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想要什么
陸夭覺得這一早上十分充實,看了場戲,甚至還有械斗。
哈倫這人雖然不靠譜,但手底下功夫著實是不弱,而且在她的調(diào)教下,用毒技巧與日俱增。
所以當靜王拔出匕首的時候,她心里竟然隱隱有點期待。
果不其然,哈倫可不管大楚那一套禮儀客套,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制服在地上,嘴上還不忘嘲諷。
“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騷擾人家媳婦兒,還倒打一耙敢動手!彼涯_踩在靜王臉上,“不把你打出個花樣來,你就不知道小爺是哪個娘養(yǎng)的!逼鸪蹶懾策覺得解氣,聽到最后一句哈倫特色的怪話時,險些笑出來,還好最后忍住了。
靜王的臉被壓在地上,自覺里子面子都丟盡了,他今日本打算按照前世故技重施,就算小五不能回心轉(zhuǎn)意,他還特意安排了人,一旦撞破二人單獨相處,鬧到父皇那里,她跟哈倫那樁親事怕是也懸。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廂哈倫還在長篇大論,大概是終于找到聽他說話且不反駁的人了。
“雖然說兒子是自己的親,媳婦是別人的好,但也得看看對象,小爺是你能惹的嗎?”說著將腳踩得更狠了些,“這次就是讓你記住,少打良家婦女的主意,因為不知道哪一個背后就有厲害的夫君。”
陸夭忍笑忍到肚子疼,要靠掐住寧王的手臂才能勉強控制。寧王心里喟嘆一聲,什么師父帶什么徒弟,陸小夭在貴婦群里就有些特立獨行,結(jié)果帶了個徒弟比她還標新立異。
跟隨靜王的小太監(jiān)見狀剛要呼救,哈倫眼疾手快撒過去一把藥粉,小太監(jiān)登時軟軟倒下去。
“我?guī)煾高@方子就是好用!惫䝼愖匝宰哉Z,“這要是去劫道,保準管用!
陸夭恨不得立刻過去堵住他的嘴,好在有人及時制止了哈倫。
五小姐在后面拉拉哈倫的袖子,壓低聲音道。
“他到底是皇子!
“我也是啊!惫䝼惲⒖谭瘩g,“我爹是正兒八經(jīng)的可汗,誰還不是個皇子呢?”
陸夭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偏生五小姐似乎覺得有道理,眼帶崇拜頻頻點頭。
“那你總這么踩著,腳不會抽筋嗎?”哈倫想想,覺得也有道理,于是把人松開。
靜王的騎射服上沾滿了春泥,臉上也有星星點點的痕跡,說不出的狼狽。
“看什么看,還想挨第二輪打嗎?”
靜王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深深看了一眼五小姐,轉(zhuǎn)身欲走,又被哈倫叫住。
“把你那不值錢的兔子也拿走!
五小姐似是有點惋惜,孰料哈倫回頭對她道。
“姑娘家家,別被人家一點小恩小惠就騙了,想要什么跟家里長輩說,都能給你買!闭f完想想,“再不濟就告訴我,我給你買。夫為妻天,天自然也是長輩,所以找我要東西也不丟人!
五小姐溫婉笑著點頭,沒去糾正那句應該是“夫為妻綱”。
陸夭在一旁聽得暗暗稱許,哈倫這家伙雖然平時倒三不著兩,但關鍵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就見哈倫壓根沒理會靜王,拉著五小姐的袖子走了,將邊走邊絮叨。
“挺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注意安全,怎么不跟你娘一起走?算了,明日我去接你吧!
聲音漸行漸遠。
“你想要小兔子嗎?”
陸夭聞言驚訝回頭去看,卻見寧王目不斜視,并沒看她,但耳根肉眼可見的一抹紅色出賣了他。
她笑了,原來謝知蘊也會害羞。
寧王假裝在看狼狽離開的靜王,其實心里卻在敲小鼓,因為真的很少對姑娘家說這些話。
就在此時,他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袖子,轉(zhuǎn)頭去看,就見陸夭歪頭看他,滿眼都是笑意。
“感謝夫君如此大方,那去狩獵場獵一只給我吧!
*
此時圍場里已經(jīng)坐滿了女眷,因為皇后沒有來,所以眾人都簇擁在太后身邊,在擺滿了蔬果茶點的桌子后閑坐說話。
也有膽子大的小姑娘遠遠打量著場上的各府兒郎,橫豎春狩也是披了相看的外衣,但凡不過分,便是光明正大地看上幾眼,也沒人可以說什么。
謝文茵百無聊賴,也跟著眾人在看,人家母親看兒子,姑娘看情郎,她哪個都不是,愈發(fā)覺得無趣。
環(huán)視周圍想找陸夭解解悶兒,發(fā)現(xiàn)三哥三嫂都沒來。
于是只能換目標找其他熟人,結(jié)果看了一圈,但凡她相熟的閨秀,幾乎都在有的放矢地找目標。謝文茵愈發(fā)吃驚,大家都如此恨嫁嗎?
正詫異著,有人從后方遞過一根竹筒粽子,謝文茵心下暗喜,這是誰這么了解她,回頭見到張精致到驚世駭俗的臉。
她在心底嘆口氣。
不得不說,司寇和她真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蟲。自從假裝情投意合被太后發(fā)現(xiàn)之后,這還是她倆第一次見面。
不過都是老熟人了,也沒什么可推脫的,她順勢接過那根粽子。
“你不是不愿意來春狩這種場合么,覺得不符合你高潔的氣質(zhì)!
司寇目不斜視。
“我沒這么說過!
謝文茵看他一眼,意外發(fā)現(xiàn)他今日穿了玄色騎馬裝,整個人從頭到腳透著颯爽,不免多看了兩眼,結(jié)果看出問題來了,好像不止她一個人在看啊。
結(jié)果放眼望去,但凡她能叫出名字的姑娘,都在躍躍欲試往這個方向看,那些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幾乎要把她淹沒了。
謝文茵失笑,自己也曾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呢。
不過摸著良心說,司寇這張臉簡直太能唬人了,看完他再看其他人,就只剩下一種感覺--這也是人能看的?
司寇不覺有他,垂頭問謝文茵。
“你有什么想要的獵物,我獵給你!
謝文茵一怔,咀嚼的速度也變慢了,往年每次圍場狩獵,司寇都是作壁上觀的那位,今年是真的稀罕。
“就松鼠吧!
“松鼠如何?”異口同聲之后,彼此對視一眼,不禁搖頭失笑。
“你還記得?”
謝文茵小時候第一次來圍場,曾經(jīng)因為追一只松鼠掉進陷阱里,最后還是司寇把她找回去的,后來大家總拿這件事來調(diào)侃她,謝文茵一氣之下便不養(yǎng)松鼠了。
但他知道,她還是很喜歡這種小動物的。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