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373章：不方便告訴你
安歌與錢朵朵的樣子，由衷的讓我覺著怪異。
如果是以往，我會主動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默，偏偏今天有些特殊，這樣的沉默，是我萬不能打破的。
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后心里思索著，二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nèi)俗哌M電梯，我跟安歌站在里面，錢朵朵站在我倆身前，以此形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三角形，全程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但它之于我來說，卻像半個世紀那么漫長。
也是如此一幕，讓我心下有了計較；比如，二人為何都會在我面前說對方?jīng)]有那么純粹、又為為什么對見面吃飯抱有抗拒的情緒。
要說她們倆之間沒發(fā)生點什么我不知道的矛盾，是絕對不可能的。
有那么幾次，我都張開了嘴，準備打破沉默，然后邀請錢朵朵一起去吃午餐。可每當我看到，她近乎于決絕的背對著我的時候，又下意識的住了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段關系發(fā)展到什么程度，都是自己的選擇。
外人無論怎么參與，都不是當事人，沒有經(jīng)歷過二人矛盾的我，還是不發(fā)一言，故作不知的好一些。
幸好，任由時間再怎么漫長，電梯終有回到一樓的時候。
門開的那個瞬間，錢朵朵沒有絲毫猶豫就走了出去，在這之后，安歌也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淡然，緩步離開了電梯，只有我，還沉浸在一個個問題中，難以自拔。
直到電梯門快要關上，我才反應過來，按下開門鍵，快步走出了電梯。
安歌在電梯門前等著我，見我出來，她淡淡笑道：“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我說沒有，你信嗎？”
安歌搖了搖頭說：“有些事兒，不方便告訴你。我只能說，自己問心無愧�！边t疑片刻，她又補充說道：“我想，錢朵朵也應該是這個心思吧�！�
她們是朋友，有了矛盾之后，又都認為自己問心無愧？
不得不說，這樣的復雜，難住了我。但安歌也說了，這些事情不方便告訴我，那我也只能不去過問。
…...
我開車帶安歌來到了車站對面的一家餐廳，點了幾道家常菜，在等餐的間隙，我們也打開了話茬兒。
“顧燦，快則三天，慢則五天，我會給你準確消息。你現(xiàn)在可以著手準備考察組了，等我給你消息以后，你就讓他們?nèi)ム嵵菡{(diào)研�！�
“聽你的，畢竟這些事兒我做起來就是兩眼一抹黑。”
“你啊~”安歌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小合作，中間涉及的東西很多，你千萬別用這個姿態(tài)面對。說老實話，我壓力還是挺大的，生怕一著不慎，讓你虧損�！�
“看看，又來了吧？咱們當初怎么說的，賺就一起賺，虧就一起虧；哪有什么誰對不起誰那一說啊…...如果你壓力真的很大的話，那我勸你，把這些壓力變成動力，盡心幫我改組成功才是。”
“我當然會這么做了。”安歌應了一聲，突然問道：“你今天說，開會的時候，有人攔著你，不讓你跟我合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是錢朵朵吧？”
“呃…...”
我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怎么會是她呢？要知道你的這些事兒還是那丫頭告訴我的，她可是一直勸我，好好幫你度過難關呢�！�
“你不用瞞著了，我知道是她�！�
不待我言語，安歌繼續(xù)說道：“原因很簡單。你們整個公司里，了解我情況的，只有你跟她兩個人。你這邊是想著幫我，她那邊為了你們公司的利益著想，也肯定會攔著，這是人之常情�！�
聽見這話，我知道這件事情注定是瞞不過去了。
輕嘆一聲，我轉而對安歌說道：“其實我也有點好奇，當初明明是她讓我去幫你的，現(xiàn)在為什么又是她跳出來攔著。講真，我去鄭州之前，我真真兒就能看出來，那丫頭挺關心你的。我想不清楚，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應該是件特別不愉快的事情吧，不然她又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你錯了，就算我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她還會攔著的�！卑哺栊Φ溃骸拔医o你舉個例子吧，如果我跟錢朵朵的位置對調(diào)，我所作出的選擇，跟她不會有什么差別，這與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任何關系。”
“能跟我說說為什么嗎？”
“公司的利益。”
想也沒想，安歌就給了我答案，她說：“她也好，我也罷，我們都屬于公是公、私是私，拎得特別清楚的那類人。你那個廠子想要改組，完全可以選擇一些成熟且有口皆碑的機構合作，沒必要經(jīng)過我這家小破工作室的。
這個道理，我不信你不懂。不過你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我，想要跟我合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的第一目的，是想著幫我度過難關。身為朋友，當她看到個中問題的時候，肯定會阻攔。無關彼此間的情誼，只關公司利益。
畢竟，你才徹底接手公司�！�
多么熟悉話語啊。
彼時，在錢朵朵那里聽聞這樣一番話的時候，我所想的是，她站在一個制高點上，可以肆無忌憚的埋怨我的行為，進而詆毀安歌。
現(xiàn)在從安歌這里聽到相仿的話，我終于清楚，其實她是真切的為我好，并不是因為她跟安歌之間的矛盾。
只是，她終究在跟我爭論的時候，詆毀了她。
我很明白，這才是我與她不歡而散的原因。跟她是否阻攔我做決定，也不發(fā)生沖突。
我終于意識到：安歌也好，錢朵朵也罷，我們?nèi)碎g，關系開始復雜化了。沒有一開始的時候那么純粹。
這樣的變化，我們能夠感受到，更能看得出來，但我們沒有人選擇點破，甚至刻意躲藏，然后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它的好壞，沒有人能清楚。只能任由它這么發(fā)展下去，至于最后會成為什么樣子，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