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侯得意地看著我,一笑道:“怎么樣,羅老板,我沒吹噓嗎?”
“好手段啊好手段!”我目瞪口呆道:“老呂,說真的,以后跟我干吧,咱們兩個在一起,那是珠聯(lián)璧合啊,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存在。而且,我可以保證,讓你的手不沾血!
呂卿侯怔了怔,隨即苦笑道:“你抬舉我了,我如何能和你比啊?我是空有濟(jì)世之心,卻無濟(jì)世之能。沒有宋嘆的圓滑,沒有奴柘的狡詐,也沒你的狠勁,百無一用。”
“誰說的?”白薇在一旁道:“依我看,你們這幾個人中,就屬呂大師全才。你瞧,要不是你,我們能找到這山公的老巢?”
“就是!一張衛(wèi)生紙,一條穿過的內(nèi)·褲,都有它獨特的用途,你怎么能是百無一用呢!”我笑道:“我的團(tuán)隊里,目前最急缺的就是你這樣,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大師,嘿嘿。你沒發(fā)現(xiàn)嗎?如今很多人的思想意識還停留在上世紀(jì),認(rèn)為陰陽大師就該是你這幅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瘦削臉,上羊胡子,大腦殼,所以,有你在,可以扛著咱們的招牌啊,那就不缺生意了……”
呂卿侯轉(zhuǎn)身看著我,正色道:“羅老板,你……沒開玩笑?確實愿意我回去?”
“廢話呢!”我道:“我現(xiàn)在是劉備八天不喝水,求賢若渴。還是那句話,知道你這人嘴碎心善,一身正氣,兩袖清風(fēng),不愿意干那些烏漆嘛黑的事,所以,以后的黑活,沾血的臟活我來干!
“成,如今我也算是無家可歸了,再矜持下去,就顯得太虛偽了!”呂卿侯有模有樣,朝我抱拳道:“羅老板,那以后就在你這求口飯吃了。但我有言在先,不管什么事,我得先弄清楚我?guī)煾傅乃酪。?br>
“那是自然,我答應(yīng)過你的,處理完這件事,就先回燕山,我一定會給你清白!”
白薇在一旁咂舌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可真夠無語的,唱戲呢,還是演電視劇呢,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爺們。是不是還得抱一抱,握握手,拉上宋嘆搞個菊園三結(jié)義啊!
菊園?
我咋感覺這丫頭話里有話呢……
“嘿,先別想著菊花三結(jié)義的事了!喏……”白薇拉了拉我的隔壁,朝前努了努嘴。
我和呂卿侯這才看見,不經(jīng)意間,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氣孔暗道的一個內(nèi)堂里,在白薇手電光的照射下,對面的石壁上,明顯有一個拱形的門形痕跡,但已經(jīng)用條石封死了。在這拱門的旁邊,站著四個兵勇。
這些兵勇一米七左右的高度,看樣子應(yīng)該是陶土鑄成,猛地一瞧,有點秦陵兵馬俑的味道。但和秦陵兵馬俑的全副武裝不一樣,這幾個兵勇身上還沒有鎧甲和戰(zhàn)盔,只有酷似獸皮狀的皮甲,兵器也很簡陋,中間的兩個手里握的是長長的大戟,而邊上的兩個似乎級別更低,拿的則是木叉造型。所以,我妄自猜測,這應(yīng)該是鐵器尚未出現(xiàn)之前時代的產(chǎn)物。
“我的乖乖,這塑像很逼真啊,比秦陵的兵馬俑都逼真!”老呂走進(jìn)一些,對著其中一個兵勇的臉道:“你瞧,這胡茬子都根根可見!
我皺眉道:“看來又被你猜對了,原本我以為,所謂山公,無非又是一個新版的李老太,不過是一些成精的精怪而已?煽匆娺@四個兵勇,你的說法才是對的,這山公恐怕是只老鬼啊。”
白薇看的仔細(xì),朝我道:“從這四個兵勇的服飾就能看出,他們之間有等級,中間的兩個是朝兵,他們的身上有章紋,有敝膝,還配飾玉飾,甚至穿的是弁服,二兩旁的則是奴兵,只有獸皮鎧甲,手腕上甚至還有鎖鏈的繩扣,所以,根據(jù)我的判斷,這是春秋時期斌兵勇的打扮!
“也就是說,這是古墓了?”
“這還說不準(zhǔn),不進(jìn)這道門,誰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除了墓葬的可能,周人尚巫,也在全國各地建造了許多的祭壇,所以……咱們得進(jìn)去!
“那還遲疑什么!”老呂大聲道:“進(jìn)去看看再說。管他是祭壇還是墓葬,都是破四舊,嘿嘿,必須經(jīng)受咱們無產(chǎn)階級的洗禮!
老呂不由分說,上前就嘗試著推開那石條。
“等一下,讓我來!”
我見那石條上有一道黑線,有點像是血污硬化之后的痕跡,心中有些遲疑,趕緊叫停老呂。
可此時他的兩手已經(jīng)壓在了石條上,瞬間,黑色的血痕竟流動起來,兩側(cè)的陶俑兀的一下,將流淌的血痕收入了身體里,然后竟然活過來是的,操著巨大的長戟毫無征兆地刺向了老呂。
這陶俑的動作倒是不快,慢悠悠的,如同腦血栓后遺癥,可關(guān)鍵事發(fā)突然,呂卿侯全無準(zhǔn)備。
“小心!”
我大喝一聲,老呂疑惑著一側(cè)身,戟頭擦著他的胸腔就刺了過去。
好險!
我趕緊急身上前,拔出匕首,替他擋住了第二根大戟。
“活了?這……這是什么意思?詐尸?”呂卿侯滿臉錯愕。
當(dāng)然不是詐尸,詐尸起碼得是尸體,可這是塑像!
“管他是什么東西,吃我一腳!”
白薇主動加入戰(zhàn)斗,從側(cè)面加速一個飛踹,直取那第一個揮舞長戟的陶俑。
“先別動手!”
白薇和老呂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雖有本事,但自幼都是生活順利,不太擅長揣摩人心。而我,什么人心叵測都見過,就算我對一個東西恨之入骨,我也會觀察再三,沒有陷阱才出手。就比如眼前這四個陶俑,這慢悠悠的樣子,根本不算什么戰(zhàn)斗力。可人家為什么擺放在這里?除了美觀裝飾,會不會還有其他用意?要知道,這里是湘西啊,自古的巫蠱之地……所以,我擔(dān)心這陶俑乃是當(dāng)時用活人打造的痋人……
和呂卿侯一樣,白薇沒給我阻攔的機(jī)會,一腳踹過去,直接將陶俑的腦袋踹掉了。
嘩啦一聲,陶俑倒地,大腿和胳膊也隨即摔碎,長長的大戟也掉在了地上。
白薇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不堪一擊!”
我搖搖頭道:“大麻煩來了……你瞧……”