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長老,羅棠上師身上的瘋魔邪氣消散了……”
寧渝突然沖入了議事大堂,她的這句話,直接是令大堂內(nèi)的眾多負責(zé)人心頭一驚。
“真的假的?”一位長老問道。
“真的!”寧渝給予肯定:“我剛從那邊過來,羅棠上師身上的魔氣的確消散了,而且還恢復(fù)了較為短暫的清醒,不過他的傷勢太過嚴重,現(xiàn)在他還處于昏迷當(dāng)中!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是那個小姑娘的力量?”賀陽問道。
寧渝點頭:“應(yīng)該是,羅棠上師的體內(nèi)還留存了一股較為特殊的復(fù)蘇之力,經(jīng)過查證,那股復(fù)蘇之力有一定的凈化效果!”
賀陽瞇起了眼角。
繼而沉聲說道:“難怪上邊會給她下發(fā)赤玄圣令……”
當(dāng)初在中心戰(zhàn)場,下發(fā)“赤玄圣令”的那批人并不是現(xiàn)在負責(zé)考核的一批人。
下發(fā)“赤玄圣令”者,是凡仙圣院內(nèi)部的高層“監(jiān)察者”。
他們會暗中觀察中心戰(zhàn)場的各類人群,若是被他們選上的話,便能獲得進入外院的資格。
之后再由外院設(shè)下考核,對他們進行綜合的評分。
達到第一梯隊者,便可直接進入凡仙圣院。
事實上,燕鶯第一天參加“十二重門”秘境考核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寧渝注意到了。
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強,而是因為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戰(zhàn)五渣”。
連封侯境都不到的實力,卻被凡仙圣院選上了,不被人注意都難。
如果說,別人是因為天賦強大被人注意,那燕鶯絕對是第一個因為實力太差而受到關(guān)注。
當(dāng)然了,秘境考核的成績,亦是令寧渝感到一陣無語,總擊殺數(shù)一,也是沒誰了。
“看來我們不該懷疑上邊人的眼光……”賀陽長老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不難聽出,之前賀陽也曾懷疑過燕鶯被選上的理由。
寧渝莞爾,她是一直都以為燕鶯手中的那枚赤玄圣令是花錢買來的。
現(xiàn)在看來,終究是他們格局小了。
這時,又有人開口了。
“羅棠身上的瘋魔之氣是無法徹底根除的……”
眾人看向?qū)Ψ健?br>說話的是一名留著山羊胡須的男子,其說道:“你們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初圣院內(nèi)的高層們,用了多少的方法,都未能完全治好羅棠。每一次消除了他體內(nèi)的瘋魔之氣后,沒過多久,又會死灰復(fù)燃。這次發(fā)生的事情,難道不足以給我們帶來教訓(xùn)嗎?”
此言一出,賀陽長老,寧渝又陷入了沉默中。
兩人均無法反駁。
對方說的沒錯,羅棠的情況很特殊,他身上的瘋魔之氣時好時壞,他自己無法控制。
“難道真的要放棄嗎?”寧渝說道。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對方回答。
但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諸位難道不打算考慮一下羅棠上師失控的原因嗎?”
“嘩!”
無形的氣塵從門外涌進,一道白衣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樊淵上師……”寧渝看向來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樊淵。
他向?qū)幱妩c了點頭,隨后走到眾人的面前。
“諸位長老不能凡事只看結(jié)果,也要追究一下起因吧!”
“嗯?樊淵上師想說什么?”那位留著山羊胡須的外院長老反問道。
樊淵回道:“羅棠好端端的,為什么會胡亂殺人?”
對方回答:“瘋魔之氣入侵腦識,所以殺人!”
樊淵再問:“那為何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失控?你要知道,他體內(nèi)是有封印的。”
對方再答:“這么多年了,封印松動也正常!
“錯了……”樊淵打住對方:“封印不是自己松動的,而是……人為的!”
“嘩!”
大堂內(nèi)的氣流加劇,每個人的心弦都為之一緊。
“樊淵上師說這話,可有證據(jù)?”賀陽長老立即問道。
“有!”樊淵點頭:“我剛才從羅棠上師的住處過來,我發(fā)現(xiàn)羅棠上師所住的房子,不僅損壞嚴重,而且還有除了他之外的另一個人腳印……”
幾人一怔。
那位山羊胡須的長老眼角微瞇,隨即說道:“本次參與考核的新人數(shù)量較多,人來人往的,難免會有人誤入到那邊……”
“那這個呢?”樊淵手臂一抬。
“鏘!”
一束凌厲的刀光閃過,樊淵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口鋒利的長刀。
“這把刀乃是羅棠上師殺人所用,此物并不是羅棠所有……”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樊淵手中的長刀之上。
寧渝上前兩步:“有沒有可能是羅棠上師從某個新人的手中奪來的?”
樊淵回答:“我來的時候,詢問了第一批遇到羅棠的幸存者,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羅棠出現(xiàn)之時,手里就已經(jīng)拿著這把刀……所以……”
樊淵話鋒一頓,聲音加重:“我更偏向于,有人親手把這把刀,遞到了羅棠的手中!”
“豁!”
議事大堂內(nèi),一片嘩然。
樊淵繼續(xù)說道:“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羅棠制造殺戮的地方和他所住的地方,雖然不算遠,可是也有一段距離……偏偏遭受襲擊的那個位置,卻不是距離羅棠住處最近的地方……按理來說,羅棠最先攻擊最近的區(qū)域才對,為什么會反而出現(xiàn)在更遠的位置?”
寧渝遲疑了一下,繼而說道:“有人故意把羅棠引到了更遠的地方?”
“沒錯!”樊淵給予肯定:“羅棠是被人引到了無問樓附近!
樊淵的分析,有理有據(jù),大堂內(nèi)的所有人,全部都無從反駁。
賀陽長老問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樊淵目光輕抬,遲疑了一會,道:“大概率是……借刀,殺人!”
此話一出,眾人感覺一陣涼意涌了上來。
借刀殺人!
刀,自然是“羅棠”這把刀?
那殺的“人”又會是誰?
“殺誰?”有人問道。
樊淵搖頭:“暫時還無法確定!”
樊淵心中其實有猜疑的目標(biāo),只是沒有證據(jù),無法確認。
在樊淵的梳理下,眾人的內(nèi)心明顯變得敞亮了不少。
“好險惡!”一位負責(zé)人搖頭驚嘆:“竟然會有人利用一個‘瘋子’去殺人!”
“唉,我們險些誤會了羅棠上師!”
“可現(xiàn)在怎么辦?羅棠上師昏迷不醒,一時半會也無法揪出幕后真兇,而且羅棠上師在那種情況下,不一定記得住是誰破開了他的封印。”
“……”
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樊淵手中的這口長刀,只要查清楚刀的主人是誰,就能找到幕后之人。
“找出幕后之人雖然重要,但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如何給其他人一個交代……上師殺人,這影響太惡劣了!
那位山羊胡須的長老說道。
賀陽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先把羅棠上師單獨禁閉起來吧!這件事情我們做不了主,等我把此事上報給院中高層,由他們定奪!”
眾人沒有異議,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
無問樓!
天還未亮!
蕭諾站在房間門口,他看了眼里邊躺在床榻上的燕鶯,隨后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
在不遠處的長廊上,銀風(fēng)?恐鴻跅U,看著出來的蕭諾,開口問道:
“她情況怎么樣?”
“問題不大……”蕭諾回答:“明天便會蘇醒了!”
銀風(fēng)希點點頭,旋即走上前去:“你最近好像特別忙,一共就出來了兩天,其他時間,都閉門不出!”
蕭諾道:“你若早認識我的話,就不會覺得奇怪了,我向來如此!”
銀風(fēng)希笑了笑:“行吧!反正我也懶得多別人的事……”
接著,銀風(fēng)希頓了頓:“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么?”蕭諾問。
對方回答:“羅棠為什么會我們縹緲宗的血修一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