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rèn)卷_第330章:萬事只求半稱心
“我二叔要的,無外乎就是你的位置,至于小姑…...她的圖謀應(yīng)該會小一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你許諾給了她想要的利益以后。
只要是她得了空,以你們顧家人的為人,她還不是得來找我麻煩?這個根本問題,你還是沒有解決不是?”
老顧乜了我一眼,“臭小子,什么叫你們顧家人?難道你不姓顧?”
說完,許是意識到我會反駁,他略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這個根本問題,其實也好解決。徹底將她推到你二叔的對立面,不就好了嘛?”
“啥?”我怔怔地盯著老顧看了半晌,才對他說道:“許以利益,讓他們分化,就已經(jīng)是一件特別苦難的事情了…...讓他們徹底對立,我咋覺著這么不靠譜呢!
不怪我會提出質(zhì)疑,主要是老顧表現(xiàn)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自信了一些。正是這種自信,讓我感覺到了不真實。
他確實是那兩個人的兄長,余下的兄妹二人,也的的確確是因為老顧的照顧,才有了今天這個地位。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老顧給予足夠令他們滿意的利益。
再者,之前老顧是健康的,他將整個顧氏打理的井井有條,旁人想要參與核心管理,都沒有門路。偏偏他生病了,且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里,顧氏也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這些,大抵都是超出他掌控范圍內(nèi)的。不說別的,單說我的宏峰,如果老顧還在顧氏坐鎮(zhèn),我不信顧晨敢明里暗里的挑戰(zhàn)我的地位。也正是有了這些事情,我才對老顧提出了質(zhì)疑。
然而對于我的質(zhì)疑,老顧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出兩個月,你姑姑會徹底站在你這邊。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手里的事情做好,也先別急著對蘭德出手,這些帳,還輪不但你小子來算!
“嚯,這感情好…...不過老顧,就憑你這身體,還是少操心一些吧。你們家那幫子人你能解決明白,我就燒高香了。
宏峰之前都被人欺負(fù)成什么樣了?我這個做負(fù)責(zé)人的,沒有理由默默承受那些東西。既然他們招了我,就別怪我去咬他們一口。
不蒸饅頭,我總歸也要爭上一口氣的。大不了,最后你去收尾!
聽見這話,老顧哈哈笑了兩聲,突然對我問道:“你之前不是挺抗拒這些事情的么?還自詡什么,宏峰越亂、顧氏越亂,你就越有機會離開我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怎么現(xiàn)在…...”
“前幾年我去杭州的時候,去靈隱寺里拜過。那里面有副對聯(lián)我至今難忘,說是,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只求半稱心。
老顧,作為我母親的孩子,時至今日我都不能原諒你;可同樣的,作為一個有始有終的男人,我也不習(xí)慣什么事情半途而廢。
就像我剛剛說過的那樣,我顧燦沒有理由讓人欺負(fù)了,都不還擊回去,那樣太窩囊了,我受不了。”
“這話說的,是顧家的爺們兒!
“得了吧你可。”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后看向身邊的顧蔚,“咱倆出去唄,再在這兒待下去,我擔(dān)心你爹飄起來!
“哥~那不也是你爹?”
“…...你們倆在這待著吧,我先撤了。對了,晚上的飯局我也不參加了,從他們中午那樣,我就能想到晚上的酒局得什么樣。我可不想吃飯的時候找不自在。”
“哥…...”
就在顧蔚開口,準(zhǔn)備勸我?guī)拙涞臅r候,老顧打斷了她,“小蔚,你就甭勸他了。這種場合,別說是他,我都不想?yún)⑴c!
“好吧!
“我走了哈,你好好休息。那幫子人,不值當(dāng)你動氣。”
“臭小子,你爹我可比你拎得清楚,用不著你擔(dān)心!
“你開心就好!
聳了聳肩,我對二人示意了下,便離開了房間,隨后又沒有理會會客廳中的那些親戚,徑直離開了這棟別墅。
呼吸著城郊的空氣,我沒來由的感覺到了輕松。
老顧出院,不管我承認(rèn)與否,終究是減輕了我身上的壓力。這種感受很特別,讓我察覺自己被人照顧、甚至是保護的同時,也再一次提自己的母親打抱不平。
我不禁會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情的話,是不是眼下的一切都會得到改變呢?顧海棠說的很對,顧晨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我就算是老顧的兒子,也離開了這個‘家’二十年。
二十年,不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它足夠讓很多人,很多事,變了模樣,失去意義。
…...
幾十平的老宅,肯定跟幾百平的別墅沒法去比。
但不知怎的,站在自家老宅的地板上,我就是覺著比老顧那間幾百平的別墅舒坦,無論是空氣還是氛圍,都是我所喜歡的。錢朵朵還沒有下班,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告訴了她,自己會在家里做好飯等她。
是了,漸漸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那個丫頭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
這種生活讓人自在,也是因為她的存在,我才沒有那么孤獨。有時候我會想,她的到來,我究竟應(yīng)該感謝誰?
是給她出主意的安歌,還是錢朵朵自己本身?
我想不明白,但我清楚,她們兩個無論是誰,對我這個朋友都是關(guān)心的。
如果非要在這樣的關(guān)心之間,找什么區(qū)別的話,大概就是,安歌與我更為默契吧。她就像是第二個我,知道什么樣的方式我能接受,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反觀錢朵朵,她的性格跟我很接近,什么事情都不會藏著掖著,遇見問題了,也非要弄個明白,有一種不撞南墻不死心的架勢在里。
晃了晃頭,我暫時將再度冒頭的這個問題,短暫的從我腦海中抽離,開始著手準(zhǔn)備今天晚上的飯菜。畢竟,現(xiàn)在身邊的人是錢朵朵。
而她,恰好是個吃貨。
我也恰好,有那個滿足她口腹之欲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