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同胡碩之他們在書房里忙了一整天,眼看窗外的天都黑透了。
蔣掌柜守在門口,聽到里面的談話聲暫停,便進(jìn)去詢問可要現(xiàn)在擺飯。
慕霆淵正靠在椅背上,捏著眉心,俊臉上俱是疲倦,隨口問:“夫人可用過了?”
蔣掌柜恭敬的回:“似乎還未,主屋里剛擺上飯!
慕霆淵嚯的站起身,抖了抖衣擺褶皺,朝胡碩之等人道:“行了,今日就到這,余下的明日再說!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柳南笙在他身后伸長了手:“等等,將軍!咱們才剛死里逃生,哥幾個不該一起慶祝下嘛?”
“你們慶祝吧,我累了。”慕霆淵連頭都沒回,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到了外頭。
笑話,陪你們慶祝?
老子有自己的慶祝方式。
主屋里,云窈以為慕霆淵會跟胡碩之他們一起用飯,就沒等他。
她一個人吃的不多,拒絕了丫鬟要給她擺一大桌的菜,只要了一碟子櫻桃肉、珍珠白玉雞、糖栗子鱔絲,并兩碟點心。
寬大的檀木桌子上,僅有的幾道菜顯得桌面十分空曠。
屋里銀骨炭燒的溫暖如春,她穿著那件有些緊的衣裙,坐在飯桌前小口小口吃著。
吃到半飽的時候,云窈后知后覺的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下意識抬頭,就看到慕霆淵抱著肩靠在內(nèi)室的門框上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服侍在左右的兩個小丫鬟低頭偷笑。
云窈又好氣又好笑:“你走路怎么沒聲音的,什么時候回來的?”
慕霆淵來了有一會了,他放輕腳步悄悄掀開簾子,就看見暖黃的燈光下,女人穿著淡粉色的衣裙,安靜的坐在桌前吃飯,這一幕,讓他有種‘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的感覺,便沒出聲,看著她吃。
“用飯了嗎?”云窈放下碗站起身,想去拉他過來坐。
她坐著時還不顯,一站起來,那渾圓有致的弧度就顯了出來,然后,云窈發(fā)現(xiàn)慕霆淵的瞳色變深了,一雙眼幽幽的落在她脖頸下方。
云窈順著他目光低頭,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慕霆淵!”
她抬手微微擋住,但是沒用,他那如火一樣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掌心,燎的她手背開始發(fā)燙。
明明兩人都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兩個了,可云窈還是受不了他這樣的露骨,小聲斥他:“你別看了!”
慕霆淵乖乖的嗯了一聲,眼睛卻根本沒動。
兩個小丫鬟見兩人這樣,趕緊默不作聲的出去了。
云窈又羞又惱,捂著胸口就想走。
房間一空下來,慕霆淵當(dāng)即撕了人皮,高大的身軀輕易的從她背后將她整個人圈進(jìn)懷里,笑聲低沉悅耳,帶了幾分啞:“跑什么?”
云窈掙扎了兩下,掙不過他,只能任由他摟著。
慕霆淵將臉埋進(jìn)她脖頸,呼吸噴灑在她耳后,好笑道:“怎么穿成這樣?”
云窈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既是羞得,也是被他炙熱的氣息熏的,臉頰暈紅:“蔣掌柜買來的衣服我穿著有些小,就、就這樣了!
慕霆淵閉上眼,熱燙的紅唇一點點碾過她細(xì)嫩的頸肩,忽然笑得奸猾:“那等明日,我要好好獎賞他!
云窈氣的,狠狠在他箍著她腰上的手臂擰了一把,張嘴正要說什么,卻發(fā)出了一聲嗚咽。
因為他突然在她脖頸上小小的咬了一口,潮熱的呼吸伴隨著濕軟的觸感,在她裸露出來的肌膚上一下一下的啃吮,舔吸,發(fā)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兩人許久沒有親密,他的吻讓云窈比任何一次都要敏感,陣陣酥麻自脊骨一路往上爬,讓她呼吸微重,腳下發(fā)軟。
慕霆淵作勢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兩人嚴(yán)絲合縫,云窈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變化。
“阿窈,我餓了!彼穆曇粢褑〉牟幌裨,邊說邊含住她的耳垂,在唇齒間玩弄。
腰間的大掌緩緩上移,隔著衣物意亂魂迷的揉搓。
云窈被他揉得大腦一片空白,小小聲的推拒:“餓了就吃飯,先、先吃……啊……”
伴隨著裂帛聲,她只覺雙腿一涼
他還要在她耳邊撩.撥她:“我的阿窈,我的嫩肉,怎么這么香,這么嫩,嗯?”
她受不住的仰起頭,杏眸被刺激出了淚水,霧蒙蒙的看不清東西,只看到暖黃色的燈火里,慕霆淵琥珀色的眼瞳晦暗深邃,底下仿佛壓抑著一片望不見邊際的欲海。
長發(fā)如瀑,半扎半束,在動作時,發(fā)絲不受控制的垂落下來,跟著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他艷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如玉的俊臉朝她壓下來,吻住她的唇舌。
此刻天神動情,化身欲望之魔,不死不休。
直到云窈再也站不住,慕霆淵鐵鑄似的手臂又提著她去了床上。
這場疾風(fēng)驟雨一直持續(xù)到了天蒙蒙亮,兩人才相擁而眠。
——
東渠一路高歌猛進(jìn),南夏自薊州開始,乃至到了距離京都只剩下一千里之遙的百川,幾乎已有近四成城池陷入戰(zhàn)火,致數(shù)萬萬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朝野上下終于坐不住了,每次早朝都有一大幫的官員吵吵嚷嚷,吵的內(nèi)容大致分為兩類,一是勸承玄帝遷都的,二是出主意試試要不要發(fā)信求助鄰國北辰的。
北辰國作為南夏的聯(lián)姻親家,關(guān)系一直不錯。
“咱們的榮平公主可是北辰的中宮皇后,要是知道母國遭此大難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對對對,只要太后修書一封,公主肯定會想法子幫咱們的!”
承玄帝坐在龍椅上,始終沒說話,只臉色越來越難看。
“情勢緊迫,圣上還需早下決斷!”
就在這樣的聲音里,還有一道聲音弱弱道:“北辰到底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先將沙洲那邊的兵調(diào)過來,馮平也是一員猛將啊……”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得先解決內(nèi)亂吧,咱們國家明明還有一位真正的猛將,反正都已經(jīng)這種時候了,不關(guān)他犯了什么罪,總比國破家亡要強吧……
但是這些話他不敢說,兵部尚書據(jù)說死的十分慘烈,人頭就掛在東渠的軍旗上,每次東渠攻城,都要把他的頭推出來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