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簡陋的草屋,沒想到竟然還藏著一個暗洞。
老呂驚呆了,我也驚呆了。
走到暗洞口前,略有微風,和說明里面還另有出口。
“羅老板,這算不算是天助咱也!”呂卿侯低聲道:“眼下白小姐又昏睡了過去,不宜戀戰(zhàn),若是這地道能通向他處,咱們暫避鋒芒也未嘗不可!
我看了看滿屋子的書架,心有不甘道:“可惜了這些書,里面可藏著白薇的解毒秘方呢!韓庭義那龜孫,要真是放火燒了草屋,所有書籍盡毀,那咱們逃走也沒了意義。”
“凡事不能往絕路上想,你看問題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悲觀。青黛不是已經(jīng)再趕來的路上了?這丫頭是毒王傳人,說不定就有辦法了呢?總之,先活下來才重要啊。再說了,退一萬步講,真到了絕境,咱們安頓好白薇,還能和韓庭義決戰(zhàn),只要是他下的伴生蟲,那他就一定有解毒的方子。”
“老呂,你說,要是這毒真不是韓庭義下的呢?”
“啊?”老呂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除了他還能有誰?”
也是,除了韓庭義,誰還能對歸藏感興趣?誰還能同時擁有紅孩子和伴生蟲?
可我為什么感覺,韓庭義在否認自己下毒的時候,不像是撒謊呢!
“行了,先不考慮這些了!”老呂道:“這洞里濕氣很重,還有發(fā)霉的氣息,看樣子也許久沒有人進出了,我估計連張庭智自己都未必知道。這樣,我先進去探一探路,一個是散一散里面的腐朽之氣,另一個是檢驗一下,洞道是否安全。如果洞的那一頭能讓咱們暫時轉(zhuǎn)危為安,我就馬上回來接應你們。你現(xiàn)在這邊抗一會!”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那你小心點,地道幽祟,久無人跡,里面難免會有些蟻鼠爬蟲!
“放心,我好歹也是老·江湖了,打架不擅長,這點警覺性還是有的!”
呂卿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順著傾斜而下的洞道走了進去,眨眼就聽不見了腳步聲。
而外面的韓庭義顯然已經(jīng)被我的不做聲激怒了,老東西聲音沙啞,咆哮道:“羅天,原來你也就是個縮頭烏龜,既然你不肯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啊,給我點火,燒死這個混蛋王八蛋,我就不信,等烈火舔眉的時候,你不屈服!
此時我能聽見韓冰的申辯聲,還有韓庭義的叱喝聲。
隨即,門外就傳來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
老東西,這次是玩真的,真要點火。
我判斷了個大概位置,掄起身后的板凳,順著窗戶飛砸了出去。
窗外頓時傳來哎呦一聲,一個人影順著臺階就滾落了下去。
我心中暗笑,本想順著窗戶朝我窺視一眼,沒想到,剛一探頭,啪啪兩枚鋒利的釘棺釘就朝我怒射了過來。
我猛地一歪頭,釘子打在了木柱上,嵌進去足足三寸之身。
這腕力,八成就是肖震所為。
“師父,活的抓不住,死的成不成?”肖震大聲道:“這次我來點火!”
肖震左手拇指和無名指一捏,指尖升起一絲暗藍色的三清火,隨即,右手抓出一把符箓,就要引燃朝茅屋拋過來。
我正要準備,放下白薇,來個長途奔襲,在他點火之前,將其弄死,可這時候,一個黑影從一旁的大紅松樹上倒掛而下,呼啦啦,狂風肆虐,周圍那些大樹、灌木全都瘋狂晃動起來,這人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直接將肖震鎖住,又滑翔了起來。
等他站在樹上的時候,我才確定,沒錯了,正是阿爺。
郁庭禮神采飛揚,那蒼老的面孔在一個月之內(nèi),竟然變得滿面紅光。
他左手鎖住肖震的后頸,就讓對方動彈不得,右手抓住一根長藤,居高臨下,大有睥睨天下之感。
剛才老頭用了一招“木氣為生”,應該就是來自歸藏。
沒想到,這么短時間里,他竟然就已經(jīng)活學活用上了,要知道,我參習這么久,也不過才學會了木氣為生,風火氣為長兩法……不得不說,郁庭禮的天分和造詣,常人不可比啊。
“羅天是我的娃,有我殺的份兒,還有你大呼小叫的份兒?”郁庭禮冷笑著看著肖震,目光一掃,對準了韓庭義。
“韓庭義,這就是你的大弟子啊,不堪一擊!”
韓庭義看著這個披頭散發(fā)像是乞丐的人好幾眼,才敢確認,這就是自己的死敵郁庭禮。
“老狗,我當是張庭智在搗鬼,沒想到是你,咱們有些年頭沒見了吧,沒想師兄嗎?”
“想,怎么不想?我是日日想,夜夜想,把胡子想白了,頭發(fā)想禿了!”郁庭禮道:“這不,打聽你的行蹤,聽說你來咱們百醴觀了,我這個當年師父最看重的得意門生,得回來啊!
“你?最看重?”韓庭義鄙夷道:“最看重你,怎么把師妹嫁給我了?呵呵,在我面臨前,你贏過嗎?”
郁庭禮面色一凜,怒道:“你很喜歡贏是嗎?那你賭一賭,你這徒弟會不會死。
郁庭禮說著,手一松,肖震從三四丈搞得紅松樹上,一頭栽了下來。
“我賭他平安無事!”韓庭義雙手做摶,將周圍的風和雪花直接卷成了一個太極輪朝肖震的下方推了過去。用氣浪先將其接住,然后施展腳步,親自上前接應。
老流氓就是老流氓,一招太極輪穩(wěn)穩(wěn)將肖震旋了起來,自己則在三秒鐘之內(nèi),趕到身下,抓住了肖震的大腿。
“可我賭他必死!”郁庭禮站在樹上陰邪一笑,大喝一聲,無數(shù)的干枯碎枝像是一道道利箭一樣從樹上朝地面怒射而去。
韓庭義一愣,還想抵抗,可已經(jīng)晚了,一根拇指粗細的斷樹杈從上而下,非穿過了肖震的脖子,血液頓時噴濺起來。
韓庭義大為驚憾,驚恐地大喊起來:“肖震,阿大!這是什么招式……郁庭禮你……你莫非已經(jīng)修習了歸藏?”
“哈哈哈,韓庭義,我等了這么多年,等得就是今天。可惜,你沒我幸運,我有個好徒弟,好兒孫,哈哈,正是羅天給了我歸藏啊!”郁庭禮猙獰狂笑,指著韓庭義大罵道:“我失去了那么多,從沒盼著重新再來,唯有殺你,這件事我念念不忘!
老東西說完,目光一掃,朝茅屋這邊看了過來。
我躲在窗后,但能察覺到,他的目光正像是激光一樣逼視著我。
“好徒兒,你有功,可你也有過啊,等我殺了這老豬狗,咱們爺倆再好好嘮嘮,為什么那羊皮冊子少了點!”
尼瑪,果然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