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端坐在那的無滅道長終于站起來了,臉上陰沉的神色也豁然晴朗。
大頭支棱著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馬上朝我低聲道:“不妙啊,這牛鼻子老道給咱們玩迷魂陣呢,怪不得他氣定神閑聽咱們嘮嗑,原來是等著援兵呢。怎么辦?要不要先拿下無滅,來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
“就他?還天子,你也太抬舉他了.”我漠然一笑道:“實(shí)話告訴你,剛才一進(jìn)來,我就知道老道再唱空城計(jì),援兵在趕來的路上,可我不在乎,因?yàn)槲覊焊蜎]把他們放在眼里!
“牛逼,我對羅老板的敬仰之情,越發(fā)如濤濤江河了……”大頭狡黠道:“既然如此,那這里你來搞定,那先上車?yán)锏饶銈內(nèi)チ,關(guān)鍵時刻,我馬上啟動汽車,咱們開溜!
宋嘆這點(diǎn)心眼,全用在這上了。
不過也好,一個善于逃跑的人,絕對是聰明人。
“羅先生,我等候在院子里,既是在等你,也是在等我云霧山的朋友,這一點(diǎn),算不上我欺詐你。至于我的目的,你可以認(rèn)為我是在等待我援軍,但我更在乎真相。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jīng)知道兇手了嗎?你可以告訴我了。要有理有據(jù),要有憑有證,否則……”
“否則什么?”我一笑道:“援兵一到,道長果然是揚(yáng)眉吐氣啊。您還要威脅我?既然你聽過我的故事,難道你沒聽說過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嗎?我媳婦是姑蘇富豪啊,這種軟飯,我吃得。但威脅我,耍橫耍硬,小爺不干。想拿一群人困住我,還要聽我講故事,你以為你是誰?”
無滅臉色一變,大聲道:“羅先生,你有脾氣,我也有脾氣,我這人喜歡先禮后兵,我覺得,我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你既然說你有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說出來,我不難為你,可你要是不說,我云霧山的眾弟子都在這看著呢,我總不能就這樣白白送你下山去吧!
凌云頓時怒道:“你倒是想先兵后禮,你玩得起嗎?無非是現(xiàn)在外面來人了,你癱瘓的腿一下子站起來了。送你兩個字,呵呵!”
“就是,你不給我們面子如何?”季嵐也冷笑道:“還是那句話,這云霧山,我們既然上得來,就下得去,還真用不著你送,只要我們想,誰能攔得?叫你一聲無滅道長,那是因?yàn)槟闶菂吻浜畹膸熓,可你既然和我們玩陰一套,陽一套的把戲,那對不住,我只能叫你一聲牛鼻子!?br>
凌云和季嵐都是直脾氣,而且,都屬于“少年得志”,此刻言語上不免有些生硬?梢,這畢竟是呂卿侯的師叔,我們要給老呂洗清冤屈不假,但也不能徹底把他們都得罪了。否則,老呂就成了下一個季嵐,就算洗清了冤屈,也徹底和云霧山鬧掰了。
我將兩人攔住,對無滅道:“道長,人的尊重都是相互的,讓外面的人下山去,否則,我不會告訴你結(jié)果!
無滅畢竟一把年紀(jì),還懂些老輩兒的規(guī)矩,也自知有些理虧,所有有些猶豫。
可一旁的至真、至賢、至愚、至遠(yuǎn)卻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在他們看來,此時此刻已經(jīng)風(fēng)水倒轉(zhuǎn),現(xiàn)在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是他們。
“師叔,恕至真僭越,呂卿侯敢回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絕對不能放他走!
至賢也道:“師叔,咱們用不著和他們廢話,講再多道理,不如拳頭說話!
不滅眉心一皺,大聲道:“來呀,將大門打開!
隨著一聲命令,轟隆一聲,大鐵門被兩個弟子拉開了,一眾人蜂擁而入。
呂卿侯忙起身,朝我低聲道:“是五小云霧的人。”
白薇問道:“啥是五小云霧?”
“自明末我老祖創(chuàng)建云霧山道場之后,先后走出了好多知名弟子,他們雖然離開了云霧山,但卻仍舊以云霧山為宗庭。在這些弟子創(chuàng)建的道場中,有五座比較出名的,而且,在關(guān)里關(guān)外,和云霧山相互依托,有事總是相互幫襯的,就稱為五小云霧,分別是玄武山、廣元宮、斗姥閣、凌太虛和昭靈苑。先說那大胡子天師吧,那是玄武山的趙至純,他是俗家弟子,和我一樣,都是至字輩分,喊我?guī)煾笧榇髱熓。那女子乃是了凡道姑,是云霧山這個大宗派里唯一的女修士,算起來,是我?guī)煾改禽叿值。剩下的那三個年輕人,別看都三十多歲,但他們其實(shí)比我?guī)煾高大一輩分,白衣服的是斗姥閣的蒙閣主,黑衣服的是凌太虛的羊角天師,最后那個穿的跟乞丐一般的人,是昭靈苑的主人,喚作麻子張!
甭說,自從昨天半夜大象來到云霧山之后,他們這是就已經(jīng)開始“搖人”了。
否則,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將百里之外的幾個分道場的負(fù)責(zé)人都喚回來。
白薇朝呂卿侯低聲問道:“看來他們這是不打算禮貌解決問題了,幾個人戰(zhàn)力如何?”
呂卿侯低聲道:“都是我的長輩和師兄,不好說啊……”
凌云直接問道:“有啥不好說的?你不好出面,這不是有我們呢嗎?你就告訴我們,這幾個人,有沒有上天師榜的吧!
呂卿侯道:“別人不知道,玄武山的趙至純曾經(jīng)進(jìn)入過天師榜一百二十名左右。至于我?guī)熓澹麖臎]出過手,但我覺得,他修為不低于我?guī)煾怠!?br>
白薇一笑道:“那我多問一句,咱師父最高名詞排多少?”
呂卿侯撓撓頭道:“我?guī)煾竿瑯右彩莻隱逸之人,很少出去跑江湖,十年前,他曾出山辦過幾個案子,當(dāng)時排名六十多……”
“那就好說了!”凌云大大咧咧道:“滿打滿算,這些人,只有無滅師叔算是一個入榜人,趙至純算是準(zhǔn)天師榜級別的,剩下的,都是和我一樣,泥腿子。真打起來,宋大哥去打無滅師叔,羅大哥打趙至純,剩下的交給我們,咱們必勝無疑啊!
大頭懵了,喃喃道:“你瘋了吧?那老牛鼻子既然厲害,為啥讓我打?我還是打了凡道姑吧。和女人斗,是我長項(xiàng)!
“這不是田忌賽馬嘛!”凌云笑道:“用跑的最慢的賴馬拿掉對方最好的馬,剩下的馬就都贏了啊。為了大局,你就付出點(diǎn)犧牲吧!”
“呸!”大頭慌神道:“你才是賴馬,你是賴騾子。虧你想得出來,人家田忌賽馬那就是去跑一跑,我呢?還不得被打死?那就不是付出犧牲了,那是真犧牲!
兩個人正說笑著,趙至純已經(jīng)率先大聲開口道:“無滅二師叔,我們沒來遲吧!那個忘恩負(fù)義目無師長欺師滅祖的東西還在吧!還有,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