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二十分鐘,喻長青就把我送到了機(jī)場。
要知道,這可是要跨市啊,而且,還是從他們的村里過來的。好幾個彎道壓彎,我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三魂都主動往起飄了。
看著他平時那慢悠悠的樣子,我實(shí)難把他和機(jī)車手聯(lián)系起來?磥,觀察一個人,還真不能看表象。
這就如同瘋狂動物城里的那位叫閃電的樹懶,一個笑容都能綻放半個小時,你能想象中他是個快車手?
下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剛從云彩里飛了一圈,腿都在打晃。
“喻先生,服了,你才是我見過反差最大的人啊。我得好好向你學(xué)習(xí),盡量深沉一點(diǎn)!
喻長青淡淡一笑道:“誰都年輕過,可未必誰都老過。你還年輕,就該轟轟烈烈,等到了我這年紀(jì),也就未必愿意瘋狂一把了。就好比這車,可以不騎,但不能沒有!
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你回去慢點(diǎn)!
喻長青跨上摩托,擺擺手道:“剛才開的時候,路上一抬頭,看見了幾顆星星,隨便給你卜了一卦。那星斗,上行為七,下本為一,當(dāng)時云來,遮住了下面,也就是主卦是乾卦,卦象是天,陽數(shù)是7;客卦是坤卦,卦象是地,陽數(shù)是0,此乃泰卦。卦辭曰無平不陂,無往不復(fù),小往大來,險去吉亨。去吧,不管干什么,這趟差事于你有利!
喻長青說完,油門一擰,瞬間就消失在了黑幕里。
看著消失的背影,我咂了咂舌。同樣是如此牛逼的人,為什么阿爺窮兇極惡,韓廷義張牙舞爪,為什么人家喻長青就能如此風(fēng)輕云淡啊。這世界,真的是有太多厲害的人了,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啊。
本來時間害怕不夠,被喻長青一操作,我還得候機(jī)。
抓著這個時間,我覺得還是得告訴白薇一聲,至少得讓她知道自己爺們?nèi)ツ牧。至于奴柘,有喻長青照看,老呂和凌云,不用我·操·心。
可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了,白薇電話也沒通,我只能給她留了個言,告訴他我去見大頭。
因?yàn)槟吧穗娫捓镎f了,不許和任何人說我此行是燕城。為了保證大頭的安全,我不得不在白薇這電話里也有所保留。
兩個多小時之后,平安落地。
一出機(jī)場,電話就響了。
這人就好像在我后腦勺安了監(jiān)控一樣。
“我倒了,咱么找你!”
“呵呵,羅先生夠快的啊,開來你朋友說的沒錯,你確實(shí)很講義氣!
“少廢話,我要見你,有事面談。”
“羅先生,記住了,今天咱們之間,是我在掌握主動。不管你平時如何囂張跋扈,收起你的脾氣。你出機(jī)場之后,站在那根放置了廣告牌的柱子下,會有車接你!
我全無辦法,只能照辦。
等我到了那柱子下的時候,只趴著一輛出租車。
“羅先生是嗎?”我正懷疑著,他不會是搞了一輛出租車接我吧,就算要把我五花大綁去,這出租車也不合適啊?蓻]想到,司機(jī)倒是先開口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上了車。
特意坐在斜對角觀察了一下。這人怎么看怎么就是個普通的司機(jī),不像是臨時找‘演員’。
“把我拉哪去?”我瞇了瞇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電話里會告訴我!彼緳C(jī)苦笑道:“第一次拉這樣的活。”
果然,等了一分鐘,就有電話過來了,只說了個地址,就掛斷了。
“去哪?”
“牛犢橋!”
我心道,算了,問也白問,這地方又不是云城,不管是哪,我也不熟。再說了,這也未必就是終點(diǎn)。
果然,開了半個小時,到了牛犢橋之后,有打來電話,又報了個地名。
我索性也不再記了。
愛在地咋滴,讓他兜圈子去吧。
大約開始一個小時,換了四個地址,車終于開進(jìn)了一個汽修廠的大院。
“到了,您下車吧!”司機(jī)和氣道。
我看了看大院,早就下班了,院里指點(diǎn)了一盞燈。
可既然讓我下車,我也不能在車上懶著啊。
“謝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下了車。
這司機(jī)忽然將車門一鎖,朝后一個倒退,轉(zhuǎn)而朝我撞了上來。
多虧我早有防備,輕松一個左跨步躲開了。
這車也不糾纏,見沒撞上,直接開出了大院跑掉了。與此同時,大院的門嘩啦啦一聲關(guān)上了。周圍好幾個修理間里,一下子涌出二十多個人,個個手拿扳手、棍棒。
我知道,這應(yīng)該不是“正席”,就是飯前甜點(diǎn),無非是試試我的體能體力。
我左右看了看,也沒有什么趁手的玩意,地上只有一條汽車輪胎上切斜來的橡膠條。
這些人也不講任何道義,瞄見我彎腰要撿地上的東西,吆喝一聲,蜂擁著就沖了上來。
既然是甜點(diǎn),不是正經(jīng)玩意,那就要吃的狼狽點(diǎn),咋和心意咋來。
我掄著一米多長的輪胎橡膠,噼里啪啦在人群中開干。
都是一群肌肉棒子,全是拳腳棍棒,我也不想用什么術(shù)法,只是含了一口丹田氣,就是玩命。
亂戰(zhàn)之中,少不了挨上一兩下子,但我能保證的是,被我“一鞭子”抽中的,絕對不能再讓他爬起來,至少,無力再戰(zhàn)。
七八分鐘之后,地上已經(jīng)躺了異地人。
我鼻子微微出血,掛了點(diǎn)彩,當(dāng)然,剛剛恢復(fù),氣喘的厲害,兩肋的刀傷,似乎有崩開的地方,開始滲血。
就在我奪過一把扳手,將最后一個人逼入死角,準(zhǔn)備逼問他們的“老板”在哪時,嘩啦一聲,正中間的一道卷簾門打開了。
“羅先生是吧,等候多時了!”里面赫然燈光亮起,另有好幾十號人站在里面。
“羅先生還真是好手段,可你的朋友就不太地道了,他告訴我們說,你受重傷了,這就是重傷?就沖這個,你那朋友,也得掰掉一顆牙!”
“誰敢動他一個頭發(fā),我一定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