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rèn)卷_第427章:給自己交代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個儀式感。
告別要有儀式,分手要有儀式,離開一座城市要有儀式,去往新的城市生活也要有儀式。
終于,我跟王梓也沒能免俗,要有一個具備儀式的告別,被電話用移動網(wǎng)絡(luò)隔開,在兩座北方城市,假裝著彼此就在身邊,告別。
我在樓下的便利店里買了一包南京還有一個打火機(jī)…...南京是我剛剛遇見她時抽的香煙,那個時候她還是我公司合作的模特,眼睛里裝著對一座城市的憧憬。
拆開包裝,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點燃,我終于開口,對著電話那邊等著的王梓說道:“我好了,想說什么,就說吧!
“嗯!蓖蹊骱芸炀徒o了我回應(yīng),“如果可以的話,就戒了吧!
“我已經(jīng)戒了…...”
“看來我又輸了。”
“又何必為這種事情去計較個輸贏呢?”我輕輕吸了口煙,然后又緩緩?fù)鲁隽艘粋不規(guī)則的煙圈,看著它漸漸消失在這個夜里之后,感慨道:“這不是一場賭博,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
“顧燦,你錯了!
王梓很篤定的說:“愛情本來就是一場賭上了所有的賭博,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去評判之前下了牌桌的人。”
細(xì)細(xì)一想,王梓這樣形容也沒什么錯,人們本就是種能夠支配情感的動物,最后記得的,走到一起組建家庭的,不一定是最愛,但一定是最合適的兩個人。不論之前出現(xiàn)過的人有多深愛,最后都會成為故事。
而故事的本身,不正是被人用來評判的嗎?
我扯了扯嘴角,喟然一嘆,“就算這是一場賭博,你也沒有輸,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足夠愛你,不是嗎?”
“顧燦,你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從來不會承認(rèn)自己錯了!
“我…...我錯了嗎?”
我錯了,在那個時候任由她離開,就是我的錯。準(zhǔn)確的說,我就不該跟她表白。
曾經(jīng)我承受的苦痛與折磨,現(xiàn)在她經(jīng)歷的撕心裂肺,都是那個錯誤所埋下的隱患。
沒等王梓說話,我就直接說了出口,“我錯了。”
“顧燦,我真的輸?shù)捏w無完膚了!蓖蹊髦苯痈锌溃骸拔覜]能讓你改變,轉(zhuǎn)而一直遷就的事情,她只用了幾天就讓你變了。”
“…...”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個時候的我,心里很復(fù)雜,我很想告訴她,這并不是任何人讓我改變的,只是經(jīng)過了時間的積淀,我自己調(diào)整過來的。
可我不能。
如果在此刻告訴了她這些,無異于會給她留下念想,屆時,又會是一種折磨。
將還余下三分之一的煙蒂丟在地上,我給自己續(xù)上了一支煙,就這樣一言不的等著她。
這是她最習(xí)慣的方式。
終于,當(dāng)我手中這支煙燃到一半的時候,王梓開口了,聲音已經(jīng)沒了悲喜,她的所有情緒,可能在這半支煙的時間里,消磨殆盡了吧。
她道:“我確實是輸了,在知道她在你身邊的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跟她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不論是物質(zhì)還是精神,我都沒法彌補。人嘛,不管有多少錢,都是要往高處走的,你能找到她那種能夠讓你少奮斗二十年的女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對你糾纏不休?博取可憐,還是供你取笑呢?”
“這你就錯了!
我想也沒想,就給了她反駁,“我沒跟她在一起,就算未來有天在一起了,也不是因為她能讓我少奮斗二十年,而是因為我愛她,像曾經(jīng)愛你時那樣的愛…...僅此而已!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帶著一抹委屈,問道:“王梓,在你心里,我顧燦就是一個為了前途,放棄愛情的男人嘛?”
“你不是!
王梓長吁一口氣,說道:“可是顧燦,你想過沒有,在你眼里,在她眼里,你不是這種人,但在別人眼里呢?這個世界上,無論在哪座城市都是現(xiàn)實的,人們活在現(xiàn)實生活里,他們看待事物的眼睛也是現(xiàn)實的,時間久了,你說,你會怎么想,她又會怎么想?”
猛然間,我好像明白了老顧的心思。
好像,這就是他非要給我跟蘇溪牽線搭橋的原因吧。
“我不會那樣的!
“時間會給你證明,就像今天我所面對的,就是時間給的證明!
“我…...我會用自己的努力,向那些人去證明。”
王梓輕哦一聲,說:“顧燦,這點你倒是沒變,一如既往的天真。當(dāng)初我欣賞的,就是你的這種天真!
“這不是天真!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蓖蹊黝D了頓,還是跟我說道:“作為一個哪怕到現(xiàn)在都愛著你的女人,我肯定是希望你好的,既然你跟朵朵走到了一起,就代表著你想跟她組建家庭,關(guān)于此,我想給你兩個忠告:守住她,然后就是做好承受各種眼光的準(zhǔn)備…...你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男人,所以我當(dāng)初才會找那種你無法接受的理由分手!
“當(dāng)時到底生了什么事!蔽掖驍嗔怂
那件事就像一根毛刺扎在我心里,平時沒什么,想起的時候,又會疼痛難忍,既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既然她要說聲再見,就讓她把所有事情都說個明白吧…...
“不重要了。”王梓很明顯愣了一下。
“很重要…...王梓,做人不能太自私。憑什么你說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我習(xí)慣了有始有終,既然決定跟王梓好好告別,為什么我不問個清楚?有些事情可以揣著明白裝糊涂,有些事情可以真的糊涂,但這種事情,卻是萬萬不能糊涂的。畢竟相愛過了那么一場,即使很短暫,即使它會隨著時間消失在記憶的長河中,可此時、此地、此刻,我就是要弄個清楚。
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曾經(jīng)的那段愛,一個答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