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停在雪地上。
“我們就是在這里抓到那兩個女孩兒的,兩個女孩兒說他們就在后面岔道的那個地方分開。”
江陽讓雪橇直接回去,來到岔道口。
厚厚的積雪早已經(jīng)掩蓋了一切。
突然江陽看到樹上的一個標志。
就是當初江小小出事兒以后,女兒和自己約定過,如果下一次再遇到危險,江小小一定盡力要幫江陽留下記號。
讓人能夠找到他們。
那是一個水波紋一樣的痕跡。
江陽看了看那覆蓋著積雪的灌木叢。
這里雪橇進不去。
瘦猴兒看到江陽面色不善的盯著兩個人,立刻嚇得一哆嗦。
“江局長,我知道這灌木叢里不好走,我拿了柴刀我給你開路。”
又殷勤的從雪橇上卸下來,厚厚的皮褲。
回去準備雪橇的時候,他就想過遇到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物,現(xiàn)在逃肯定是逃不了,既然逃不了就得琢磨法子在這樣的人手里活下來。
有價值的人才能活著。
江陽穿能上皮褲,這皮褲連鞋子都包在一起。
二哥心里懊惱,瘦猴這小子太精了。
這不搶了自己的活兒。
急忙抽出了棉帽子和大圍巾。
“戴上棉帽子和圍巾,不然會凍著的!
三個人立刻朝前走,江陽跟在兩人身后,兩人在前面開路,一方面是要推開機選,一方面是要看開那些灌木叢。
江陽仔細打量那些樹上的標記。
還別說江小小一路給他留著標記。
可是走到前面的時候兩人也走不動了,其實滿共走了也就是1km,這1km可能累死個人。
江陽看著坐倒在地的二人心里有些著急。
問題是這積雪真的是到腰這么深,現(xiàn)在天上還在飄雪花兒。
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媳婦和孩子還真沒一個定數(shù),如果不是有這倆人幫忙,靠自己也不一定能趟出去。
眼瞅著天黑在周圍居然聽到了狼嚎聲。
兩個人都嚇了個哆嗦。
二哥和瘦猴這會兒早就已經(jīng)凍得在打哆嗦。
“江局長這還不知道要走多遠,咱們要不然先回去。
天黑狼出來了。這要是一會兒碰上狼群,咱們都得交代在這里!
兩人即使怕江陽,可是這會兒也不想死在這里,他們相信江陽也不想死在這里。
江陽有些無奈。
現(xiàn)在他們走了也沒有多遠。
難道真的回去?
他有物資,隨時在野外生存并不是個問題。
可是媳婦兒和孩子他們卻沒有任何支援。
早一分鐘找到他們,他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繼續(xù)往前走。”
二哥和瘦猴苦笑,兩人對視一眼,站起身,繼續(xù)朝前走去。
江陽就跟在他們身后,還會幫著他們一起清掃積雪。
瘦猴看到江陽離兩個人有幾步距離,壓低聲音說道。
“二哥這人瘋了,這樣下去咱們遲早得死,咋辦呀?”
“現(xiàn)在就兩個辦法,一個跑,另外一個就是和他拼了!
“二哥,你瘋了吧?
這往哪兒跑呀?
這周圍都是積雪。你覺得咱能跑多遠?”
瘦猴苦笑著打量四周全都是齊腰身的積雪,能跑出去十幾步算他贏。
江陽分分鐘能追到他。
“那就只有拼了。”
“他摸誰誰沒了,這咋拼呀?”
“那你說咋辦?”
二哥其實心里也著急。
這樣下去江陽不死,他們也得死,不是在外面凍死,就是被江陽弄死。
反正最后結果肯定是死。
這人這么心狠手辣,而且太詭異。
摸誰誰就沒了。
這幾個人到現(xiàn)在他們沒有見到影子,想也知道下場好不了。
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放過他們。
“他到底是個人?咱們不碰著他,他摸不著,咱們難不成還能把咱摸沒了?”
瘦猴咬了咬牙,悄悄從兜里掏出一包藥,
“這玩意兒是我們家藥山上野獸的。
這一包藥連大象都能放倒!
“那萬一要是放不倒呢?”
“放不倒咱倆就死唄。”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睛當中看到了必死的決心。
左右都是個死,不拼一下的話誰甘心?
兩人彼此使了眼色。
瘦猴兒把藥包攥在手里,準備隨時發(fā)作。
江陽早就看到兩個人在那里嘀咕,不過對于這兩人他有把握能拿捏。
如果不是為了給清理就出來這條路,找到媳婦兒和閨女,這倆早就是死人。
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想不死都難。
江陽隨時做好了把兩人滅口的準備。
彼此都揣著自己的小算盤。
瘦猴突然驚呼道,
“咦,江局長,你來看前面好像有人。”
突然指著遠方江陽本能的朝那地方瞅去,遠處是一片樹林,樹叢間有飛鳥驚起。
有一個身影就在樹叢當中閃現(xiàn)出來。
江陽愣了一下,隨即驚喜。
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江小小的身形。
就在這時一股冷風撲來。
只看到瘦猴兒突然之間朝自己揚起了一陣白霧。
江陽暗道不好,急忙轉身用袖子擋住自己的口鼻。
只聽到瘦猴大喊,
“快跑!”
瘦猴和二哥拔腿就狂奔,往來時的路上跑去。
江陽想要伸手去抓他們,結果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巨響。
三個人本能的回頭望去,從山上鋪天蓋地的白色狂潮朝他們席卷而來。
樹林間那個黑色的影子在拼命的大喊著什么。
可是三個人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聽不到。
江陽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倒在地。
整個身體被掩埋在積雪之下。
口鼻之間全部卷進來的都是冰冷的雪花。
江陽腦海里清醒的意識到這是雪崩。
山頂上所有的積雪沖下來,他們這會兒不知道被埋成啥樣。
他一邊用袖子擋住自己的口鼻,一邊把身體盡量的擺平放棄抵抗。
一般來說雪崩了之后積雪不會把人壓死,但是一般都是會積雪凍死或者窒息而亡。
他現(xiàn)在要的是保存體力,等這一陣波動過去之后,想辦法從積雪里挖出去。
他有別墅,無論是取暖還是從這里出去都有能力。
現(xiàn)在就是要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并且沒有昏過去。
就這樣待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圍徹底平靜下來。
江陽用手扒開口鼻處的積雪,可是迅速有其他積雪壓了下來。
他再扒開,還有積雪再一次擠壓過來。
這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