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洛林,我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貓生貓,狗生狗,小偷兒子三只手。
洛家作為民營資本,在歷史的風(fēng)口浪尖,幾次都能轉(zhuǎn)危為安,靠的是什么?靠的全是他們在危急關(guān)頭的判斷力。正是因?yàn)檫x擇對了,跟對了人,所以,洛家才能百年不敗。
洛林自幼雖然沒有跟著洛鴻元長大,但就這瞬間的抉擇,就證明了他是洛家人。說的和諧點(diǎn),就是他知道,父親的骨血意義重大,他不可能和洛鴻元割裂,說的現(xiàn)實(shí)點(diǎn)就是,洛家才是他的歸宿,洛鴻元能給他更廣闊的世界,他未來能得到的,絕不是小小的為達(dá)家族能給與的。
“看我干什么?揍我!不狠一點(diǎn),我舅舅不會放你離開!”洛林低聲道。
我靠!
這小子太狠了,自己把自己撞出血也就罷了,還要讓我揍他。打的重了,萬一記仇咋辦?洛鴻元要是追究咋辦……
“林天養(yǎng),這都是你逼我的,我先斷他鼻梁骨,下來就是扣眼珠子,不信你就試試!”
我一咬牙,將洛林的腦袋狠狠地抵在了房門上,咚咚使勁撞了兩下。
洛林凄厲的慘叫起來:“媽,救我,救我啊……舅舅,你放了他吧,他要?dú)⒘宋摇?br>
外面的林天雅已經(jīng)泣不成聲,林天養(yǎng)卻一言不發(fā)。
他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此時小黑屋上面的氣孔忽然傳來了動靜,左右兩側(cè),兩個人影趴在了氣孔之上,隨即,兩把手槍伸了進(jìn)來。
我就說,這家伙不會輕而易舉認(rèn)慫。
我也不想再隱藏實(shí)力了,說時遲,那時快,毫不猶豫,在他們扣動扳機(jī)之前,直接使出了妖藤。
啪啪!妖藤將這兩個人的手臂纏成了麻花。
“林天養(yǎng),這是最后的機(jī)會,我要大開殺戒了!”
說完,我突然用力,妖藤極限拉扯,只聽咔嚓兩聲,這兩條胳膊就像是斷掉的蟹鉗耷拉了下來,要不是尚有皮肉相連,恐怕早就斷了。
“啊……”
屋梁上慘烈的叫聲傳來,兩個槍手疼的死去活來,滾了下去。
洛林看著我晃動妖藤的樣子,也頓時驚駭不已,嗤嗤道:“你……你是天師?還是妖……”
“都是!”我陰沉一笑:“這次你得好好配合我了!
使出一道妖藤,我將洛林的脖子纏上,死死縛在身前,撿起地上的一把短槍,抵住洛林的腦袋,一腳踹開了房門。
林天養(yǎng)就在這門口的對面,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他身后的黃毛和骰子雖然舉著槍,可手上卻在發(fā)顫,那五六個剛才還念咒的巫師眼見著我妖藤晃動,挾持著洛林的樣子,都嚇得連連后退。原本沒出發(fā)之前,知道為達(dá)家族是東南巫出身,我還有些恐懼,現(xiàn)在看來,這些外藩巫術(shù),說到底和中原道術(shù)沒法相提并論。
“你……你……”林天雅見狀,以為我動了真格的,倉皇地迎了上來。
我端槍一點(diǎn),啪的一聲,子彈在她的叫腳尖點(diǎn)過。
“別過來,我的車呢!”我厲聲喝道。
洛林知道這次是我和林天養(yǎng)心理戰(zhàn)的決斗,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張嘴吐出一口血沫子來,驚駭?shù)溃骸皨尅闱f別過來,這是個妖怪,真的會殺了我。”
洛林滿臉是血,哆哆嗦嗦的演技也確實(shí)加了分。
林天雅不知道真假,反正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此時側(cè)翼的骰子雖然自己也怕得要死,可在林天養(yǎng)眼神的提示下,努力鼓足勇氣悄悄舉起了槍。
正愁著不知道拿誰立威,我目光一凜,抬手隔空就是一道妖藤,壓根沒給他打開保險的機(jī)會,就把它拉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眾目睽睽之下,用妖藤將他懸在半空中,用力,一點(diǎn)點(diǎn)勒緊。
“族長……救我……”骰子聲音沙啞,妖藤勒的他臉上赤紅一片,青筋都蹦了起來,眼珠外突,好像即刻就要咽氣。
“就你這下三濫,還想偷襲我!”
盛怒之下,我差一點(diǎn)就直接要了他命,但想了想,這趟行程,還是盡可能別殺人。洛家的頭上有紅頂子,洛鴻元之所以投鼠忌器,不想硬來,就是不想讓自己的紅頂子在染血。
我拿人錢財,總不能給別人找惹麻煩。
沉思片刻,我將骰子狠狠摜摔在了地上。
骰子落地,慘叫一聲,開始捂著自己的大腿滿地打滾。
“洛林,看來你這舅舅也不在乎你的死活啊,那就對不住了!”
我盯著十米開外的林天養(yǎng),獰笑一聲,數(shù)道妖藤張牙舞爪,將洛林胳膊大腿各自纏住,做出一副要將他活活撕裂之像。
“別……”林天養(yǎng)臉色烏青,終于沉不住氣了,咬牙叫道:“我給你車!”
說著話,一揮手,一輛越野車停在了面前。
“早就如此,何必讓我給你難看!”我不屑地冷笑一聲。
林天養(yǎng)瞇了瞇眼,哼聲道:“小子,車給你了,洛林留下吧!
“想什么呢?不當(dāng)我傻子啊,這他媽車有沒有問題,天知道啊,洛少爺不陪我離開西宮,我絕不放他!
“姓羅的,你在得寸進(jìn)尺。你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沒錯,我就是在挑戰(zhàn)你的底線,我不是得寸進(jìn)尺,我是得寸進(jìn)米。不服氣?不服氣,你就殺了我,我讓洛林先死在我面前!
說白了,林天養(yǎng)他不敢豁出洛林來。
洛林在他手,洛鴻元才會顧忌他,如果他把洛林弄死了,那洛鴻元肯定會不惜一切,弄死為達(dá)家族全族。況且,畢竟是舅舅,娘親舅大,他還不至于如此喪盡人倫。
“好,好,今天我認(rèn)栽了,你可以走了!绷痔祓B(yǎng)最終妥協(xié)了,而且,他似乎也覺察到了什么,意味聲長道:“洛林,你不會怪舅舅的吧,我可都是為了你們母子!
洛林忙不迭道:“舅舅……你放心,我們同樣也是血脈相連啊。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個一定會回來就頗有內(nèi)涵了。是一會回來,還是未來回來,可不一定。
我“威逼”著洛林進(jìn)了駕駛位,自己飛快地上了后座。
洛林一啟動車,便低聲道:“油量不足,可能出不了西宮……要不要讓他們換一輛車?”
“不用了!”我淡淡道:“就這樣出發(fā)吧!
因?yàn)槲抑,不管換幾輛車,都阻擋不了林天養(yǎng)做手腳,所以,這輛車只是幫我離開山莊而已。真的要逃走,還得看自己人。
“姓羅的,我已經(jīng)放你走了,請你馬上告訴洛鴻元,撤走海上的人,否則,我可要反擊了。”
我咧嘴一笑道:“放心,我的人見到我安全了,自然就撤走了!
洛林看了一眼窗外昏迷的母親,一腳油門,汽車飛也是的沖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