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84章:崩潰時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
輕輕點頭,我給了阿翔答復(fù),旋即再度啟動步子,回到了位于二樓的臥室里。
此刻,我整個人都很沉重,不知道這張大火都沒毀去的床鋪,會不會感覺到今天的我,比以往時候重了許多。
我就這樣的躺在床上,心中決定把自己放空,可是,每當(dāng)我閉上眼睛,之前的一幕幕都會在我眼底的黑幕上上演。
我們之間的美好,她出國之后、彼此維護感情的艱難,對于未來日子的憧憬…...還有后來的冷漠與惱火,直到安歌親口跟我說出分手的話。五年,回憶只要一瞬。
這一瞬,卻冗長。
我不得不逼迫自己睜開眼睛,因為,最后出現(xiàn)的,是那個開著大G的男人。同為男人,如果不是因著安歌的這層關(guān)系,捫心自問,我會很羨慕他。
只是,這種如果并不存在。
我對他滿是嫉妒。
跟如果一樣,它也是不應(yīng)當(dāng)存在的。
我很矛盾。
我也有些崩潰。
終于,在這間不大的,只有我自己一個生物的屋子里,我崩潰了。
我也敢于直視這種崩潰。掏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點燃,重重地吸上一口,確定煙氣沉淀在肺葉之后,又重重吐出。如此反復(fù),一支煙,僅用了五口,就被我抽的一干二凈。
捻滅煙蒂,我煩悶的撓了撓頭,這也使得,本就沒有用心打理過的發(fā)型,越發(fā)凌亂…...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鏡子。
里面的那個人,頭發(fā)好似荒草, 眼眶泛紅,嘴角明明在努力的向上揚起,可無論怎么看,他都不是在笑。將將冒出的胡茬,在向人昭示著,他其實還算年輕,也在努力的維持在人前的樣子。
他,一定活的很糟糕吧?
我搖了搖頭,想要為自己看到的那個男人嘆息。
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那個人,也在搖頭。
我伸出手,他也伸出了手,我們就這么的,隔著不遠的距離,互相指著對方。哦,原來,我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個人,那個活的很用力,也很糟糕的男人。
真他媽的可笑。
“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響,不絕于耳。
我輕嘆了聲,拿起放在了床邊的手機,如阿翔所說的那樣,消息來源,是我們那個眾籌群。我本想裝作毫無知覺,不去理會,可內(nèi)心殘存的責(zé)任感,讓我無法做到那般。
解鎖,點開微信,選擇‘打造烏托邦’的微信對話框,還算平靜的向上翻看起了聊天記錄。
“顧老板,我們的合同什么時候能夠簽下?”
這是開口的第一個問題。
“新店選址有選好嗎?”
“這個項目具體實施是什么時候?”“我還想追加投資,可以嗎?”
“顧老板,看到請回復(fù)@顧燦。”
“…...”
諸如此類的消息,今天之前,是我無比希望看到的。有人討論,就證明他們是真正的,將我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聽到了心里。
只要我再努力一些,眾籌款項會越來越多,便于我實現(xiàn)將舊味打造成品牌的這一目標(biāo)。
而現(xiàn)在,我只剩下了一聲嘆息。
“我在。”
我終于在對話框中,對他們回復(fù)這樣的文字,“早些時候,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忙,沒有看手機!
“你在就好,我們都要報警了。”
莫瑤開了個玩笑后,緊跟著就對我說道:“顧哥,我跟江;丶抑笥稚塘苛艘幌,準(zhǔn)備追加兩萬的投資,你看中嗎?”
“哇,顧老板,可以啊。”
不待我回應(yīng),林茵就在群里接過了話茬,“他們小兩口是真的看好你這項目呢,老實說,你是不是給他們灌什么迷魂湯了?”
“…...舊味的所有食物,你都可以拿去檢查。”
“你這個人,我開玩笑呢,看不出來嘛!
“你先等等,F(xiàn)在不是玩笑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給林茵情面,說過這話后,我直接在群里艾特了莫瑤,“看私聊!
說完,我就點開了她的頭像,給她發(fā)過去這樣一條消息,“你跟江海再好好考慮一下,這兩天,我也在想,咱們這個項目的可行性,究竟有多大!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再多想想而已!
人在崩潰的時候,不適合做任何決定,也不適合跟任何人交談。
我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偏偏,此時,我已經(jīng)有了不受自己控制的苗頭。
“是出現(xiàn)了什么新的苗頭嗎?”
莫瑤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見我許久沒有答復(fù)后,又發(fā)過來了消息,“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實話實說,我跟江海決定投這個項目,真真兒就沒奔著賺多少錢去,用他的話說,我就是情愿充當(dāng)韭菜,為你的情懷買單!
看到這條消息,我心下一怔,下意識的順著她的話,往下去聊,“或許他是對的,畢竟,這種合作模式,我也沒有嘗試過!
“就算真的賠掉了,又能怎樣呢?”
“賠掉的,是你們對我的信任!毕肓讼耄疫是這么對她回道:“況且,站在經(jīng)營者的角度講,我肯定是希望自己的項目盈利的,基于這個前提下,才是情懷。至于烏托邦…...其實,那天有人質(zhì)疑是對的,它,未必存在!
曾篤定回答烏托邦會存在的人,幾十個小時之后,卻親口質(zhì)疑。
這一刻,我可以確認,自己絕對不是個合格的項目發(fā)起者。因為,不被情緒所左右的基本要求,我就沒有具備。
“那又怎樣?”難得的,莫瑤并沒有被我的回答,打消積極性,“顧哥,其實我來投你這個項目,不是沖著烏托邦,也不是沖著你這個老板,只是單純的,沖著舊味這兩個字,它讓我想起了我跟江海的從前。
我們現(xiàn)在能走到一起,是不被人祝福的,我甚至需要時刻做好他要離開的準(zhǔn)備,投進這個項目,更像是我自己找到一種,我們之間的情感寄托!
在我的設(shè)想里,舊味會成為烏托邦的代名詞,而莫瑤,為什么要給它,強加進一層寄托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