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瞧瞧!”
我朝大頭努努嘴,趁著車禍之后,交通堵塞的功夫,走到了對面。
奴柘已經(jīng)從大頭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正盯著那下水道發(fā)呆。
顯然,它也發(fā)現(xiàn)了,這地方存在妖氣。
讓我較為詫異的不是下水道,反而是那老太太,摔出去好幾米,竟然踉蹌了兩下又站了起來。
那撞人汽車的司機也看傻了,忙走過去,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阿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啊……”
老太婆似乎很緊張,拍了拍身上的土,瞄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眼,揮手不耐煩道:“你瞎眼了?這么大個活人你看不見,還往我身上撞?”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您沒事吧?”
“有事,當然有事,給錢!”
老太太怒吼著,血就順著鼻孔流了出來,滴滴答答,地上流了一攤。
司機嚇壞了,以為自己攤上事了,沒想到,老太太都這樣了,竟然不去醫(yī)院,而是要錢。那這反倒是合了他的心愿,只要沒撞死人,哪會在乎那點錢啊。
“好好,我給錢,阿婆,你……你看給多少合適?”司機咂著牙花子,唯恐老太太獅子大開口。
“音箱八百,我……我這都流鼻血了,怎么著也得二百吧?”
“一千?”司機都懵了。
“一千還多嗎?”老太太叫道:“你要是不給,那……那就算了……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別,別算了。 彼緳C慌忙打開錢包,胡亂拿出一沓錢來,肯定不止一千,直接塞過去道:“阿姨,這錢你可拿好了,但以后再有事,可就和我沒關(guān)系了……”
老太太一把接過錢,又神經(jīng)兮兮瞟了一眼我們,急匆匆就走了。
離開的時候,明顯步伐還有些了踉蹌,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被撞的不是她,反倒像是她是肇事司機是的……
“老天爺保佑啊!我這是撞了一個金剛老太太啊……”汽車司機長出一口氣,趕緊上車揚長而去。
大頭撓撓頭道:“真是頭一次見,被撞的人跑的比撞人的還快,真缺那一千塊嗎?”
確實,看她那意思,司機要是不給這錢,她好像也不很在乎!
我想了想道:“宋老板,閑著也閑著,你跟上去看看,這老太太去哪了!
“我?跟蹤一個老太太?”大頭一臉不情愿道:“萬一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對老太太感興趣呢!
“這沒準是一單生意呢!”我努努嘴道:“去吧!
大頭癟癟嘴道:“行吧,我去看看!
此時白薇他們幾個也從馬路對面過來了,老呂還跟著那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身邊沒話找話。
“美女,你家在哪?還是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你們!”女人客氣地朝白薇和老呂點了點頭道:“剛才有點害怕,這會好多了!
呂卿侯趕緊道:“小意思,出門在外,相互幫助嘛。對了,這個白小姐是個大夫,你要是感覺不舒服,可以加她的聯(lián)系方式。我……我閑著也閑著,送你回去完全沒問題!
“謝謝了,不過不用了,我……婆婆應該也到了!迸苏f著,遠處就走來了一個衣鮮亮麗的老年女人。
街旁邊就是個麻將館,應該是剛從那麻將館里出來的。
“婆婆?”老呂頓時大失所望,脫口道:“你……你結(jié)婚啦?”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和白薇差點笑出聲來。
這老家伙,你也稍微收斂點,就算失望吧,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啊。
說話間,那老婦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
和剛才的老太太相比,一看這就是富貴人家,身穿貂皮大衣,耳掛燦燦金環(huán),手上的大扳指閃閃光,只是模樣不太友善,突額頭,高顴骨,嘴角往下耷拉著,腮下兩縷橫肉,皮膚擦得過白,一看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喜歡捯飭、性子刁蠻的女人。
老婦人掃了女人一眼,眉心一皺便問道:“讓你買的牛舌呢?”
女人明顯有些膽怯,趕緊道:“去的晚了些,被人買走了,我已經(jīng)預定了,明天晚上留給咱們,我早點去拿……”
“明天?明天我還未必想吃呢!”老婦人一甩袖子,冷聲道:“什么都干不了,真不知阿文怎么就看中你了!
女人有些不堪,垂下頭沒吭聲。
老婦人則撇了我們幾個一眼道:“他們是什么人?”
“哦……”女人趕緊指著白薇道:“剛才我過馬路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絆了一跤,差點被車撞到,他們正好路過,把我扶了起來,多虧他們,我正要謝謝他們……”
“怎么就差一點呢……過個馬路都能出事,真不知道留你有什么用!”老婦人壓根沒等她說完,扭身甩著胯骨先走了。獨留女人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看得出,她已經(jīng)極力在控制情緒了,可還是眼眶里有些濕潤。
“謝謝你們,我得先走了……婆婆要吃宵夜的!”
女人艱難朝我們擠出一絲笑意,轉(zhuǎn)身要走。
可才走兩步,就腳下又是一拐,差點摔倒。
“老呂!”我努努嘴。
老呂聳肩道:“人家有家室了……”
“靠,合著單身你就送溫暖,有家室就不能助人為樂了?”
白薇趕緊疾走兩步,把人又給扶了住。
“你這腿肯定是受傷了,還是我們送你回去吧!”白薇攙住那女人道:“沒關(guān)系的,反正我們也沒事。”
就這樣,我們幾個送這女人往回走。
路上一番攀談才知道,她家離我們的房子其實并不遠,都在一個別墅區(qū)。她叫陳巧,他的丈夫叫袁文,是個國家地質(zhì)探測員。袁家是商人世家,但到了她丈夫這里,卻無心經(jīng)商,喜歡大自然,所以,大學就學了地質(zhì)學,這讓她的公婆很不滿。不過,她丈夫半年前再一次深山探測的時候就失聯(lián)了,一行四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
說到這,陳巧明顯有些難過。
我們也大概明白了,這女人為什么在這婆家不受待見。
“那本書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問道。
“書?”女人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經(jīng)書,靦腆苦笑道:“最近經(jīng)常失眠,總是夢見袁文,夢見他困在陌生的地方,朝我揮手……出門在外的時候,又總是感覺身邊好像有人是的,聽說念這本經(jīng)書能安神,我就買來看了看……”
我和老呂對視一眼,很明顯,剛才出車禍極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