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子對于我來說,就像是小朋友童年的噩夢,一直是那種神秘夢魘的感覺。
可經(jīng)過這幾次的見面,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紅孩子似乎也沒有傳說中那么恐怖。
在我上次和紅孩子交手之后,我曾心里總結(jié)過紅孩子之所以讓人聞風(fēng)喪膽大幾個原因。
其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紅孩子兇殘,慘無人道,殺人從來都是用最挑戰(zhàn)人心理底線的方式。殺人的場景,能讓你見過一次,終身難忘,這種兇狠,確實超出了一般的妖邪鬼祟。正是這種殘暴,讓人不自覺夸大了它的殺傷力。
第二點,紅孩子的嚇人主要還在于他的神出鬼沒。
就像當(dāng)初岳稚川他們那伙人經(jīng)歷紅孩子的時候,它能讓與預(yù)感到他將要來了,可你卻根本防備不了。你千防萬防,也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xiàn)在了你的眼前。
最后一點,就是紅孩子給人一種“不死永生”的感覺。
它可以殺你,但你對他所有的殺招,都像是被他免疫了是的。這種感覺,在我上次和它交手的時候愈加強烈。
我明明對它打出都是殺人絕技,可它要么瞬移他處,要么兀的一下,化作一到紅塵消失了。這種不死不滅的狀態(tài),能讓所有和它為敵的人感到崩潰。
所以,此時此刻,紅孩子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且做出猙獰可怖的樣子我并不害怕,反倒是我不知道該如何一擊制勝,將這鬼東西弄死。
另外還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眼前這紅孩子和上次交手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
它竟然朝我張牙舞爪,做出一副普通嬰靈鬼的架勢。
要知道,上次在云城我和它交手的時候,它可是清一色的干貨,用的都是大招啊,怎么可能故作鬼臉嚇唬我?
奇怪歸奇怪,可危險就在當(dāng)前,我不能不做反應(yīng)。
面對著紅孩子的瘋狂撕咬,我左手做三清印,直接抵住它的面門,讓他的嘴巴盡可能遠(yuǎn)離我,右手則迅猛就是一記干脆的純元玄功。從肺腑直發(fā)而出的氣浪轟然將紅孩子像是皮球一樣打飛了出去,困在我身上的紅綢也化成灰燼,簌簌落地。
韓庭義抓住時機,先是朝我打出了一根釘棺釘,然后身形一晃,像是瞬間移動一般直接飄在了臺階之上,對著我的當(dāng)胸就是兇悍一拳。
老家伙的聲東擊西用的確實熟練,我躲過了紅孩子,躲過了釘棺釘,卻被這一拳打的結(jié)結(jié)實實。
我甚至聽見了肋骨斷頭軟骨的掙裂聲。
我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撞在了草屋的梁柱上,震得屋頂上的稻草都落了下來。
我爬起來,嘴角有點癢,一摸,竟然是血。
有多長時間,我和別人對打,都不至于傷及為肺腑了,沒想到,被韓庭義這一拳竟然震得我口鼻滲血。
“天哥,你怎么樣?”白薇坐在那,微微發(fā)顫,用我的衣服使勁裹著身體,可還是能看出,她很冷。
我擦了嘴角的血,故作輕松地爬起來,一笑道:“沒事,摔個跟頭而已!
白薇凝神看著我的臉,低聲道:“別大意,這一拳似乎不是普通的拳腳,我剛才看他身后有黑氣涌動,暗自猜測,爆發(fā)力應(yīng)該來自手少陰心經(jīng)和手厥陰心包經(jīng)。不像是他一個人的力氣,倒像是借助了臟東西……”
我雖然不完全明白白薇的意思,但我大概著是聽明白了。
除了紅孩子,剛才韓庭義出招的時候,身體周圍,一定還有陰邪之物的加持。
“天哥,交手的時候,你嘗試打他曲池穴。曲池也是鬼臣穴,若有臟東西,必定會讓他們顯露真身!”白薇叮囑一句,就要使勁大口呼吸一下。
“怎么了羅天,不打了,跑女人懷里求安慰去了?這會不打,恐怕晚了吧!”韓庭義陰森森一笑,手上之做了一個招引的動作,那屋檐上頓是一陣陰風(fēng)嗚嚎,那消失的紅孩子頓時倒掛而下。
“嘻嘻嘻!嘻嘻嘻!”
紅孩子鼓動著自己的小紅襖,從上而下,嘴里嘻嘻,圓圓的眼睛里透著一抹血液的殷紅色,直奔我的鹵頂。
“屋里暖和點,等我!”我伸手一抱,將白薇送進(jìn)了屋門,然后身體倒鉤,對著紅孩子猛使魁星踢斗。
但紅孩子桀桀一笑,避過我腳尖,噗噗朝我就吐了兩口紅色的口水,那口水落在我身上,又開始往我身上滲透而下。
這次沒有防備,眼見著那類似血液的紅色液體已經(jīng)沁潤到了皮膚上,我只能猛地將身上的長袖也趕緊脫了掉。
結(jié)果,那液體沒鉆進(jìn)我的身體,卻飛濺到了地上一個韓庭義昏迷的手下身上。
一瞬間,那液體就鉆進(jìn)了這人的毛孔中。
你很難想象那種場景,這前一秒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只是昏迷了,可下一秒?yún)s瞬間腐爛,尤其是那被紅孩子口液浸染的地方,直接就露出了兩個潰瘍般的大洞。
這人被疼的一下子驚醒過來,卻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出現(xiàn)了兩個洞穿了身體的孔。
“師父,師父……救我,救我!”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飛速潰爛,那空洞越來越大,身體里的五臟也在融化,這人驚恐地朝韓庭義跑了過去。
“師父,我不想死……”
韓庭義皺了皺眉,一咬牙道:“只能算你倒霉,放心,我會照顧你一家老小的!闭f罷,一掌拍在了此人頭顱上,當(dāng)場領(lǐng)了盒飯。
“羅天,你又欠我一命!”
老烏龜,明明是自己殺了自己的徒弟,現(xiàn)在卻又要怪在我的頭上。韓庭義遙控著紅孩子,再次親自殺來。
我正要殊死一搏之際,突然看見那死掉的人,竟然踉踉蹌蹌又站了起來,揮舞手臂,奔著韓冰去了。
這一幕,估計是韓庭義也看呆了。
“冰冰小心!”韓庭義確實喜歡自己的女兒,這時候竟然放棄了攻擊我,翻身竟然朝那死尸追殺了上去。
“師父莫急,有我保護(hù)師妹呢!”
萬雷氣宇軒昂,將韓冰庇護(hù)在自己伸手,左手三清指,右手釘棺釘,直奔自己的同族師弟。
只是,他還沒放倒這具莫名其妙復(fù)活的死尸,自己卻吭哧一聲倒在了地上。看萬雷那口吐白沫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中毒無疑。
我下意識就覺察到了,周圍另有他人。
而韓庭義也一把護(hù)住韓冰,朝周圍厲聲喝道:“九步膻毒?誰在周圍?張庭智,是不是你!你這個卑鄙的家伙,總算露面了!出來,師兄我好好和你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