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裝作被嚇到了,哭叫著蹲下身躲過去,然后找準機會鉆了空隙跑向魏思煙。
等背對著魏思煙確保不會被誤傷后,她直起身,整個人氣場一變。
‘星寶!’
兩個賊人追上來要拽她,同一時間,突然感到臟器一痛,捂著胸腔大口大口吐血。
褐色短打的賊人單膝跪地,血紅著眼瞪著云窈:“你、這個賤.人……對我們做了什么……”
他沒有等到答案,就疼的昏死了過去。
魏思煙不可置信的看著昏死的那兩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背影。
就算先開始不知道這人是誰,看到這熟悉的一幕,也猜到了。
“你是云公子?”
云窈沒理她,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長刀。
她拿著刀對準地上那兩人衡量著。
魏思煙身上發(fā)軟,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回神,用手一點點將自己撐起來。
看到她的樣子,不解的問:“你要干什么?”
云窈挑中了一個人,將刀反提在手里,隨后刀尖對準一個人的大腿,咬著牙,狠狠插了下去。
魏思煙瞪圓了眼,驚坐起身。
被插的人慘嚎著從昏死中清醒過來,但是他疼的沒力氣,只能抱著腿在地上翻滾。
云窈長刀往他胸口處一抵,他就不敢再動了,煞白著臉求饒:“姑、姑娘饒命!”
云窈面無表情:“誰派你們來的?”
對方閉了嘴,沒說話。
云窈也不含糊,刀尖直接往他心口刺。
刺進去一點,吃了痛,那賊人終于怕了。
他萬萬想不到,明明是個弱質女流,下手卻如此果決狠辣,一點不輸他們這些刀口舔血之輩。
怕真死在她手里,趕緊交代了:“我們是綠林道上的人,拿錢辦事,只知道與我們聯(lián)絡的人出自承恩伯府,具體是誰,就、就不知道了!
綠林道上的,也就是江湖人士,認錢不認人,他們不管對方是誰,只要給錢就辦事。
這樣的人,就相當于一把刀,殺了他們是沒有用的。
別看云窈表面淡定,其實垂在袖子里的手正在抖。
這些手段,她都是看著慕霆淵學的,有樣學樣。
云窈讓他滾了,見她松口,那賊人也沒打算帶上同伙,腳底抹油就要自己跑。
還是云窈又把他叫住,讓他把地上的給弄走。
等人跑了,她扭頭看向魏思煙。
后者一接到她的目光,不知為何,竟往后瑟縮了一下,看她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懼怕。
魏思煙只是覺得后怕,自己以前害過她,幸好她沒跟她計較。
她滿腦子都是方才那幾個高壯的大漢突然倒地,吐血不止,還憔悴不堪的模樣。
如果讓她變成那副鬼樣子,那她寧愿不活了。
“自己能走嗎?”云窈淡淡的問。
魏思煙連忙點頭,站起身雙腳發(fā)飄的走到她跟前。
低著腦袋老老實實的樣子。
云窈沒有閑心思去猜她是何想法,現(xiàn)在她得趕緊回軍營。
對方既然是承恩伯府的人,應該是為承恩伯,想要找慕霆淵尋仇。
一擊不成,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正思索著,聽到星寶提醒她。
云窈扭頭,就見魏思煙拿著從自己身上脫下來的披風,要給她坡上。
“你做什么?”
面對她冷淡的臉,魏思煙有些不好意思,又帶著些討好的意味,說:“我看你穿的實在太少了,就……”
為了不被認出來,云窈將華服和那件十分華貴的大氅都脫了。
只穿著單衣,姣好的臉上也抹了幾把泥土,一頭長發(fā)亂七八糟的跟枯草似的。
瞧著跟路邊的乞丐也沒多大區(qū)別。
云窈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避開了:“不用了,多謝!
魏思煙急忙說:“是我該多謝你才對,要不是你……”
她語氣有些哽咽,這次是真嚇的不輕。
其實脫離魏太守的掌控,褪去那些不得已的偽裝,她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云窈把自己的馬牽回來,又將馬車的繩索卸下來,把馬放了。
兩匹馬,一人一匹。
可誰知魏思煙說自己不會騎馬,要跟她坐一起。
云窈瞪著眼,想撒手不管了,讓她自己走回去。
卻被拉住衣袖,對方可憐巴巴的叫她姐姐。
最終云窈還是狠不下心腸,她騎馬,讓魏思煙坐在她身后,兩人一騎往軍營回。
大概行了幾里路,突然地面震動,叢林中小獸奔逃,鳥類驚惶亂飛。
魏思煙雙手扶在她肩上,亦是膽戰(zhàn)心驚:“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窈在觀世里,看見前方不遠處,率領了大批兵馬的慕霆淵,正向著這個方向趕來。
“沒事!钡幕亓怂痪。
魏思煙看著她的背影,很奇怪,明明都是同樣的瘦弱女子,她給她的感覺,卻比一般男子更有安全感。
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魏思煙眼眶微微紅了,小心翼翼的更加貼緊她。
雙方碰面,慕霆淵不等馬速停止就跳下馬背,大步上前,拉住她的韁繩。
琥珀色的眼眸上下掃視她:“可有受傷?”
云窈彎了彎眼睛,搖搖頭。
慕霆淵放下心,轉眼看見她身后還背了個魏思煙,皺了皺眉。
見他看向她的時候眼神瞬間冷然,魏思煙識相的往后退了退,離他們遠了點。
慕霆淵沒理她,向云窈張開手,一副要抱的樣子:“下來,我接著你!
他帶來的大軍少說也有三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要她怎么好意思往他懷里鉆?
云窈沒動,小聲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