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九真界,帶上白薇,就要繼續(xù)往前走。
哪知道,身后突然狂風(fēng)怒卷,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白薇給擄了過去。
其實這一瞬間,我雖然沒有回頭,可我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狗改不了吃屎,我就說,不能同情他。
郁庭禮單手抓住白薇的喉嚨,退到了離我數(shù)米之遠的地方。
這個混蛋,沒想到他如此快的速度就恢復(fù)了過來。
難怪連紫蕭子當(dāng)年都有斷言,郁庭禮天賦異稟,是他弟子中天資最好,未來可能最有造詣之人。
“蛇!你這條專咬暖化了你的人的毒蛇!”
我忍不住地咆哮道:“郁庭禮,你但凡還有點人性,就把白薇放了!
郁庭禮搖搖頭,看了看白薇,顫聲道:“羅天,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睜開眼看看,可是白薇救了你。你恩將仇報,豬狗不如。你這是第幾次拿白薇威脅我了?你還有沒有半點人性?我就該看著你掉下懸崖去,粉身碎骨!”
“沒錯,我就是禽獸?晌覜]辦法……”郁庭禮黯然道:“羅天,你別跟禽獸一般見識!
白薇顫聲道:“你為什么非要這樣?你難道不知道,羅天本有機會殺了你?伤麅(nèi)心里很矛盾,他一直都念及著那十年生活。你雖然給了他苦難,可你也讓他活了下來,就因為這個,他才不想看著你墜崖。”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有機會殺我,可事實上,他心軟了,心軟是病,你不知道嗎?”郁庭禮大聲道:“姑娘,我謝謝你幫了我,可你這樣不行,在羅天的身邊,你不能做圣母,這會害了他!
“郁庭禮你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和白薇談東談西?她那是圣母嗎?你以為他在同情你?不,我告訴你,她是在可憐我。她是在可憐我這個沒有父愛的人,她覺得這些年你在我身上,多少有一絲父親的影子,所以她才救了你,就是為了讓我心安!”我隔空指著郁庭禮大聲道:“你這個野豬,永遠吃不了細糧,你不配享受人間的感情!把人放了,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郁庭禮搖搖頭,卻死死抓著白薇,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如今已經(jīng)是人不人鬼不鬼了,我連自己的恩人都算計,可我郁庭禮人瘋心不瘋,我心里如明鏡一般,我知道,我兒骨子里還是重感情,否則,你不會管我。為父的,為師的,給你跪一個,對不住了……你娶了個好姑娘,我心里高興……”
“你少給我嘰嘰歪歪,你給誰做父親?你給誰做師父?你也配?郁庭禮,你壓根就不是一個善于感情戲的人,別給我酸了吧唧的說廢話。你想打,我和你打,拿女人說話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屁,趕緊放!”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白薇,他是你的妻子,那按輩分,就該叫我一聲師公,我怎么可能傷害她?可你知道的,我需要一個東西,我希望你成全我,把它給我!歸藏的天地兩字訣……告訴我吧!”
“天哥,不能給他!”白薇大聲道:“你就讓他殺了我,我看看他的品性到底還能有多卑劣。”
我苦笑一聲道:“媳婦啊媳婦,我早就說過,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能和郁庭禮賭人到底有多渣。這么多年了,他屢屢刷破我的認知,呵呵,他的下線,堪比馬里亞納海溝,沒有底!不過也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記住了,兩條腿走路的,不一定都是人。郁庭禮,我答應(yīng)你了,我現(xiàn)在就把天地兩訣給你!”
“當(dāng)真?”郁庭禮瞪大眼道。
“呵呵,我和你不一樣,我這人看得開,歸藏在我眼里,永遠是身外之物,可媳婦只有一個,這交易我做得來!
郁庭禮狡詐道:“你不會又要框我吧?上次歸藏你愣是給撕去了兩卷。這次,你要怎么騙我?”
我徑直從懷中將一個紙卷拿了出來,道:“這就是當(dāng)初我撕下來的歸藏原頁,你只看一眼,就知真?zhèn)!?br>
我沒有一絲猶豫就扔了過去。
這兩卷東西我都看過了,相對于那六字訣晦澀了些,但對我來說,理解起來應(yīng)該不難。只要我想學(xué),隨時都可以。所以它們留在我身上已經(jīng)沒了用途,拿它們換白薇,值。
郁庭禮盯著我,接住那紙卷,打開一張,只看了一眼,便激動起來。
“是真的,確實是真的……”
“把人放了吧!”我淡淡道:“以你的造詣,很快就能掌握。你趕緊去給你的寶貝女兒效力吧!
一提韓冰,郁庭禮有些失神。
“女兒……呵呵,女兒!恐怕我就算真的為了她死,她也不會叫我一聲父親。你小子當(dāng)真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小妮子是在利用我,戲弄我,故意惡心我?我都看出來了,可我還是愿意當(dāng)猴子被她耍,這是我欠她母親的,就當(dāng)還債了!”
郁庭禮緊張地盯著我,松開扼住白薇的手,輕輕朝前一推,自己連續(xù)朝后退了幾步,唯恐我在這時候發(fā)動攻擊。
我冷笑一聲,不屑地望著他,把白薇拉進了懷里。
“我告訴你,東西我既然給了你,我就不會在對你出手,你愿意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和白薇相比,你的命,還有這歸藏,都不值一提!還有,如果你得到歸藏就是為了尋找多花蓼家族,那咱們很快一定還會見面的,那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拉著白薇,看都不看他,轉(zhuǎn)身往前走。
白薇卻執(zhí)拗地大聲道:“郁庭禮,你給韓冰當(dāng)猴子,是因為你覺得你欠她母親的,可你也照樣虧欠羅天,你又拿什么還?我就不信,你的心先天就是石頭做的!”
“不要搭理他!”我朝白薇道:“我現(xiàn)在反倒輕松了!
郁庭禮站在那,看著我們的背影,突然大喊道:“羅天,我對不起你,咱們爺們之間,其實是我輸了,輸?shù)囊粩⊥康。剛才丫頭問我,拿什么還你,確實,我還不起了,我在這人間,連最后一點臉面都被我自己蹭在地上糟蹋沒了,只有丫頭還愿意相信我一次……謝謝!還記得你從我這拿走的那個銅劍和銅鏡嗎?其實那就是我最后送你的東西。那兩件東西是我?guī)熥鏌o為道人留下來的東西,也是我?guī)煾附o我的禮物!
我賭氣道:“我不稀罕,東西我早就扔了!
郁庭禮呵呵苦笑道:“隨你吧,但我該說的還是要說。那銅劍和銅鏡都是法器,具體哪里來的已經(jīng)說不清楚了。我?guī)煾嫡f,銅劍叫試金匕,雖然無鋒無芒,但用對了方法,卻堅不可摧,而且,還能尋找黃金。銅鏡叫琉璃鑒,除了能避鬼煞,特定的時候,還能妙用……可惜,我?guī)煾笡]機會嘗試,我也就更沒機會嘗試了,全都留給你了,也當(dāng)是你我之間的一個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