛想著實在不行晚上想辦法托人到所里打打招呼,盡量不拘留。現(xiàn)在看來,何天縱是要下死手了!
老李聞言立即撥通了王所的電話:“王所,我是老李。誒,您這會有空嗎?我想請您……”
話還沒說完,林方政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掛斷了電話。
老李一驚,伸手就要來奪。
林方政將手機揣進兜,雙手抱胸,做出一副生人勿進的嚴肅模樣:“老李,你年紀這么大,要是主動來推搡受了傷,可與我無關(guān)!”
看著年輕力壯、高出自己半個頭的林方政,老李弱弱地收回了手。
何天縱勃然大怒:“林方政,我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你這是自討苦吃!我親自給王所打電話,把你們都送進去,有本事你就再來搶!”
林方政寸步不讓:“何廳!好話我們都跟你說透了,你要是不解氣,可以現(xiàn)在打李正一頓,我們都不會說什么!再說了,李正難道不是情有可原嗎?你今天把白雪叫過來,不就是想潛規(guī)則她嗎?你敢指著自己的良心發(fā)誓說沒有這樣的想法嗎?!李正作為她男朋友,為了保護自己女朋友做出了過激舉動。我們錯也認了,你非要不依不饒、倒打一耙,就不厚道了!你非要把事情搞大,就是把我們之間的君子協(xié)定撕毀了!”
何天縱愣了一下,放下手機,不怒反笑:“哈哈,林方政,你還有臉提君子協(xié)定啊。當初約定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的麻煩。究竟是誰在違背協(xié)定?!”
林方政針鋒相對:“你是失憶了嗎?我們說好的自貿(mào)辦選人進人由我全權(quán)決定,任何人都不能否定。你今天非要把李正關(guān)起來,讓他背上處分,難道不是在剝奪我的權(quán)利?我現(xiàn)在明確告訴你,李正我要定了,誰也不能否定!你如果堅持要報警,就是徹底背信棄義!”
林方政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敢如此撕破臉皮和何天縱打擂臺。如果說那晚的攤牌,是在關(guān)起門的狀態(tài)下,大家各退一步留個體面。那今天的情勢,已然是公然叫板,再也沒有面子可言了。
這樣的事,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林方政底細的人肯定會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竟敢這么給副廳級、直屬領(lǐng)導(dǎo)說話,這小子前途完蛋了。
李正也覺得局面鬧得太大了,因為自己的事情搞得林方政和何天縱徹底失和。當然,他不知道二人之間有什么君子協(xié)定,也不知道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林處,要不讓他報警吧,我無所謂的……”
“閉嘴,沒你的事!”林方政厲聲喝止他要說的話,但目光始終凝視著何天縱,“何廳!你要是不解氣,也可以打我一頓,我絕無怨言!但李正,我一定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