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和白薇輪流開車,幾乎開了一天時間,才到姑蘇。
路上白薇已經聯(lián)系了白芷和白啟元,所以我們直接去了白家的別墅。
車一停,白家上下趕緊迎出來好幾個,老管家在前,兩個女傭在后。
“小姐,您回來啦,我們都一直候著您呢!”老管家高興地說著,親自拉開了車門。
兩個女傭還頗有儀式地拿著撣子,輕輕掃了掃白薇褲腳的灰塵。
這大概便是人家大戶人家的接風洗塵了吧。
“阿伯,我爸爸和姐姐呢?”白薇也高興地問道。
“老爺正在房中候著您和姑爺呢,大小姐在公司處理事情還沒回來。不過,大小姐已經交代過了,在咱們自家的酒店,開了兩間最好的套房,讓他們先過去住著。晚一點,她再回來見你們!
白家也進軍餐飲酒店行業(yè)了?
看來白芷掌管白家這大半年,白家的生意不錯啊。
老管家說著,朝我微微一低頭道:“姑爺,一路上辛苦了吧。老爺已經備好了茶,正等您呢!”
大頭朝楊家父子嘀咕道:“嘖嘖,臭娃,你年輕,跟著你羅大哥學著點,看看啥叫軟飯硬吃。你一個大隊干部的老丈人都拿不下,瞧瞧他是如何拿下億萬富豪的!哎呀呀,一到姑蘇,老羅就可以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啦。這叫啥,這就叫‘千金在手,天下我有’,挾娘子以令諸侯!
“你閉嘴,哪來的那么多廢話!”我白了他一眼,朝臭娃道:“你跟著宋大哥先去酒店,我和你白薇姐待會再去找你們!
臭娃用力點點頭,忽然又問道:“羅大哥,那到底啥叫吃軟飯啊……”
我……看見了吧,這跟人學好,可能一輩子學會不會,要是學壞,瞬間就會了。
看著管家領他們去了酒店,我才跟著白薇進了家門。
白薇有些時日沒回家了,老爺子確實很高興,進門就開始噓寒問暖。
自從上次白家危機之后,他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了白芷,我發(fā)現(xiàn)老頭面色還紅潤了不少,精神多了。
當然,經過上次的事,咱的地位也直線提升,從從前的小天直接變成了“愛婿”。老頭親自給我篩茶,還說晚上非要和我喝兩杯。
傍晚的時候,白芷終于回來了。
我這大姨子雖然置身商海,可原來那賊拽的氣質還是不減當初,短發(fā)西裝,走路生風,若不是“胸前多了兩丘壑,安能辨她是雄雌”啊。
她一進來就先在白薇的小肚子上摸了一把,然后瞥了我一眼道:“羅天,你也不行啊!
我一陣無語,這哪有半點大姨子的德行和操守。
白薇也有些無奈,低聲道:“姐~這么多人呢,你說什么呢!”
白芷卻一本正經道:“我沒說什么啊,我是說,你這身上怎么瘦了,羅天沒照顧好你?隙]讓你吃飽。怎么?你們以為我說什么呢?”
“我們……”
白薇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
白芷抿嘴笑了笑道:“呀,你們不會想歪了吧!
好家伙,要不是不能讓大頭壓在我上頭,說啥我也得把我這大姨子介紹給宋嘆,這兩張嘴一個是驚天地,一個是泣鬼神,一個是大話王,一個是鬼話狐,也不知道讓他們在一起互噴一下,誰能更勝一籌。
白芷告訴我們,她已經利用關系,在海城聯(lián)系好了醫(yī)院,找的大夫也是國人最好的顱內科醫(yī)生。這兩天我們只需要把病人送過去就行。
“姐,麻煩你啦!”白薇撒嬌道:“你日理萬機,還要幫我。”
白芷瞄了我一眼道:“沒辦法,主要是你男人太記仇,我要是不幫你,我怕他記我一輩子。你瞧,得罪他的,有好下場的嗎?”
我苦笑道:“我就那么小肚雞腸嗎?”
白啟元在一旁笑道:“你姐姐和你們開玩笑呢。昨天你們電話一打來,她就是說了,羅天的事,就是白家的事。白家到今天非但沒散,還能蒸蒸日上,羅天首功?赡銈儍蓚,平素里東奔西走,對吃喝穿用又不講究,想給你們做點什么還沒機會呢。這次,也算是幫你們做點事!
瞧瞧,我這大姨子還是比我那大舅子懂事多了。
晚宴也是白芷安排的,不過她太忙,沒有參加。宴席只有白啟元、白薇、大頭和楊家父子。臭娃爺倆明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場合,顯得很拘束,吃了點就早早放下了筷子。
于是我讓大頭先行送他們回去,順便找了一家面館重新請他們吃了一頓。
果然,父子倆連夸面好吃,一人吃了一大碗。
我們這邊吃到快結束的時候,岳稚川來了。
老頭姍姍來遲,一眼看去,我發(fā)現(xiàn)岳稚川這段時間竟然氣色還不如我那岳父白啟元了。
“老爺子,你這是不是夜夜笙歌,有點操勞過度!”我調侃道:“我怎么瞧著你有些弱不禁風啊!
岳稚川隨和一笑,白薇卻責備我亂說話,什么玩笑都開。
我笑道:“雖然老爺子是你的師父,可我和老爺子是自己認識的,我們之間,那是忘年交。所以,咱們各論各的,你是他徒弟,也是我媳婦,你喊他師父,也可以喊我叔叔……”
“羅天!”白薇狠狠掐了我一把,對岳稚川道:“師父,您看起來確實好像氣色不是很好。要不,我給你切切脈?”
“你個小丫頭,還要給我治病啊!”岳稚川淡淡笑道:“放心吧,我沒事,年紀大了,得了幾次傷風而已。過兩日,我配幾幅滋補的藥,吃了就好了。你們兩個怎么樣?”
“我們一切都好!”白薇還是有些擔心,忽然道:“對了師父,您不是尋了一位紅顏知已嗎?今天怎么沒來?”
“她。 痹乐纱ǖ溃骸敖裉焖灿袀聚會,出去玩了。本來我也是要去的,聽說你們兩個回來了,所以來看看你們。”
閑聊了一會,夜也深了,明天還要去海城,所以岳稚川讓我們早點歇著,起身便告別了。
我和白薇送他出去,老爺子竟然沒開車,而是伸手攔了一輛出租拆遷了,現(xiàn)在住在你師娘那里。不過,為了存放我那些東西,我在郊區(qū)買了一個小院,我把地址給你,以后你也好知道,去哪找我!
白薇笑道:“師父,想找你,我給你打電話就行了!
可岳稚川還是手寫了一個地址塞給了白薇,正色道:“我們家的東西,被我敗的差不多了,沒什么值錢的玩意,只有些藥材,你以后可能用得著。”
岳稚川上車走了,可我卻覺得,這老頭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白薇嘀咕道:“師父這是怎么了?怎么讓我有點懵啊!
“你不覺得你師父是在交代遺產嗎?”
“呸,臭羅天,我?guī)煾搁L命百歲,用得著交代遺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