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叫好聲中,劉猛子灰溜溜的坐在那里繼續(xù)削自己的土豆兒。
張大山和韓剛坐在一邊冷眼瞧著。
本來以為這個江陽借這個機(jī)會打壓了劉猛子,順帶立了威風(fēng),恐怕會讓劉猛子一個人干這個活兒。
到時候韓剛就會借機(jī)在劉猛子跟前吹小風(fēng)兒,到時候讓劉猛子直接給江陽找不痛快。
畢竟切墩兒和大廚灶上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張大山能安排工作,卻不可能真的自己上去刁難對方。
卻沒想到江陽收拾完劉猛子居然拿了個小馬扎坐在一邊,拖了兩袋兒土豆到自己跟前削起了土豆皮。
張大山不動聲色的低聲說道,
“看見沒有,這小子是個有城府的!
韓剛咬著牙說道。
“師傅,那怎么辦?
這小子要真的有馮秘書后臺的話。
留在這里對咱們沒啥好處!
“先看看再說,馮秘書咱們得罪不起,不過這小子在咱們手里干,縣官不如現(xiàn)管,總能找到他的麻煩!
張大山沉得住氣,要不然也不至于這么多年在食堂經(jīng)營到這個地步。
江陽把土豆皮削了,然后搬了一塊案板,把菜刀又磨鋒利。
劉猛子看著江陽在那里忙來忙去。
一半兒的臉上疼的厲害,想來江陽那一巴掌把他的臉扇腫了。
眼神中都是惡毒。
打人不打臉,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扇了自己這一巴掌,他劉猛子以后還做不做人?
他一定不讓這個江陽好過,別看他背后有后臺。
他倒要看看這江陽怎么切著200多斤的土豆絲。
等他手上長了泡之后,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小子。
王科長這會兒走了,進(jìn)來快中午了。
進(jìn)行例行巡查任務(wù)。
他們大食堂供應(yīng)著5000職工的飯菜,當(dāng)然每一頓飯都得注意。
走到江陽跟前,看到江陽拿著土豆準(zhǔn)備切。
而劉猛子在那邊早已經(jīng)切了一大盆的土豆絲。
不由的搖了搖頭,看來江陽手藝方面還是有待提高。
食堂光有關(guān)系,可能用自己如果沒真本事,沒手藝的話,啥關(guān)系也不可能讓對方當(dāng)大廚。
來食堂吃飯的工人們嘴都叼的很。
王科長剛轉(zhuǎn)身卻聽到后面的案板傳來了有節(jié)奏清脆的噠噠聲。
急忙回頭只看到江陽一個手按著土豆兒,另外一個手下刀穩(wěn)準(zhǔn),很干凈利落。
每一刀都非常連貫,切下來的土豆片兒厚薄均勻。
下刀根本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停頓。
很快一整個土豆都變成了片兒,然后用手輕輕的一拍土豆片兒就順暢的平躺在案板上。
江陽的手指按在土豆片上,另外一個刀手起刀落。
簡直就像是有節(jié)奏的鼓點一樣噠噠噠的聲音響起。
均勻粗細(xì)的土豆絲就切了出來。
不光粗細(xì)一樣,這個細(xì)度看起來穿針都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一個土豆兒切下來連一分鐘都沒用了。
江陽把土豆絲直接扔進(jìn)大盆里。
大盆里早就接了一盆水,土豆絲進(jìn)了水里立刻散開。
看起來猶如天女散花一般。
王科長有點兒驚訝的合不攏嘴。
接下來江陽切土豆兒的操作驚呆了眾人。
200斤多斤土豆兒,江陽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全切完。
所有的土豆絲都是粗細(xì)均勻。
王科長親自從大盆里撈了土豆絲出來看過。
這樣的土豆絲仿佛是拿尺子量過一樣,每一根都一模一樣,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張大山因為這里圍觀,自然也過來看了一眼,看到江陽的手法,不由的眸色沉了沉。
別人看熱鬧,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江陽這手法分明就是已經(jīng)練過幾十年的老手。
心里一沉,本能的看向王科長,這小子難不成又故意給自己使絆子?
這是從哪里找出來這么一個人?
劉猛子臉色有點兒脹紅和尷尬,他比江陽還開始先切。
他切了一大盆土豆絲的時候,江陽才開始切,結(jié)果沒成想人家比自己還提前完成任務(wù)。
他已經(jīng)在切墩兒這個崗位上干了足足有半年,切土豆絲對于他來說非常有心得。
可是跟眼前的江陽的土豆絲比起來,顯然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眾人都在那里圍觀,反而顯出來他和江陽很明顯的差別。
劉猛子氣的雙眼冒火。
他斷定這個江陽就是故意給自己下不來臺。
江陽把土豆絲切完整理好,這才把自己圍裙解下來。
一抬頭看到王科長笑著說,
“王科長,您怎么大駕光臨?”
“可以呀,小江,你這手藝練了很久吧?”
“王科長,您真客氣了,我這手藝是家傳的。我們家祖上幾百年前那都是御廚!
胡謅誰還不會呀?
他們家祖上的確有御廚,不過那本秘籍是要很多年之后自己從拍賣場上找回來的。
現(xiàn)在的江家那可算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也沒什么家傳之寶。
王科長又說了半天,讓他好好干的話,總算是走了。
中午食堂的工作忙完。
他們食堂工作人員這會兒才吃飯。
江陽打的飯菜五個饅頭,還有一份兒酸辣土豆絲,再加一份兒小炒肉。
基本上食堂剩下什么,他們就吃什么。
江陽端著飯菜來到了外面食堂的桌子上,看到大家都零零散散的坐在那里。
江陽直接端著飯盆兒來到了李大旺跟前。
這里他認(rèn)識的人不多,滿共就認(rèn)識這么幾個,已經(jīng)把劉猛子得罪了,沒必要到劉猛子跟前去找罪受。
其他人自己又不認(rèn)識。
當(dāng)然只能找吳解放和李大旺。
吳解放看到江陽坐在他們桌子跟前,不由自主的把屁股往外挪了挪。
顯然是想拉開和江陽之間的距離。
倒是李大旺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但是也沒特意上來搭話。
江陽也沒想說話,坐在那里直接開干。
先吃飽肚子再說,在食堂有一個好處就是管飽。
五個碗大的饅頭干下去,兩份飯菜進(jìn)了肚子,江陽才覺得自己總算是活了過來。
在家里吃的再好也吃不了這么飽。
食堂的工作就這么按部就班的走了下來,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張大山不會就這么算了。
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平靜底下藏著的是驚濤駭浪。
不知道啥時候就要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