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的那根兒小指一被扯下,便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指根,一只好端端的手隨即就變得詭異起來,他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我,把手里的那根扯下來的貌似硅膠材質(zhì)的手指放到茶幾上,“這根手指骨磨成的骨灰,可以用來給你破蠱,我本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需要,但既然你承認(rèn)忘不掉他,可以,我可以給你破蠱,我無所謂!
“你……”
我一時(shí)間說不出話來,看著他那只殘缺了的手,胸口悶呼呼的像被誰打了一拳:“你怎么能拿你自己做引子!”
程白澤淡定的不像話,抽出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你被要求捐腎的時(shí)候,我真的很急,貌似下蠱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要用別的骨灰,我不好控制輕重,所以,只好我自己來了,而且,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那么一天,你還會執(zhí)迷不悟,想要跟卓景在一起,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把骨灰拿走吧!
我捂住自己的嘴,看著眼前的瓷瓶,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究竟是不是我做錯(cuò)了什么,既對程白澤覺得抱歉,又說出來那種感覺,真真兒的是心力交瘁了!
“你不用哭,很多話,我?guī)啄昵熬鸵呀?jīng)跟你說的明白,我給你下連心蠱,一來是當(dāng)時(shí)形勢所迫,二來,就是幫你忘了卓景的,只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沒想到,你會問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或許是個(gè)壞人,但是馬嬌龍,我從未對你壞過!
“為什么……”
我淚眼婆娑的看向他:“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就算你下連心蠱也犯不上自殘。〕贪诐,你為什么一直都這么幫我,你能告訴我嗎!”
他定定的看著我,半晌,才張了張嘴:“大概是從你一個(gè)人手足無措站在臺上開始的,后來,你對我說,是不是對你好的人,你一個(gè)都留不住,我想,我可以做到一直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因?yàn)槟闶俏椅ㄒ坏呐笥。?br>
我情緒有些過分激動,血一直往上涌,蹦的腦門快要炸開,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程白澤,我真的怕你是壞人,你對我的好,我根本就還不清了,你還不如說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的我都給你……”
“你有什么要給我的?”
他依舊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我:“我想要的從來就不屬于我,我想要家庭,親人,等等,這些都不是我的,我一直就只有一個(gè)人,直到遇到你,我真心實(shí)意的對你,難道,卻還要承受你的質(zhì)疑嗎。”
“知道嗎!
他緩緩的起身,看向我,臉色蒼白的厲害:“我?guī)煾干踔粮艺f過,如果我想做到讓所有陰陽師都望塵莫及的地步,只要?dú)⒘四悖ニ槟愕墓茄,我就可以少努力幾十年,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認(rèn)識你的時(shí)候都做不到,我寧愿去鎖你家的大門,甚至想,殺人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還讓我吃人血?怎么可能,馬嬌龍,你的這副天生陰陽我都不稀罕,你覺得,我想要你的什么……”
他說的很清楚,程白澤一向就是這樣的人,我之所以覺得他好,就是他哪次都可以把話講的明明白白,就連我感覺張不開嘴的疑問也讓他說出來了,是啊,他要是覺得我這副骨頭有用,早就在兩年前知道我是誰的時(shí)候用五雷掌拍死我了,何用等到我現(xiàn)在啊。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擦了一把眼淚看向他:“可我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