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應聲,而是用水瓢在水缸里慢慢的劃著波紋,眉頭緊緊的蹙起,我不認為是我壓力大的關系,身體有靈才能悟,我是深知沒靈所以悟不出,但是忽然出來了,只能說明誰在給我靈……那究竟是誰……
鞭炮聲響,我跟三妹兒還有朱大娘站的遠遠的聽著院里的人高聲齊喊:“福星高照!!大吉大利!”
語畢,再過了幾分鐘,聽見儀式主持高喊:“高房有糧!后人福享!”
朱大娘笑的一臉燦爛的看向我:“齊活了!嬌龍!上完了!走!咱們去吃飯!!”
又是一陣鞭炮,別說,這個小山村還真不是一般的講究這些,上梁儀式之后還開了幾桌宴席,主要是慰勞幫忙建房的村民還有親朋的,朱大娘自然就把我跟三妹兒也給帶去了,說我不要錢可以,但是飯一定得去吃。
我在村里也算是有些日子了,村民大多都能混個臉熟,再加上朱大娘熱情的大嗓門一陣宣揚我的功勞,說我不收錢啊,人心好啊,一點兒沒瞧不起農(nóng)村人啊,反正能想到的好詞兒基本上都用我身上了,這些村民也直接給我當成大小伙子了,特別熱情的跟我喝酒,別的不敢說,就是先生這個身份,只要是事兒辦的漂亮的,越到偏僻的地方大家越是推崇的,當然,也可以理解成人心‘封建’。
但其實哪里都不缺少封建跟迷信的,只不過是高樓大廈讓靈物少了,有些人一輩子都生活在車水馬龍的環(huán)境里不會接觸到,一臉正氣的坐在裝潢高端的演播廳里說什么世上絕無鬼神的人我見的多了,但你把他一個人扔到墳堆子里待幾天你看他麻不麻。
沒見過,只能說是運氣好,再加上環(huán)境接觸不到,但在窮鄉(xiāng)僻壤,大山環(huán)繞,想一輩子不接觸,那除非是命格過硬,否則,多多少少,都會見識到一些沒法解釋的。
我沒喝多少,只是感覺他們都很健談,上了年紀的,最遠也不過是去過縣城,大多只是在洛門鎮(zhèn)上待過,所以他們大城市好奇,不停的問我在那邊兒當先生都給人看啥,城里人信這個嗎。
話一出口,旁邊的大叔就開始反駁:“城里人咋不信這個,城里也死人辦事情啊,那老丑以前一出去就一兩個月的,不也給城里人看嗎,要不然吃啥,喝啥,咋回來!”
“也是,城里人也能被黃皮子給迷了嗎?迷到了是不是也發(fā)瘋病。
我笑著看著大叔:“這個倒是很少……他們,主要還是比較注重風水這一塊兒的!
喝多了的大叔就臉紅脖子粗的瞪著提起這茬兒的人:“你是不是喝多了,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城里哪有黃皮子。
“行了行了!你們凈是說些沒用的!今天喝完休息一天,明天再干活啊!別再喝多了啊!一個個的嘴上都沒有個把門的!
朱大娘好像是有些忌諱什么似得數(shù)落著幾個大叔,扯著我的胳膊:“走,嬌龍,跟大娘回去吧,他們一喝多就瞎咧咧。”
我拉著三妹兒的手,走出大門的時候有些疑惑的看著朱大娘緊張起來的臉色,不明白她剛才還好好的讓大家多喝,臉色怎么說變就變了:“怎么了大娘,這村里不讓聊黃皮子嗎!
朱大娘拉著我快走了幾步,路過一個在村里堪稱‘豪宅’的大瓦房院落,這才長呼出一口氣:“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