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我這人就實話直說了!苯笸隽藗鋪墊后說,“這份規(guī)劃的目標非常不切實際,可以說壓根實現(xiàn)不了。”
“哦?怎么說?”
“先不說這里面動不動的秦南省最大之類的表述,一無所有就想做到最大,這不是胡……太理想化了嗎。單說這個總體目標,申報省級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林主任,我話說得重一點,如果是你自己提的,可以理解,剛來嘛,對園區(qū)管理還不是很全面。但如果是別人提的,那這個人就真的是好高騖遠、故意誤導(dǎo)你,其心可誅!
江企望的話越說越重,林方政聽得眉頭是越皺越深。
“這個目標就完全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
江企望剛想說沒有可能,抬眼看見他那緊皺的眉頭和陰沉的臉色,心里也估摸出了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說的太死肯定要駁面子。
“也不能這么說,只是說希望渺茫。如果有上面的支持,引進幾個相關(guān)的龍頭企業(yè),完善一下基礎(chǔ)設(shè)施,還是有可能的!
“企望主任,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有些話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園區(qū)這幾年究竟搞得怎么樣,你比我更明白。誠如你說的,這樣的規(guī)劃確實好高騖遠,難以實現(xiàn)。我倒覺得,但如果連好高騖遠的膽量都沒有了,那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沒有了。咱們先不論這個規(guī)劃能不能實現(xiàn),搞個規(guī)劃總沒有壞處吧。況且,做都還沒做,怎么就這麼斷定無法實現(xiàn)呢!
江企望點了點頭:“林主任,你說都有道理,目標一般是要比實際高一些的,但高出這么多,還是有點不妥的。”
這個江企望還真茅坑石頭,又臭又硬。好說歹說都燃不起他內(nèi)心的斗志,工作也太保守了,整天想著無為而治。
既然引導(dǎo)不成,林方政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開始單刀直入:“這份材料雖然是我寫的,但章書記還沒看過,最終要以他的意見的為準。我想著來找你,因為你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聽聽你有什么意見。你剛剛講的我都聽明白了,這個規(guī)劃目標定的有點高,但不是不能實現(xiàn),是這個意思嗎?”
“我……”江企望沒想到林方政竟然這么總結(jié),他的傾向一直是不宜定得這么高,被林方政總結(jié)成雖然高了點,但能實現(xiàn)。
不過這話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林方政也沒有添字少句,他也無可反駁。
“怎么?我說的意思沒問題吧?”
“算是吧!苯笸c了點頭。
“那行,有企望主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绷址秸樕蠋ζ鹕,朝外走去,一陣風消失不見。
江企望愣住了,他不明白林方政這是要做什么,來到這里聊這么一通,就是為了得到自己一個稍顯肯定的回答。但他能感受到,這個年輕主任是不甘寂寞,準備搞事了。
其實他早就感覺出來這個年輕主任的能力和魄力了,前面剛被洪東盛擺了一道,后面轉(zhuǎn)眼就除掉了洪東盛的弟弟。
既然他想搞事,只要不用在章海林之間選邊站,自己配合著就是了,江企望又翹起二郎腿抽煙玩起了手機。
林方政并沒有立即去找章海林,今天已經(jīng)是周五,擔心被他搪塞過去,林方政可不想給他一個周末去考慮推脫的話術(shù)。
下班后,林方政出去吃了個便飯,準備回辦公室再琢磨琢磨后續(xù)如何讓規(guī)劃出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