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處原本還在拼殺的土匪聽到號角聲,扭頭看見不遠處散起的煙霧,大駭:“糟了!他們居然發(fā)現(xiàn)了!”
土匪們再也無心廝殺,一窩蜂的涌上山頂。
那里已有吊籃接應,只要人跳進去,上面人就會立馬拉動繩索,任憑下面的敵人再怎么也追不上。
馬副將已經(jīng)殺紅了眼,吐了口血沫道:“媽的這群雜碎,怎么突然全跑了?!”
慕霆淵看向煙霧擴散的方向,沒有戴面具的臉上,疤痕猙獰,一臉血污的模樣,活像從地獄走出來收割人命的閻王。
“他們方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接連剿匪,他已經(jīng)連續(xù)殺了好幾天的人,許是因為疲憊,出口的聲音沉啞的厲害,卻透著濃濃的狠戾嗜血。
馬副將怔了怔:“說什么……他們居然發(fā)現(xiàn)了?”
他們是誰,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那幫亡命之徒怎么那么驚駭?
慕霆淵沒有停頓,拎著刀就往煙霧的方向飛奔,同時飛快下令:“所有人!跟我走!”
眾兵馬來到煙霧擴散的地方,一眼就看到那塊顯露出來的巨石。
“這里平白無故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塊石頭?”馬副將一臉狐疑。
慕霆淵以手示意一隊人馬上前查看。
“將軍,這塊巨石同山壁嚴絲合縫,似乎是天然形成的!
這座山本來就鬼斧神工,哪里會有巨石也不奇怪。
乍然看去,分明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馬副將不明白為何將軍聽到山賊的話,不是追擊山賊,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跑。
但跟著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不懂歸不懂,對他卻是打骨子里的信服。
其他人亦是同樣。
眾人沉默的注視著為首的人,那人玄衣獵獵,手持長刀,刀尖上鮮血淋漓。
慕霆淵沒有說話,拎著刀走上前,用沾血的刀尖撥開石頭底部的雜草。
觀察幾眼后,他冷冷的勾唇:“這石頭在這里長年累月,底部卻沒有青苔?”
這說明了什么?
馬副將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帶人上前試著去推。
泥土濕軟,很容易就能推動。
馬副將扭頭又叫上來五個兵,十來個壯漢一起用力。
巨石轟轟作響,破開一條縫隙,眾人湊上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巨石后面居然不是山壁,而是空空的,一條山路蜿蜒曲折,一路向上。
這是上山的路!
慕霆淵左臂上還留著砍斷的箭頭,鮮血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流的他煩了,干脆將那條衣袖撕下,隨意的在那血洞上纏繞幾圈系緊,直到將血暫時止住,全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面容冷峻,琥珀色的眼瞳劃過一絲殘忍的光,握刀在手,率先跨上山路。
“進攻。”
烏山寨的山賊們很快前來抵擋,雙方在山路上就開始廝殺。
殺進老巢,與先前在山腰處不一樣。
慕霆淵他們在山腰處時,烏山寨的土匪們還能利用地形優(yōu)勢,以上壓下,將人馬全都堵在山腰處,讓他們進退維谷。
但現(xiàn)在上山的路被勘破,老巢失守,沒了地形優(yōu)勢后,他們就只能硬拼。
烏山寨不愧是晉州郊外最大的匪寇巢穴,里面寨民一共三千多人,幾乎全民皆兵,每個人都拿著大砍刀上來拼殺。
可就算人馬再多,也拼不過這群戰(zhàn)場上廝殺磨煉出來的精兵鐵將。
慕霆淵等人從先開始的廝殺,到后面單方面的屠殺。
這群土匪平日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以眾人下刀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