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看過之后,他眉頭緊皺。
“怎么都是剿匪的那批人?”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或大或小的傷,軍營里,最近的一次與他人交手,就只有前幾天去晉州剿匪。
“風寒這種病,說不準的,小人看過醫(yī)所的記錄,也有很多人并沒有參加過剿匪之戰(zhàn),依舊染上了!
最近感染風寒的人不少,軍醫(yī)所里日夜不停,都趕不上記錄了。
他也是在聽說了接連有人身亡時,下意識的去查記錄。
“你也說是風寒,既然是小小的風寒,那為何他們會死?”慕霆淵捏緊拳頭,低喝。
話外之意,就是軍醫(yī)所里的軍醫(yī)們醫(yī)術不濟。
這么大一個帽子扣下來,誰都承擔不起。
除了老軍醫(yī),在場的其余軍醫(yī)都跪了下來,顫抖著求饒。
老軍醫(yī)是軍醫(yī)所里醫(yī)術最好的一位軍醫(yī),也是所里的一把手,平時最多會指導一下底下軍醫(yī)們的醫(yī)術。
他主要是負責照顧軍中主帥,也就是慕霆淵的身體狀況。
是以,他并不慌張。
“將軍!其實傷寒這種病忽大忽小,死人的情況不是不會發(fā)生的!
“是啊!小人真的已經盡力了!”
三個軍醫(yī)皆俯趴在地,慌張的喊道。
還有一個人是民間的郎中,只是被臨時招上來補充人手的,哪里見過這樣大的陣仗,早就嚇傻了。
跪在地上,只知道顫抖。
“如果說,他們得的根本不是傷寒呢?”
帳簾掀開,一道纖瘦的人影走了進來。
眾人皆抬眼望去,卻見燈光下,披著厚重大氅的少年,臉戴面具,露出來的眼眸清澈,雙唇朱紅艷艷。
現(xiàn)在軍營里,沒人不知道云窈,即便沒見過,也都聽說過。
知道這位就是助幾位將領剿匪的背后之人,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同時也是勾引將軍做斷袖的小白臉。
看見她過來,慕霆淵扭頭吩咐左右:“將尸體都蓋上!
底下軍士看了眼帳門前的云窈,應聲。
慕霆淵接過身邊軍士遞過來的溫毛巾擦了擦手:“怎么沒睡?”
云窈看見那些并排停著的擔架,帳子里氣氛沉重。
“睡不著,過來看看!
她方才一直在外面聽著沒進來,聽到幾名軍醫(yī)都一致認為他們是因為傷寒而死,才沒忍住。
星寶說,它在觀世中看到其他各地,皆出現(xiàn)了同樣的病發(fā)癥。
且數(shù)量不少。
一個州里,至少有幾十人死于這個病,目前人數(shù)還在增加。
因為城市和城市之間的消息沒有那么快互通,所有人都還沒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嚴重性。
要知道,南夏國對傷寒這一病例的治療早已十分成熟,若只是傷寒,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大面積的死亡。
“不是傷寒能是什么?”
還跪在地上的幾名軍醫(yī)愣住了。
“發(fā)熱、頭痛、咳嗽、惡寒、食欲不振,這些不就是傷寒的病癥嗎?”
慕霆淵走到云窈跟前,低頭看她,眼底帶著信任:“你知道他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看了眼眾人對她各種復雜的眼神,云窈咬咬唇,她不敢說。
可是這件事若不說,死的人只會更多。
越早發(fā)現(xiàn),才能越早預防。
“你跟我出來一下!
慕霆淵沒有猶豫,扭頭吩咐任何人不許靠近,隨后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大帳。
“怎么了?”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同尋常。
暗中,星寶還在跟她匯報各地的死亡情況。
云窈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讓他看清她眼中的認真:“我懷疑這很有可能是一場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