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道:“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行動找人,是不是早了點(diǎn)?至少得等洛家發(fā)現(xiàn)尸體,朝易家發(fā)難吧!
“是!”季嵐道:“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易家畢竟是姑蘇這塊地皮的納稅大戶,不可能輕易倒下的!
老呂這次也搖搖頭道:“我也覺得,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就算發(fā)現(xiàn)了尸體,也沒法直接將矛頭指向易家啊。再說,秦檜還有三五知己呢,易家在姑蘇經(jīng)營多年,不管是哪個衙門口,多少都吃過他們的好處,這時候,一定會有人跳出來,替易家扛雷的!
我一笑,朝幾個人道:“你們啊,太想當(dāng)然了。你們要明白一個道理,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的本質(zhì)是什么?就是那條龍還不夠強(qiáng)。易家和洛家比,這是一個等量的對手嗎?顯然不是。至于姑蘇大大小小衙門吃過易家不少的好處這一點(diǎn),我相信這是真的。可我打賭,在易家明顯不保的情況下,最急著將易家送上斷頭臺的恰恰是這些吃過易家好處的人!
“為什么啊?”凌云不解道:“羅大哥,我還是不明白,既然這些衙門口吃過了易家的好處,那這時候應(yīng)該是攻守同盟啊,他們應(yīng)該死保易家才對。”
我苦笑道:“你要明白,這些衙門是不會倒下的,永遠(yuǎn)矗立在那,可易家,只是個商人。當(dāng)這個商人不能帶給大家利益,還給大家的聲譽(yù)帶來了風(fēng)險的時候,那就只能拋棄了。剛出事的時候,那些衙門口確實(shí)會像是捂著濃瘡一般,替他打掩護(hù),但當(dāng)東窗事發(fā),濃瘡潰爛,不可救藥,而且上邊有了信號,易家風(fēng)雨飄搖朝不保夕的時候,誰早點(diǎn)和他斷了來往,誰就最容易上岸。要不你們就看著,易家一定是轟然倒塌,人人都會狠狠揣上兩腳!
老呂、凌云和季嵐明顯還是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但大頭卻已經(jīng)馬上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正色道:“我相信羅老板的,不為別的,就因?yàn)檫@家伙雞賊啊。我倆在一起,老羅說的事,基本上都實(shí)現(xiàn)了。”
老呂笑道:“倒也是,我確實(shí)沒見過比羅老板更雞賊的人。這家伙最擅長揣摩人心,就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是的!
我心道,我要是有一雙透視眼,我還看你們幾個老光棍?你們身上有啥好看的?
天還沒亮,呂卿侯就去旅館,將那小密教徒帶了來。
這家伙站在我面前,明顯有些拘謹(jǐn)。
畢竟,他是見識過我的手段的,他也是被我活捉的,對我自然有些畏懼和抵觸。
“你叫什么?”我和氣地問道。
這家伙先看了看呂卿侯。
呂卿侯努努嘴道:“問你話,你就說吧,放心,他兇是兇了點(diǎn),可又不是洪水猛獸,不吃人。”
“我叫扎西!”
“扎西?川西人?”
這哥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抵觸,但能看得出,他骨子里還是比較憨直的。
“既然你做了老呂的徒弟,那咱們就是一伙了,對不對?”我一笑,朝大頭招了招手。
大頭有些詫異:“啥?”
“廢話,當(dāng)然是見面禮啊!”我笑道:“他是老呂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后輩了,我總得給點(diǎn)見面禮吧。”
大頭撓撓頭,拿出一張卡,低聲道:“里面有十萬……”
你大爺,誰說要錢了?
再說了,見面禮,給錢?你當(dāng)我是土大款!何況上來就給人家錢,多少有點(diǎn)看不起人家的意思吧?
我伸手從大頭的包里摸索了一番,也沒什么趁手的東西,只有一把匕首還像樣子,那是我的武器。自從金錢劍散了之后,這匕首就是我最趁手的武器了。雖然上面沒寶石,但這把刀淬火的時候,用上了黑狗血,所以,刀刃本身驅(qū)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防身之物了。
“喏,這是你入伙的見面禮!”我把匕首遞過去,看他的眼神,就很喜歡這東西。
“接著吧!”老呂一笑道:“這小子很摳的,到現(xiàn)在都沒送我過什么禮物,能把自己貼身的刀給你,你得知足!
扎西憨憨地笑了笑,趕緊把刀接了過去。
不想,凌云和季嵐也在一旁起哄:“羅大哥,我的見面禮呢?”
“就是,我入伙的時候你也沒送我禮物啊。”
“別扯淡!”我白眼道:“你們當(dāng)是打土豪分田地呢啊,再說,凌云家里是真正的土豪,季嵐也不差,手里的兵器比我多,打土豪也得打你們啊!
說說笑笑過罷,我見扎西放松了一點(diǎn),便正式開口道:“扎西,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易凣平時在哪里給你們下任務(wù)。炕蛘哒f,他見你們時,總有一個大本營吧。這種事,不可能是在易家,也不可能是人多眼雜的地方!
扎西轉(zhuǎn)頭又看向了呂卿侯。
好家伙,這不就是認(rèn)了個師父嘛,怎么像是給自己找了個遙控器是的,呂卿侯不張嘴,他就不開口……
但我得服氣,能在這么短時間里,讓一個對手對自己服服帖帖,這也是老呂的本事。
“羅老板的意思是問你,你原來那個壞蛋師父,接受易凣命令的時候,都是在哪里?”呂卿侯問道。
我的天啊,和他交流,還得需要一個中譯中的翻譯。
扎西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道:“一個大房子!
“大房子的地方可太多了!具體點(diǎn)呢?”
“在一個喝酒的地方!”扎西明顯是從山區(qū)出來沒多久,還不習(xí)慣城市那些場館的名字,只能盡量描述道:“周圍有個石的塔!
“是虎丘!”我和白薇不約而同道。
既然他不知道名字,那帶他過去就行了啊。
于是我們馬不停蹄,開著車,帶著扎西直奔虎丘。
果然,停了車,一看見那塔,他就興奮地叫道:“就是那里!”
可這周圍,能看見虎丘塔的地方多了,還得開著車,不斷在路上逡巡。
走著走著,扎西忽然指著車外道:“那,喝酒的地方!里面有個院子……”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瞧,原來真的是個酒吧。酒吧的后面,是一個縱深不小的院子。里面有一座中西結(jié)合的別墅。
大早上的,酒吧沒營業(yè)。我們只能繞到了后面,原來,院子的正門在一個別墅區(qū)里,也就是說,這座房子其實(shí)是屬于別墅區(qū)的,但因?yàn)槲恢猛宦柍鰜恚,前邊臨街的商鋪,都建成了酒吧。甭想,肯定也是易家的產(chǎn)業(yè)(祝大家中·秋快·樂)。
“大頭,老呂,你們倆帶著扎西留在車?yán)!”我朝盯著這安靜的大院,幽幽道:“我和季嵐、凌云進(jìn)去瞧瞧。我有預(yù)感,這地方有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