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見我自己加重的喘息聲——
“喝……喝……”
嘴里仍舊喘著粗氣,伴著猩紅的眼,我擰開了辦公室的房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背對著我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的卓景,‘哐當(dāng)’一聲,手里的金剛杵瞬時就摔落在地,“卓景……”
雙膝登時就沒了支撐,我腳下一軟,就癱坐在地,爬到他的身邊,用胳膊慢慢的抱起他:“卓景……卓景……”
他的眼睛緊閉著,正在痙攣的胃推著胸口不停的起伏,連帶著,從嘴里往外涌出紅色的液體,我憋著一口氣,伸手不停的替他擦著:“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嚇唬我,你真的不會有事的……”
手忙腳亂的從兜里掏出紅線,牙齒不住的打著寒戰(zhàn),我居然咬不開自己的手指,暗暗地發(fā)力,但是牙齒怎么都不聽指揮,回頭看了一眼金剛杵,我撿起來用力的扎破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血縷著擦了一下紅線,綁住他的手腕,“沒事的,我不會讓陰差來勾走你的魂的,你堅(jiān)持堅(jiān)持,我會給你想辦法,我會給你想辦法的……”
“你可以恨我了。”
坐在不遠(yuǎn)處老板椅上的程白澤冷著眼看我的一舉一動:“過了今晚十二點(diǎn),他就會心臟衰竭而死,你救不活他,就算是你愿意犯下忌諱用邪術(shù)給他續(xù)命,先且不論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他這個身體,也支撐不了反噬的,早死還是晚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我沒看他,伸著手還在不停的給卓景擦著嘴角流出來的鮮血,“不用擔(dān)心,你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有事也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臉色漸漸的發(fā)青,表情透著一絲難以名狀的痛苦,不用解開他的襯衫,我就知道他的胸口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五雷掌連道法高深之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卓景這樣從未接觸過這些的普通人?!
程白澤慢慢的起身,緩步走到我的對面,我沒抬頭看他的表情,只是聽到的聲音異常的冷清,冷清的好似我認(rèn)識的那個一直跟我嬉笑怒罵的程白澤只是我的幻象。
“本來,我不想讓他死得這么痛快的,至少,我也想讓你跟他道個別,但是他十分鐘之前居然還在威脅我,他以為我會怕他,言之鑿鑿的說讓我付出代價,呵,這張臉,我真是不爽很久了,如果他不是仗的他父母的勢,他連活到今天的資格都沒有,在我面前,他需要得意的只是被精心呵護(hù)的童年,被鋪墊包裝好的人生,余下的,他一文不值!
“你錯了……”
我緊咬著牙看向他:“是,也許從外面看來他的一切都得到的太過輕而易舉,但這并不能抹殺他付出的辛苦與堅(jiān)持,他的確是從出生開始就比我們多擁有了很多東西,但這也就注定了他異于常人的艱辛!我知道他每天工作到幾點(diǎn),我也知道他為了證明自己而付出的努力,我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想他,但要知道,他站的越高,他需要付出的就越多!”
“呵。”
程白澤煞白的臉看著我輕笑了一聲:“所以啊,他得到了這么多,為什么還不滿足呢,他完全可以在一個領(lǐng)域里過的風(fēng)生水起啊,我不羨慕他擁有多少財(cái)富,可是為什么他要貪得無厭呢,他什么都有了,不是嗎!
“卓總。
身后猛地傳來肖天的聲音,沒等我回頭,肖天就喘著粗氣幾步奔了過來,看著卓景的模樣,他驚恐的叫了兩聲,隨即連滾帶爬的起身,一把薅住程白澤的脖領(lǐng)子:“你對卓總做什么了!!你對卓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