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皺眉:“那這事兒你沒跟你大娘說過嗎,只有姐姐一個人知道?”
天賜很篤定的點頭:“嗯,小哥哥不讓我跟別人說的,說是要是我說了他就偷跑不出來了,只是,我想跟他玩兒,但是大娘再不讓我進她的房間了,總鎖門……”
我心里卻有些發(fā)涼,天賜扯了扯我的衣服:“姐姐,小哥哥是跟我親媽媽一樣的是死過的人吧,要不然,他怎么能住在花盆里呢,也沒有人跟我說我有個小哥哥啊,他肯定是死了,所以大家都不提對不對,我都懂得,像我親媽媽一樣的,不能提的,只是,大娘為什么要打他啊,姐姐,你怎么不說話了……”
不是我不說話,而是我滿腦子都在想著天賜說的東西,本能的反應是天賜看見的也許是雪樺姨的孩子,最合理的推斷就是卓景他媽對雪樺姨的孩子做什么了,雪樺姨才會那么大的怨怒,只是年齡不對啊,從雪樺姨上吊的時間推算,那年我十一歲,也就是十二快十三年了,那孩子至少得十多歲了,怎么能是小哥哥呢,還比天賜高不了多少,這點想不通啊……
“天賜啊,這事兒真是個秘密,誰都不要講啊!
天賜點頭:“姐姐,我不會說的,這是秘密,我就告訴你了,那我能吃巧克力蛋糕嗎!
“只能吃蛋糕,不能吃上面的奶油的!拔艺f著,把奶油用小勺子給他挖下來,蛋糕遞給他,腦子里還在飛速的轉著,難不成卓景他媽私下里還養(yǎng)小鬼?還經常打他……
想著,我聽見一片熱鬧的聲音傳了過來,轉過臉,人群簇擁著一對父子,聲音熱鬧的就連音樂聲都給掩蓋住了,我遠遠的看著那個中年男子,雖然上了年紀,但一絲發(fā)福的跡象都沒有,西裝革履,側面看線條硬朗,正面微笑時卻又透著一絲成熟而又讓人不敢小覷的謙遜。
“是我大哥和大爺!
天賜奶聲奶氣的叫著,自己從凳子上爬下來向人堆跑去,這孩子,倒還真不是一般的長眼力見啊。
我站著沒動,遠遠地打量著卓允誠,真人遠比電視上年輕,哪怕兩鬢有些微的斑白,但五官絲毫沒有在歲月面前遜色半分,之前就說過,歲月的在男人的臉上永遠都溫柔幾分,只不過給卓景的是成長起來的硬朗,他爹的,則是打磨出來的低調跟儒雅。
尤其是現(xiàn)在他們父子倆站在那人堆里,還真是各帶光芒,一水兒的扎眼,誰也掩不了誰,簡直就是一個精裝版和一個升級版的,有這爹媽,卓景想挑著缺點遺傳大概都費勁吧。
“大爺,大哥!!”
天賜被人群擠在后面,他進不去,就扯著嗓子喊著,卓允誠注意到他,滿臉都是慈愛的笑,伸出胳膊直接將他抱起,我微微抬眼,眼神直接跟卓景撞上,他站在人堆里,頭微微的側著看我,我站著沒動,嘴角卻微微牽起,感覺中間擋著無數(shù)的人好似都不存在了。
他靜靜地看我,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不禁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幼稚!
我穿著一件酒紅色的外套,他居然在西服里面配了件酒紅色的襯衣,肯定是故意的。
卓景的眼神卻透著幾分得意,遠遠地看著我,下巴一側,輕附在卓允誠的耳邊說了句什么,卓允誠的眼神隨即就隔著人堆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緊張上了,連忙站定,遠遠地沖著他先是禮貌的點頭鞠躬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