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泡面,我才把我今晚上發(fā)生的事,和大頭、老呂說了一遍。
大頭叫道:“這不就是死神來了既視感嗎?羅老板,你這是得罪了大人物了啊。”
呂卿侯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皺眉道:“這不像是一般的游魂野鬼所為啊,倒像是冥差鎖魂的把戲。我說羅少爺,這該不會和你去冥間撈我有關(guān)系吧!
呂卿侯醒來之后,我并沒把在冥間的事告訴他。
一來,我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dān),二來,這件事在我心里壓根沒當(dāng)回事。
畢竟,那巡回官只是嚇唬嚇唬我,我畢竟沒少一根汗毛。
“你們怎么不說話了?不會真和我有關(guān)系吧!”呂卿侯看著我們?nèi)齻道:“那天在冥間,莫非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我笑了笑道:“放心,啥事沒有,兄弟我命大著呢。再說,我已經(jīng)找到規(guī)律了,白薇是我的幸運神,只要我在白薇跟前,準能化險為夷。最近這段時間,我干脆避一避風(fēng)頭,哪都不去了,就躲在白薇的被窩里。這樣不就安全了?”
大頭無語道:“第一次見有人把好色好欲說的如此風(fēng)輕云淡的。你那是躲災(zāi)嗎?我看你那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管我在什么呢?單身狗!”我鄙夷道:“你們兩個帶上扎西,回別墅去住吧,今晚上我們就在這里住了!
兩個家伙咧嘴一陣壞笑。
呂卿侯道:“江雪的事,既然老羅都說了,那明天就告訴江雪,這單生意咱們不做了。馬上就過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成吧,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本經(jīng)理就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大頭掂了掂手里的錢道:“可問題是,這兩萬塊錢怎么辦?”
呂卿侯道:“這錢當(dāng)然不能要啊,受之有愧。這樣,等過了年,有機會認識一下江雪的男朋友,將錢還給他就是了!
商量完,他們兩個便帶上扎西,出門開車回了別墅。
天也不早了,我關(guān)了店門。在店門和幾個窗戶上,全都放上了驅(qū)邪鎮(zhèn)煞符。
如果還有臟東西來糾纏我,有這些符箓在,我都能及時被喚醒。
還好,事實上,連只老鼠都沒來,我和白薇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白薇正直勾勾看著我。
我故作驚慌道:“這么看著我看嗎?我不是唐長老,白骨小夫人……”
“哪個唐長老能長的向你這般潦草?”白薇咂舌道:“羅先生,我有點后悔嫁給你了。在這之前,你也沒說你是個火車司機啊!
“啥意思?我怎么還是火車司機了!蔽覔蠐项^,咧嘴道:“你該不會是在夸咱火爆、勇猛,而且動力十足吧!
白薇長嘆一口氣道:“我是說,你要不是火車司機,是怎么把呼嚕變成火車鳴笛聲的,然后還高低錯落,嗚……哐且、哐且……嗚,一宿啊,我不時都得睜開眼看看你,就怕你把這床開飛了,從窗戶沖出去……”
“這女人的嘴啊。
沒得到你的時候,說你豪放,粗獷,孔武有力。一旦占有了你,豪放變成了粗魯,粗獷變成了潦草,孔武有力變成了沒腦子……”我悲戚道:“男人的命,好苦啊……早知道這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得到我!
“去你的吧!”白薇癟嘴一笑道:“說的好像自己是個怨婦是的!
我倆這正興致勃勃地說著話,突然電話響了。
“怎么了?老呂,你一個修行人,難道不知道打擾別人的早覺是圖財害命嗎?尤其是,我這可不是一般的早覺!”
“羅少爺,出事了!”那邊的老呂嚴肅道。
“怎么了?”我猛地坐起來道:“你倒是說啊!
呂卿侯道:“宋嘆被綁了!”
“什么?被綁了?誰綁的!”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道:“別吞吞吐吐的,天掉下來,不還有白薇頂著嘛。趕緊說!
“我只能懷疑,是江雪的男朋友!”呂卿侯道:“早上的時候,我們?nèi)ツ窃琰c攤了,遠遠地看見了江雪的男朋友,我可以用我的職業(yè)生涯證明,那個人,不是個活人!
我皺眉道:“你們不是商量好了,不去辦這事了嗎?怎么最后還是去了?”
“我們昨晚上回到了別墅,確實告訴了江雪,我們不會在幫她辦這件事了!可江雪以為我們是嫌錢少,就把錢一路從三千提到了一萬。見我們還是拒絕,她就生氣了,說如果我們不去,她就要去所里告我們,說我們是搞封建迷信,還誘騙女孩……眼見這姑娘越說越生氣,好像這能干出這種事,大頭就答應(yīng)了!
“然后呢?”
“然后我們早上起來就去了約定的地方,結(jié)果離得老遠,我就看出來了,那人走路,大腿不輕易回彎兒,而且我開了陰陽眼,在他身邊看不見活人的光暈,我確定,那人絕對不是活人!
“于是你們就告訴了江雪?”
“沒有!”呂卿侯道:“我正要看一看,占據(jù)著這個人身體的魂魄是什么東西,結(jié)果,那男人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他像是知道了我們是誰是的,有些慌張,轉(zhuǎn)身就走?赡墙﹨s一把將他拉住了,還大聲喊著,必須讓他見一見我。她說不想不清不楚地和一個不像是自己男朋友的人在一起。那男人突然就開始淌鼻血,血流不停的那種。江雪嚇壞了,哭喊著要去醫(yī)院,可那男人卻執(zhí)拗地轉(zhuǎn)身就走,而且,將江雪甩開了,他跑起來的時候,兩腿離地,手上也滴滴答答的在淌血,那血甚至有點發(fā)黑。江雪有些驚恐,就轉(zhuǎn)身跑來問我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問到底看清楚了沒有,這人是不是她男朋友!
“你怎么說的?”
“我……我其實已經(jīng)猜出了個大概,不忍心開口,可大頭被哭哭啼啼的江雪逼急了,就大聲道: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自己剛才看出來嗎?是活人是死人你看不出來嗎?”呂卿侯道:“我把大頭懷中的錢塞給了江雪,就拉著大頭走了。回來的路上,大頭忽然說,自己的錢包不見了,可能是剛才掏那錢的時候丟了。他就回去找。我在路邊上等了一會,見他沒回來,就回去找他,結(jié)果人卻不見了。過來好一會,電話打來了,我聽見那邊有個聲音在嘶吼著,說什么‘我就是想陪陪她有什么錯,有什么錯’,接著手機啪的一聲沒了動靜,再往回撥就是忙音了!”
掛了電話,我和白薇趕緊往過趕。
白薇詢問道:“我怎么沒明白,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男朋友啊!
“是,只是不是活的了!”我嘆口氣道:“有時候,真相其實也沒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