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程白澤的腳步一停,手緊緊的一扯,直接攬住我的肩膀:“別害怕,我馬上就帶你回家!
我心里一動,忽然說不出話來,除了陰潮潮的衣服,我喪失了表達感情的能力,對程白澤,我覺得我真的欠他很多,我還是看不清他的臉,感覺周身都被這個濃霧層層的包圍,甚至有了那么一絲窒息之感,“這是哪里?”
“還魂崖。”
我皺了皺眉:“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
“因為這是給活人回去的出口。”他的胳膊圈緊了我的肩膀:“別怕,把眼睛閉上,一會兒我就帶你回去了!
說完,我只感覺他的胳膊把我往前一推,我一腳直接踏空,身體快速的墜落,之前毫無反應(yīng)的心臟居然在此時開始有了一種被壓迫的疼,我嚇得想要張嘴,卻什么都叫不出來,程白澤的手緊緊扯著我,眼前開始看不到霧,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死黑一片,直到我感覺身體被程白澤用力的一推:“歸位。
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撞到什么里面,一時間卻全身麻木,如何都動彈不了。
“手捧一炷香啊,香煙升九天,嬌龍你歸天去啊,小師我跪在旁邊,我給你啊免災(zāi)難,跪在你身前哭七關(guān)啊,這一路的道路不好走,陰差小鬼兒可別為難啊,嬌龍你要記著啊,遇見閻王給自己伸冤啊~~~~”
耳旁傳來嗚咽的帶著唱腔的哭聲,我耳膜有些刺痛,微微的蹙了蹙眉,燈光卻有些晃眼,我在哪里啊,脖子很硬很疼,我輕輕的側(cè)了側(cè)頭,卻看見李小師披麻戴孝的跪在我的腳底,哭的一臉的大鼻涕,一邊磕頭一邊還在那唱:“哭呀嗎哭七關(guān)啊~~”
我撐起身子看著正給我磕頭抬起身子的他,聲音卻有些。骸靶,我姥爺呢!
“你姥爺……媽呀!!”
李小師剛要搭話,抬眼看見我卻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一臉驚恐的回身連滾帶爬的往屋子外跑:“救命啊!媽呀詐尸了。!”
“哎……”
我感覺自己說話都特別的費勁,渾身都有些僵硬,胳膊伸向了李小師居然半天都縮不回來,我明白這肯定是跟我魂魄走的有些久的關(guān)系,身體跟魂魄的關(guān)系就好比齒輪跟潤滑油,潤滑油沒的久了這齒輪自然是會生銹的了,只是這重新磨合的時間長短我沒法確定,心里自然是希望快點,否則這哪哪都僵硬跟后配的似得,不是一般的難受。
李小師跑了,我撐著身體想讓自己坐起來下地穿鞋,正在使力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被換上了一身女士的壽衣,外袍內(nèi)衣里襯以及腰封還有褲襪以及一雙繡著彼岸花的布鞋,‘五領(lǐng)三腰’真是一件都不少,我稍微的活動了下肩膀,除了覺得有些花哨外,還覺得挺暖和的呢。
難怪李小師會嚇到了,我都換上這一身了,抽冷子一坐起來跟他說話要是我自己見到這場景我也得嚇得一激靈啊。
挪到地上,我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許美金當(dāng)初上吊的那個屋子里,皺了皺眉,難不成他們以為我死了,所以就是在許美金家給我辦的喪事兒?
窗外有些黑,但是窗臺上居然擺放著白幡,我被換上壽衣,再看看李小師的孝服……心里一驚,糟了,這么說我死了有些日子了,但是我姥爺呢!
腳步有些發(fā)硬,好像腳下沒跟,更像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子,我栽歪了兩下,扶著桌子,這才勉強的會走,將吧的走到門口,我扶著門框剛要邁出去,卻看見宗寶身上也穿著孝服手里掐著一根香煙正眼睛發(fā)紅的站在門外看著我,微微的挑了挑眉,我聲音還是很。骸白趯殻闶裁磿r候?qū)W會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