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前方戰(zhàn)局驟變
被謝文茵這么一攪合,陸夭也沒了睡意,她順勢起身攏了攏長發(fā),披著外衣下了地。
剛好孫嬤嬤端著個小碗進了屋,笑著把東西放到梳妝臺邊。
“方才到小廚房去,柳嫂子剛好在蒸酥酪,說是給皇后娘娘補補,您嘗嘗?”
謝文茵臉色猛地一變,不可置信看向陸夭。
“三嫂還敢把她放在小廚房?”
陸夭聞到了撲鼻的奶香,多少有些餓,聞言微微一笑。
“難不成你覺得她敢在這酥酪里直接下毒?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如此。”謝文茵卻沒有她那么云淡風(fēng)輕,面色登時嚴肅起來,盯著那碗酪半晌,順手從妝臺上抽了支銀簪子,順勢斜插在酥酪里。
陸夭哭笑不得。
“除非是砒霜一類的劇毒,否則這樣是測不出來的!
謝文茵瞠目結(jié)舌,她在后宮這些年,一直是看后宮眾人用這種法子驗毒啊。
陸夭接過那碗酥酪,輕輕聞了聞,又用湯匙挑起一點兒,嘗了嘗,隨即吩咐孫嬤嬤。
“去給七公主也端一碗來!闭f著,抬眼瞧謝文茵,“這碗是正兒八經(jīng)的酥酪,有奶皮的,你嘗嘗,其他地方吃不到這個手藝。”
謝文茵仍不放心,見人走了,垂下眼盯著那碗酥酪,低聲道。
“那日聽我那丫頭回去說,柳嫂子接觸的人,似乎不是咱們都城的人!标懾哺锌谒拿翡J,也沒有瞞著她的打算。
“是南詔的細作!
謝文茵大驚失色。
“你瘋了不成?這樣一個人你還留在身邊?”
這事其實說來話長,陸夭那日派去的人查到,南詔細作悄悄綁走了柳嫂子的小兒子,威脅她將龍鳳胎偷出宮去。
眼見得宮里戒備森嚴,根本無從下手,又退而求其次,想讓她給兩個孩子下藥。
柳嫂子不知為何沒有動手,而是假借薛二夫人的名義,給陸夭提了個醒。
得知此事之后,她并沒有打草驚蛇,除了將兩個孩子單獨安排了人看護之外,她也想順藤摸瓜,干脆將南詔的細作一網(wǎng)打盡。
謝文茵聽了陸夭的描述,還是不夠放心!叭┦窍敫┳永飸(yīng)外合?這未免太過兵行險招了吧?”
陸夭但笑不語,愈發(fā)顯得神秘。
柳嫂子顯然并沒有跟她里應(yīng)外合的打算,跟南詔細作約定的日子就是這一兩天,陸夭也想看看她到最后會不會跟自己說實話。
謝文茵見她胸有成竹,猜到十有八九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未免好奇。
“你是不是去薛家探過虛實了?還是知道了什么底細。”
說到這個,陸夭轉(zhuǎn)眼看著謝文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此看住了,半晌才收回思緒,含笑道。
“按理說不該跟你透底,畢竟是你外家。但這也沒什么可瞞的,因為早晚太后也會知道!彼D了頓,“薛二夫人確實有塞錢給柳嫂子的婆婆,卻不是為了禍害這兩個孩子!敝x文茵心下雪亮。
“她難不成還惦記著把她閨女送到宮里?”
后宅里那點彎彎繞的事情,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兒上,欽天監(jiān)都把日子定下了,還能有什么想頭?
“過禮之后,新娘子會來進宮謝恩,這是她最后的機會,薛二夫人這兩日定然是在家中千叮嚀萬囑咐!标懾策f了塊酥餅給謝文茵,“但她大概是沒料到,薛云茹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很可能會陽奉陰違,所以薛二夫人這如意算盤泰半是要落空。”
謝文茵仔細回想了一下,薛家素來最得寵的是薛玉茹。
至于這個二表姐,平時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不像薛玉茹,平日曲意奉承,私底下卻有另一張面孔。
薛云茹感覺對內(nèi)對外都是風(fēng)輕云淡,這樣的人反倒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茲事體大,三嫂還是謹慎些為妙!
陸夭當(dāng)然要謹慎,這件事牽涉的部分太多。
首先,柳嫂子把鍋甩到薛二夫人頭上,是跟柳嬤嬤串通好的,還是自己的主意?
其次,老太君對此事究竟是不是知情。若是她授意的,那對于整個薛家,她和謝知蘊都要重新審視。如果她不知情,那么也要落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自從薛夫人被發(fā)配之后,薛家少了當(dāng)家主母把持中饋,確實有些走下坡路的趨勢。
老太君年輕的時候持家有道,老了卻有些犯糊涂,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而這件事大概也在困擾太后,到底是自己的母家,輕了不是重了也不是。
其實對于薛家,陸夭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會眼睜睜看著薛家沒落,因為那是謝知蘊的外家。
但如果薛老太君一味縱容子孫犯錯的話,她會想法子親自整頓。
謝文茵見陸夭低頭不語,著急地催促道。
“三嫂倒是說話啊,別賣關(guān)子!
陸夭展了神色,笑著沖她點頭。
“我已經(jīng)派人盯著薛家了,如果柳嬤嬤也跟南詔細作有聯(lián)系,說明這件事也波及到了薛家。但如果只是柳嫂子一人的主意,那么禍不及全家,我倒要借她的手,把這幾個漏網(wǎng)之魚揪出來。”
謝文茵小時候在薛府呆著的時日不少,內(nèi)心自然也是希望薛老太君不要做出挑戰(zhàn)帝后底線的事情。
“那三嫂覺得,整件事到底是怎么樣的?你不會以身犯險吧?”
謝文茵對于后宅之事有天然敏感度,她見陸夭如此胸有成竹,定然是內(nèi)心已經(jīng)猜到個大概了。
孫嬤嬤端了酥酪進來,剛好聽到這句,登時如臨大敵地繃緊了脊背。
陸夭沖她擺擺手,示意對方安心。
“兩個娃兒已經(jīng)有專人看管起來了,所以不必擔(dān)心。”她看向外面的天色,“是誰主使的?已經(jīng)幕后主使有什么目的,今夜就可見分曉了!
謝文茵心癢癢的,有些想留宿宮內(nèi),等個結(jié)果,但又惦記著家里的司云麓,一時間倒有些猶豫。
陸夭素來懂她,見狀笑笑。
“明日有結(jié)果,我一早派人去告訴你就是了!
謝文茵這才滿意,又跟陸夭講了一遍她和司云麓昨日開誠布公的過程,末了囑咐道!八兴约旱南敕,官復(fù)原職一事,還是不強求了,也免得三哥為難。”
陸夭原本想打趣她兩句,卻見外面有內(nèi)監(jiān)匆匆忙忙跑進來,這是她放在謝知蘊身邊的,若是前面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好及時來報信。
見人神色匆匆,陸夭心底登時涌起不大妙的預(yù)感,果然聽見那內(nèi)監(jiān)跪地稟告。
“娘娘,大事不妙,我軍在南詔中了奇毒,已有半數(shù)人馬折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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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已經(jīng)當(dāng)了皇后,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出馬么?
謝知蘊:大可不必,有事丈夫服其勞,我御駕親征就足夠了。
謝文茵:你倆是不是有些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