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大姑錯手把我爸給害死的,就算她也不想,但是這殺人兇手的身份也算是坐實了,我媽自然是不甘,因為我爸爸家的那些親戚也不是向著她的,他們都姓林,自然要護著我大姑林心蕓了,安琪也嗅到了他們袒護的意味,跪在我媽的床邊兒一口一個舅媽你就網開一面吧!
最后有一些想法猥瑣的長輩居然說我媽這個讓我大姑坐牢的目的不是為了我爸,而是為了她自己,因為我爸走了,這個房子我大姑跟我媽應該是一人一半的,如果我大姑沒事兒,她肯定就得跟我媽分房子,我媽是想要一個人霸占這個房子,所以才死咬著這事兒不松口的!
結果我媽被氣得更加下不來床,院子里起得黑賬,掛著白幡,我爸的遺像就擺在那里,可我媽卻下不了樓前來祭拜,病怏怏的好似命懸一線,我作為長子或者是長女,忙著葬禮的事情顧不上我媽,這個時候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姑,她跟著前來勸解我媽的那些林家的親戚們大吵了一架,說我嫂子都什么樣了,你們還因為這事兒煩她!一切都等著我大哥的葬禮完事兒再說!
她算是最有發(fā)言權也沒什么私心的人了,因為林心蕓是她的親姐,我爸又是她的大哥,她不可能站在誰的一頭,所以她一吵嚷,這些個亂七八糟的聲音就淡了。
但葬禮還是要繼續(xù)的,只是我爸暫時還火化不了,我大姑的事兒不定,我爸就還得在那凍著,因為我小姑被她婆婆影響的關系信佛,像爸爸這種橫死的需要超度,否則入墳后怕惹事端,也怕對后人不好,本來這事兒我就能辦的,但是我那時候被牌位磕了頭,纏的繃帶,再加上感冒身體不好,所以小姑去廟里請了和尚,因此我家那些天院子里沒有哀樂,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是和尚在為我爸誦經超度的聲音。
卓景一直在陪著我,我守夜,他也在陪著我守,可謂是寸步不離,一直到三天的葬禮結束,我情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開始著手為我爸挑墓穴,準備壽衣跟入土的東西了,他的臉色才微微的呈現(xiàn)出一絲放心,可能是他自身帶著的強大氣場,居然沒人敢說一句卓景一直陪著我守夜的舉動是否出格越矩,畢竟我們沒結婚,誰也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知道的也只是卓景是我八竿子挨不著的親戚,但是沒人說,他做的也很自然,只是我心里過意不去。
蔣美媛不惜從國外飛回,連假都不度了,鬧得仍舊是那個重病讓他回家的戲碼,但是卓景無動于衷,甚至關機,禁止小姑父提一個有關讓他離開的字眼,我真心覺得自己把卓景給連累了,本來是走到哪都光彩逼人的一個男人,但是卻因為我的家事弄得胡子拉碴,整個人既陰沉,又隱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意,不過也是因為他潛在的這種情緒,也間接地保護了我,讓安琪的那些欠扁的話全都在我醒來的那一天吞進了肚子里。
一直到我爸的頭七,院子里恢復了安靜,那些親戚幫不了忙,說的白了,大過年的,誰也不愿意摻合這些晦氣的事情,我爸的葬禮都是按程序走的,我把他的一些貼身衣物先葬進墓穴里了,算是讓他認認路,只等著他真正火化,然后再次的入土,算是真正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