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荒僻一點(diǎn)的地方路邊停車。
鑒于我和白薇、呂卿侯都是老面孔,我讓凌云去審這個馬天師。
當(dāng)然,馬天師不管是手段還是他出面的時機(jī)都說明,他只是個小角色,我倒也沒抱什么希望。
熄了火,我們?nèi)齻和萬剛在前座安然靜坐,默不出聲。
凌云下車,打開后備箱,拉開殮尸袋的拉鏈,將一瓶礦泉水倒在了馬天師的臉上。
“你是……”馬天師顫了顫,睜開那金魚眼,剛要開口,就挨了凌云一巴掌。
“老小子,誰允許你說話了?”
馬天師當(dāng)場被打了個莫名其妙,嘴巴顫了顫,差點(diǎn)哭出來。
誰料,凌云反手又是一巴掌,幽幽道:“我現(xiàn)在問你話了,你又不開口!”
一瞬間,馬天師被打成了熊貓眼。
馬天師急了,叫道:“說你也打,不說你也打,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嗨,你是俘虜還是我是俘虜?敢沖我大喊大叫?”凌云二話不說,又是兩巴掌。
我和白薇相視一笑,這不就是大灰狼打小白兔嘛,管你戴不戴帽子,反正就是想打你。
“欺人太甚!”馬天師嚎啕大叫道:“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
“混一成真,五雷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凌云搶白笑道:“就你會背五雷咒啊,我也會,我還會丹道咒、辟谷咒、金剛咒呢。老東西,告訴你,我也是天師!我讓你想念咒用五雷打我……”
噼里啪啦,又是幾記老拳。
沒想到,凌云年紀(jì)雖然不大,但卻很懂行事之道。對于馬天師這種行走世俗的老油條,你直接問話,他絕對一百個嘴硬。要是不給他點(diǎn)顏色,他是不會老實的。
一通暴揍下來,馬天師也知道這年輕人不簡單了,趕緊求饒。
凌云這才拍了拍手,拍著馬天師的臉,正色道:“誰派你們來殯儀館找我們的?”
馬天師稍一猶豫,凌云的食指就壓在了他的左眼球上,分毫之距,馬天師脫口而出:“是祝小姐……”
“你們是她雇傭的人?”
“是,為了尋找萬剛,我們一共十幾個人……”
“除了祝文曦,還有其他人指揮你們嗎?”
“沒了……”
“想清楚!”
“真的沒了。祝小姐花費(fèi)兩百萬,買萬剛的死?上,好幾次追捕,都被他逃脫了……”
前邊抱著骨灰盒的萬剛氣得渾身爛顫。要知道,自己去殺人才三十萬而已,最后祝文曦還沒有兌現(xiàn),可殺自己,卻花費(fèi)足足兩百萬。
“祝文曦還讓你們干過什么?”
“沒了,真的沒了!”
凌云沒想到,這人竟然一問三不知,不禁有些失望,擺擺手道:“行了,諒你這不入流的小角色,也知不道什么線索。最后問一句,祝文曦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觸了?”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們都是小把戲,這一招半式的道術(shù)都是自學(xué)的,分錢的時候,能多分五萬……別,別打……我想起來了,上次讓萬剛逃走之后,祝小姐怒罵完我們之后,我看見她是被一輛奔馳車接走的……”
“這算個屁的線索,奔馳車滿大街都是!”
“不不,那輛車的車牌有點(diǎn)特殊,尾號好幾個七……”
此時遠(yuǎn)處一輛巡邏車過來了,凌云二話不說,一掌劈下去,將人打暈了過去,重新拉上拉鏈,關(guān)上了后備箱。
“這算抓的哪門子舌頭,一問三不知!”凌云上車嘀咕道。
我見白薇神色冷凝,便問道:“怎么了?”
白薇看著我,沉默片刻道:“我隱約記得二叔有一輛車的車牌尾號是四個七……”
沒想到,此時萬剛脫口道:“我好像也見過這么一輛車。我記得第一次擦碰到祝文曦那輛車的時候,突然急剎車,在前面干擾我視線的就是這么一輛車。撞車之后,那人停在不遠(yuǎn)處,還回過頭看了看,就是太遠(yuǎn)了,我沒清楚那人的模樣……”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白薇的那個叔叔白啟清。
我見他第一面就是在白啟元的壽宴上,此人言語刻薄,似乎對白啟元和白蘞都很是不滿。
莫非,白家屢次出事,這是出了內(nèi)鬼?
沒想到,從這馬天師的嘴里還真問出了一點(diǎn)線索。
至少目前來看,白啟清有這個嫌疑。我記得白薇說過,白家二房可是一直都對白啟元掌舵白家不滿的……
“羅大哥,這人又昏過去了,咋辦?”
“走,去祝家!我不是說了嘛,給祝文曦送過去!
“真送啊?”
“當(dāng)然,事到如今,只是沒當(dāng)面撕破臉而已,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白薇認(rèn)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祝家的別墅前。當(dāng)然,這是富人區(qū),開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遮擋了牌照。倒是不怕暴露身份,而是擔(dān)心知道我們的牌照后,她剛?cè)菀渍莆瘴覀兊男雄櫋?br>
朝門口丟下了馬天師之后,我讓老呂直接就把電話給撥了過去。
“是你們?”顯然祝文曦是在等待自己同伙的回話,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電話。她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失望和恨意。
老呂陰沉道:“祝小姐,聽說你要訂婚了?呵呵,既然您這么關(guān)心我們,屢次三番要見我們一面,我們得識抬舉。所以,商量了一下,給你一個訂婚禮,放在你家大門口了。是個小寵物,活的,請你速收。哦,這個要是不喜歡,下次告訴我,換個大的,死的!”
唯一遺憾的是,我們不能在現(xiàn)場觀看祝文曦受到禮物的神情了。
離開祝家,白薇顯得有些沉默。
我知道,白啟清陷入懷疑,對她是一種對打擊。因為不管怎么爭斗,那終究是她二叔。叔叔謀害自己和自己的父親,這聽起來就比一般兇殺更毛骨悚然。
“下來,咱們?nèi)ツ?再換個地方休息?”我詢問道。
白薇皺了皺眉,大聲道:“哪都不去,就去我二叔家。對別人,我可以慢慢斗,對他,用不著,直接攤牌!
“是不是倉促了點(diǎn)……畢竟,僅憑一個車牌號說明不了什么,萬一,只是巧合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卑邹迸溃骸拔椰F(xiàn)在只想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